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黑月光:女配又把男主虐哭了 >第98章 男頻文女配作死日常 10(三千字章)
    第10章

    聽言,跟在後頭的阿春頗有幾分心虛。

    沒人比她更清楚柏燼爲什麼會將小馬駒牽過來了。

    因爲,是她要求的。

    她去到馬場時,柏燼在馬廄裏栓馬,幾乎是一眼,阿春便相中柏燼身側的那匹小馬。

    阿春知郡主從前愛馬。只是當年柏燼將她心愛的馬兒養死後,她便不再親自養馬。

    剛巧,這匹小馬駒生得伶俐可愛。最重要的是,這匹小馬駒跟郡主死掉的那隻……長相很是相似。人總是念舊,雖然郡主面上不說,但曾經,也確實爲她心愛的小馬駒難過了好幾月。

    她心說郡主必然也會喜歡這隻小馬駒,趁機將馬駒獻給郡主解悶也好。於是她命柏燼將馬駒牽來郡主院中。

    可誰料千桃見到馬駒竟然是這種反應。

    不止沒有喜歡小馬駒,甚至還流露出些厭烏及烏的情緒。

    阿春心虛,若追究起來,郡主恐怕要怪到她自作主張了,於是趕在柏燼前頭開口:“郡主若不喜歡它,奴婢這就將它牽走。”

    千桃聽見阿春的話,大致將來龍去脈摸清楚了。她的目光在柏燼身上轉了圈,指尖汲取着湯婆子的溫度,勉強壓住因寒冷而產生的顫音,她揚聲道:“不必牽走,去將本郡主的馬鞭取來。”

    柏燼後背僵了僵,目光從始至終都落在小馬駒雪白的長毛上,他垂眸,細密睫毛將眼底冷芒悉數掩蓋。

    對此,阿春已經十分得心應手了。事實上,虞千桃性情囂張,會不會鞭打柏燼,全憑心情。心情好的時候,看柏燼順眼,不打他不罵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柏燼便是個現成的出氣筒。而馬鞭,就是虞千桃一貫使用的、用於責罰柏燼的工具。

    大雪裏,柏燼的衣衫已經被雪花融化後產生的雪水打溼。

    真可憐。

    可阿春對柏燼半點同情也沒有。

    一時間,雪地裏只剩下阿春踩着木屐往殿內走的咯吱聲。等阿春從眼前消失,千桃跟前只剩下柏燼、馬駒、與無盡的雪花。

    她凝着白茫茫的空曠雪地,微微抿脣。大概這樣蒼茫的環境總能將人內心的情緒無限放大。千桃想到她接下來的下藥環節,心裏微微有些緊張。悄無聲息地將藥給柏燼下好,那自然是萬事大吉,可若是柏燼發現她故意給他下藥、還故意要跟他同躺一張牀,這就十分難辦了。

    等阿春走到殿外,就要將殿門推開時,千桃穩住心神,將阿春喊住:“且慢,先將膳房昨夜端來的奶糕拿來。”

    阿春應喏。

    隔夜的糕點,主人家一般不會喫,素來都是賞給下人喫的。只不過,從前郡主可沒有將糕點賞賜給柏燼過。頂多賞賜些又冷又硬的饅頭。

    在她看來,能給柏燼賞賜冷饅頭已經算是郡主寬宏大量,換作她是郡主,她連一個小饅頭都不會賞給他。也不知今日郡主是怎麼了,竟還賞賜奶糕給柏燼。

    不等阿春將奶糕拿出來。她前腳進了殿,後腳,那匹小馬駒竟然磨磨蹭蹭着往千桃那裏走去。

    繮繩足夠長,再加上柏燼與千桃之間本就僅僅只隔了約莫五步的距離。

    它每往前走一步,千桃便往後退一步。

    小馬駒像是好奇,左嗅嗅右瞧瞧,走了兩步後,竟然往前躍了一大步!

    千桃躲都沒處躲去。

    眼看小馬駒就要撲到她懷裏了。

    那廂柏燼拉住繮繩,他低低喚住小馬駒。嗓音一如既往,像是刻意壓制,也像是常年不曾開口言語。低低啞啞的,比西北乾冷的風更要凜冽。

    因爲有柏燼拉住繮繩,小馬駒沒能撲進千桃懷裏,而是在千桃跟前停下,小腦袋垂着,一下一下地往千桃身上蹭。

    千桃微微往後退了一步,小馬駒沒法再蹭到她,竟然還通人性地擡起腦袋,可憐兮兮地望着千桃。

    柏燼立在寒風裏,見狀,薄脣輕抿起。

    這條馬駒自出生一月起便由他養着,他養它,確實存了那麼些不可言說的心思。起初,他見着它與從前虞千桃的那匹小馬駒長相相似,便想着,他養它,日後總能有用處。

    時至今日,這隻馬駒也確實到了派上用場的時機。

    可它的效果,遠遠沒達到他的預期,只能算是達到些微末作用。同樣,千桃對待這隻小馬駒的態度,與他想的亦是相差甚遠。

    柏燼眼底映入馬駒垂首往千桃身上輕蹭的模樣。他沉下烏眸。

    少女肌膚勝雪的白,冷風吹來,將她的臉頰吹得發紅。

    她似乎不太適應馬駒的親近,甚至往後仰了仰身子。一雙杏眸水潤潤,下巴尖尖,這幾日似乎比前些天瘦削上幾分,她也比從前更怕冷了,渾身裹得厚重,幾乎沒法看出她原本的身形。

