“你們別殺我爹!”少女掙扎了起來,“大不了,我跟你們走就是了。”
“留下這個奸賊,其他人都殺了!”
顧長留擡手,剛一聲令下,沒想到騎在馬上的那個中年男人,卻是朝他飛撲而來。
擒賊先擒王,他知道,顧長留纔是這裏的頭頭,只要擒拿了他,一切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但是顧長留也不是柔弱書生,這幾年他也跟葉辭秋學了幾招,見到男人突然朝他撲來,他身子一晃,輕鬆避開了他手中的刀。
緊接着,賴伯言等人也反應了過來,這男人雖然有幾分本事,但是他裝備各方面都不如賴伯言等人,更何況,賴伯言他們還有槍。
沒多時,黑洞洞地槍口就指向了男人,男人見狀,舉起手來。
顧長留退後一步,看着面前的戰鬥,他身邊的侍衛身穿甲冑,長刀鋒利,而男人帶着人匆匆忙忙的趕來,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更何況,他們手中還有槍,有些建奴想要逃跑,他們便直接開槍,將他們留了下來。
寒夜中,廝殺聲很快便落幕了。
月亮不知道何時從樹梢上爬了出來,清冷地月光,如霧似幻,照在清冷地大地上,照在這一地橫七豎八地屍體上。
顧長留這邊的人也傷了幾個,不過問題不大。
男人被綁了起來,推到了顧長留的面前。
一旁的少女淚流不止,“爹,你不該來的。”
顧長留依舊坐在篝火旁,喝着熱茶。
篝火噼啪,男人被束縛着,跪在篝火旁,顧長留面無表情地審問,“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沒有回答,嘴巴彷彿被焊死了一般。
一旁的賴伯言拿出馬鞭,一鞭子抽在他的身上,“給我老實點,你以爲自己是什麼硬漢啊,若是硬漢的話,怎會當建奴的走狗!”
少女從地上挪了過來,趴在了男人的身上,她扭頭看着衆人,臉上滿是憤恨,然而眼底深處,卻有着一絲哀求。
聽到這個名字,顧長留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滾燙地茶水濺到了他的手上,他卻混若不覺。
“大人,你沒事吧?”
一旁敏銳地侍衛發現了他的不對。
“沒事。”
顧長留搖頭,這才仔仔細細地看向男人。
他已經年過四十,兩鬢有些斑白,臉上亦是皺紋溝壑,可唯有一雙眼睛,卻是銳利如刃的看向他。
顧長留打量着他的模樣,雖然他不想承認,但是這張臉,跟他記憶中的那張臉,卻是漸漸地重合了起來。
他不敢去想,但是,眼前這個男人,他的模樣,卻的確是跟他有三分相似。
他站起身來,走到了少女的身側,低低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念兒。”少女答道,聲音帶着一些恐懼。
“你多大了?”顧長留再問。
“今年十三了。”
少女又答了一句,她轉頭看向顧長留,繼續哀求道:“我爹不願意給你當奸細,我可以,只要你放了我們,我可以給你當奸細。”
“你個小丫頭,你當我們是傻瓜啊,有你在手,你爹不會不應,可我們若是放了你,到時候你們不認賬,我們去找誰啊!”賴伯言從旁說道。
“你們先出去吧。”顧長留看了賴伯言一眼,忽然出聲說道。
“大人!”
賴伯言看向顧長留,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讓他們出去。
“出去!”
顧長留語氣重了些,賴伯言便招呼其他的侍衛們都出去了。
“你還記得寧州大河村嗎?”顧長留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