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黑月光:女配又把男主虐哭了 >第126章 男頻文女配作死日常
    與千桃一起用早膳的日子持續了十餘日。

    如今柏燼在大理寺當職,忙得不可開交,晝出夜歸。

    等他從大理寺回來,千桃早已歇下。

    算起來,這些天,兩人也只有清晨早膳時能見上面。

    爲數不多的幾次見面,柏燼總會覺得千桃有心事。

    這日,千桃不小心將茶水潑在他身上,更是用那種意味深長的眼神望着他。

    彷彿……

    就彷彿她期待他會做些什麼。

    她蹙眉催促:“衣裳都髒了,還不快些去換?”

    柏燼穿的,是大理寺內發放的官服,漆黑的。眼下他胸口前濡溼一片,色澤比周遭更爲暗沉。

    柏燼並非那樣金貴的人,他從前過得太苦,衣衫破爛是家常便飯,雨天冒雨趕去馬場牽馬的事也時常發生。然以前沒人會在他食不果腹、衣不蔽體時關心他,現在卻有了。雖然小郡主依舊彆扭。

    他彎彎眼眸笑道:“無妨。”

    ——

    需得上職的日子,柏燼整日都要待在牢獄裏。

    大理寺關押罪犯的地方,陰壓壓,密不透光,白日需要點燃蠟燭才能看清路,牆壁上懸掛森白牛骨。

    這種地方陰暗得能將人逼瘋。

    大理寺關押的罪犯不同於刑司。刑司那裏,關的是犯有偷竊、殺人那些罪狀的犯人。

    而大理寺關的則是奸細、謀逆之臣,其中不乏有曾經的朝廷重臣。

    這些人嘴硬、心性過人,不想些法子,他們不會屈服。

    柏燼要做的,便是逼他們供認、逼他們說出他們知道的全部情報。

    有個時候,柏燼回到府中也會惴惴不安,他害怕他身上沾染的濃郁血腥氣嚇到千桃。

    即便他回府前先會在大理寺中的浴堂沐浴。

    可血腥氣像嵌入他的骨髓中一般。

    他偶爾會厭棄他自己。

    因爲他沒法否認。

    他生性冷漠,他不會對刑犯身上流下來的血產生分毫懼怕,甚至,似乎他生來便合該當個劊子手,汨汨鮮血與刑犯的哀嚎,只能喚醒他深藏骨血的冷血與衝動。

    事實上,動刑一事,不需要從四品的大理寺少卿親自動手。

    他只需下令,自有手下人動刑。

    然今天一整日,柏燼都維持着好心情。

    今日他的下屬都覺着奇怪,素來冷戾果斷的人,這日和風細雨起來,只動了鞭刑。

    下屬捏起鞭子,一邊動刑,一邊往身側瞄去。

    如往常那樣,柏燼坐在那觀刑即可。牢獄內點着不滅燭,燈火橙紅幽寂,青年倚靠在木椅上,半邊臉沉在黑暗中,像是個與黑暗融爲一體的煞神般。

    想起柏燼的那些手段,下屬越深想越是心驚膽戰。捏住長鞭的手也忍不住加重力道。

    “嘶……”牢獄中,長鞭沒入皮肉的聲響愈發大,先前刑犯尚且還能忍住疼痛,到這時也忍不住痛呼出聲。

    下屬確實用了狠勁,長鞭高高甩起,帶起長長一串血珠。

    他渾然不察,又是一鞭子砸下去。

    直到柏燼冷聲喊停,他渾身猛地哆嗦,忙收回長鞭。

    “唰”了聲,長鞭打在地上,發出的聲響格外刺耳。下屬戰戰兢兢往柏燼那裏看去。

    只見柏燼擰起眉,他提起衣襬,漆黑眼眸裏流露出微末煩悶。

    他衣襟上濺了血。

    面頰上亦濺上幾滴血珠。

    下屬不免心慌。

    縱然他與柏燼相處的時日不長,可他多少也清楚,柏燼從不親手動刑、手裏從不沾血,回府前總要清洗一遍,大抵是不喜血污的。

    柏燼盯着衣襟上那幾個小點,怎麼瞧都覺着不順眼。

    恍惚,他竟是在衣衫上找到刺目鮮紅的一點。

    早晨被茶水浸透的布料已經乾透,可那片布料,如今褪色了。

    柏燼指尖抵在那塊,若有所思。

    下屬半點猜不透柏燼心思,以爲他僅僅是看着衣裳愣神。

    良久,他提提衣襬,從木椅上起身。讓下屬鬆口氣的是,柏燼並未與他計較。柏燼離開前吩咐:“繼續。”聲音冷淡,叫人無端生畏。

    等去到明亮光線下,柏燼衣衫上褪色的那部分愈發明顯。黑色官服,只那一處褪成灰色。

    茶水乾涸,卻叫官服褪色。

    所以茶水中,有毒?

    柏燼眉心一跳,他顧不得滿身的血腥氣息,去馬廄牽了馬往家中趕。

    ***

    每當柏燼出去上班了,那就是千桃下班的開始。

    此時的千桃躺在軟塌上瞌睡。

    醒過來,是因爲外頭傳來陣陣馬蹄。

    千桃剛爬起來,門就被人推開。

    擡頭瞧見柏燼走進來,他走得急,稍稍顯得氣息有些不穩。他臉上還帶着點鮮紅。妖異且詭譎。

    千桃懵了會兒。

    他不是上職去了?這纔多久,下班了?

    顯然,柏燼看見她好端端坐在這裏,似乎也產生了那麼一點點類似於詫異的情緒。難不成是急着趕回來看她死沒?

    沉吟半秒,千桃竟覺得很有可能。

    她眨眨眼,陰陽怪氣:“好端端的不去大理寺上職,回來做什麼?”

    隨柏燼走來,一股淺淡的血腥氣飄來,他問:“郡主……郡主身子可有不適?”

    千桃:“本郡主好得很!”

    柏燼審視了千桃一圈,確定她沒事後,心中巨石落地。那股不安散去,柏燼後知後覺地往後退了幾步。他太着急,以至於他忘了,他現在,滿身腥氣。

    他退了好幾步,與千桃拉開距離,低聲道:“郡主無事便好。晨時那壺茶,許是被人動過手腳,”

    天知道,聽見這句話,千桃有多高興。

    原主只下過一次碧落便叫柏燼發現端倪,可她都已經連續下了十來天,柏燼愣是沒半點反應。

    千桃都以爲,她已經進入了職業生涯的低谷。

    今天,她惡向膽邊生,作死把下藥的茶潑到柏燼身上。就盼他快點察覺她的壞心思。

    心裏高興,面上依舊要惡狠狠:“怎麼?”

    柏燼輕扯衣襬:“衣裳,被茶水裏的毒藥腐蝕了。有人在郡主的茶水中下藥,謀害郡主。”

    千桃皺眉掃了眼。他那襲官服上,褪色的那塊尤爲突兀。

    此前,她也不知道碧落還能有這種效果。

    而柏燼的聲音一點點轉涼:“若郡主信得過我,此事,可全權交由於我。三日之內,我必定給郡主一個答覆。”

    “……”千桃心情特別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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