    這一刻,柏燼甚至想,千桃或許也學會僞裝了。

    否則,如她這般歹毒之人,又如何能做出現在這副無辜、單純的模樣。

    他會撕碎她的單純,撕碎她的無辜。

    雪花落在髮梢,他此刻卻感受不到冷,甚至,渾身上下的血液都燃燒起來。

    千桃驀然間後背一涼。

    陡然升起種被窺視的感覺。像毒蛇輕吐信子,那雙綠幽幽的豎瞳正不緊不慢地盯着她。

    不用多想都可以猜到,柏燼必然又產生了些瘋念頭。

    可作爲一名高質量惡毒女配,千桃怕嗎?不,真女配從不回頭看爆炸,擼起袖子就是幹!

    她擡起頭冷笑:“收起你那些齷齪心思。”

    可是……

    她手裏抱着暖爐,又沒拿馬鞭。柏燼比她高出一個頭,她甚至還需要仰起頭去瞪他。

    怎麼看怎麼沒排面。

    糾結了片刻,千桃發現她實在是多慮了。

    因爲這位男主,他裝弱雞。

    面對原主的刁難責罰,柏燼從不辯駁從不還手,滿滿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是啊,身爲一個身份低微的小馬奴,他明面上什麼也沒法做。

    柏燼烏眸閃爍,神色間不見半點心虛,他將馬駒牽回他身側,甚至垂下眸來與千桃對視:“奴……知錯。”

    千桃對柏燼的表現還算滿意。倒也沒再刁難他。

    主要是,天冷,說話累。

    阿春去拿奶糕的這段時間,彷彿格外的漫長。

    屋檐上結的冰勾忽然折斷打落,冰勾沒入白雪,發出刺耳聲響,連帶着彷彿人心底也被尖刀紮了一下般。

    終於,阿春端着白瓷盤從殿內走了出來。

    千桃折身看去。原來阿春不止將奶糕拿來了,她還將馬鞭也一併帶來。

    千桃輕輕瞥了眼奶糕。

    沒錯,奶糕、馬鞭裏都有她下的藥。當然了,她只是簡單地在奶糕與馬鞭的表面灑了層藥粉。

    爲了深入貫徹惡毒女配的作死精神,千桃構思了一個非常……非常折磨人的劇本。

    如果順利,那麼她不止會跟柏燼訂下婚約,更是會加深惡毒女配的惡毒程度。

    她露出職業女配的專業化微笑。

    合理分配各種因素,比如此刻,她大概帶着兩分蔑視,三分厭惡,外加五分惡劣。她指了指奶糕道:“這盤奶糕,賞你一塊。”

    主子發話,阿春再不情願,也只能將奶糕端給柏燼。待走到柏燼跟前,她又死死凝向柏燼,彷彿只要柏燼敢拿,她就會對他不客氣。

    柏燼低眸。

    他瞧見白瓷盤中靜躺的那四塊雪白糕點。

    他心知其中必定有詐。小郡主大概又想出些新的法子折辱他,上回是下藥想利用他毀掉年嬌清白,那這回呢?

    也許她會將糕點丟在地上,再用鞋將糕點踩碎,最後讓他撿那些殘渣碎片喫。

    也許她在糕點裏下了瀉藥,想利用這些惡作劇玩弄他。

    柏燼指腹壓着冰冷的白瓷印花盤。卻聽少女說:“選啊,這四塊糕點,一塊下了瀉藥;一塊下了春|藥;一塊是可以讓你生不如死的藥;還有一塊,是一沾必死的毒藥。”

    她饒有興趣:“選啊。小心些選,你的命,掌握在你自己手裏哦。”

    她此時的聲線並不刻薄,相反,透着種軟綿勁兒。可他寧願聽她用刻薄的語氣說惡毒的話,用現在這種語氣……柏燼想,他會壓不住心底戾氣的。

    他壓在瓷盤上的指尖用力,目光落在糕點上逡巡。

    千桃表示她似乎收到了來自柏燼與阿春的肯定。

    她已經感受到阿春欽佩的目光。

    確實,沒有惡毒到一定程度,大概也不會說出這種話。

    忽然之間,千桃對這次的任務充滿了信心。

    她躍躍欲試、急不可耐地催促:“快選啊。”

    但……不知道是太過興奮還是怎麼的,千桃渾身上下竟開始源源不斷產生熱意。她原還有些冷,現在連半點冷意都察覺不到。

    阿春也催柏燼。

    片刻,柏燼擡手,他沒有挑選,彷彿就只是隨意拿了塊糕點。

    千桃一瞬不眨盯着他動作。

    青年穿不暖喫不飽,手上長滿紅凍瘡。他先是伸出舌尖在奶糕上輕輕舔舐,然後,他張脣,即將咬下一塊奶糕了。

    “叩叩叩”三聲,院門被敲響。

    柏燼動作停頓。

    只差那麼一點點,柏燼就能將藥吞下去了!千桃鼓起臉頰,十指扣在一起不斷收攏捏緊。

    太監打扮的人推門進來。

    見了千桃,將懷中揣的聖旨攤開,道:“奴才奉陛下旨意查明郡主與……”

    太監視線落在柏燼身上悠悠打了個轉:“與柏公子之事。”

    千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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