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黑月光:女配又把男主虐哭了 >第170章 貴族學院的拜金女配 28
    可千桃有扔下誘餌引誘他麼?

    ……是他自投羅網。

    雍臣像一隻困獸。

    他陷入他親手打造的圍城,掙扎在泥潭中。

    他被分成兩半。

    一個在嘲笑他,嘲笑他明明知道寧千桃是什麼性格,還依舊不可自拔的被她吸引。

    一個在恨千桃,恨她不愛他。

    千桃被他逼退,後背抵靠冷硬桂樹。

    她低眸,聲音一如既往的溫軟:“你心裏都清楚,何必再問我。”

    是啊。

    要他的錢,要他的家世背景,她眼裏從沒有裝過他。連他以爲她喜歡他,也是場誤會。

    雍臣緊盯着她。

    他試圖從她眸中找出些什麼。

    可是沒有,千桃甚至不敢直視他。

    雍臣心率開始加快。

    額前豆大的汗珠滴落,雍臣緊捏着拳,將千桃禁錮在他雙臂間。

    困獸控制不住他的兇惡。

    千桃蹙眉。

    她悄悄擡眸看雍臣。

    少年露出可怖的一面,眼中佈滿猩紅,他臉部線條冷硬,像下墜的海,他墜入無邊深沉的黑暗。

    千桃怔然。

    扣攏衣角的手收攏。

    連帶千桃也好像成爲迷途之人,彷彿置身荒漠,她張張嘴:“你……”

    背後桂樹好像在晃動。

    千桃同他僵持。

    然而他沒再發出半個音節。

    時間好像被拉長,桂樹上鳥啼混雜蟲鳴。少年手背青筋暴起,直至校內鈴聲遠遠響起,

    千桃都覺得,雍臣被她激怒,他今天不可能放過她。

    就在她以爲他會對她做些什麼的時候,雍臣重重一拳砸向桂樹,千桃只覺耳邊巨響。

    她下意識閉上眼。

    周遭樹蔭婆娑,再睜開眼眸,雍臣已經背對她朝遠處離去。

    少年挺直脊背,不再回頭。

    水杯掉在地上,沒人再管它。

    ——

    春夜說變天就變了。

    短暫的悶熱後,電閃雷鳴,不一會兒就是傾盆大雨。

    打開的窗戶搖搖晃晃咯吱作響。

    千桃從牀上爬起來關窗。

    已經凌晨兩點了。

    雍家

    雍臣今天睡得格外早,十點不到就睡了。

    然而他睡得並不安穩。

    書桌上臺燈亮着熹微光芒,薄薄的鵝絨被掉到地上,他蜷縮成團,身形在微微發顫。

    窗外狂風驟雨。

    雍臣夢境中同樣是狂風驟雨。

    那是年秋天。

    雍臣十多歲的時候。那年,雍臣噩夢般的一年。

    年幼時的雍臣比現在乖得多。他生在這樣的家庭,榮辱感與使命感刻在他的骨血中,縱然他面對祖父嚴苛的訓練,他也不會說半個不字。

    他嚮往成爲父親、祖父那樣爲國爲民的人。

    這時候他念小學,他早慧,學習成績在全校名列前茅。

    灰濛濛的秋日,天上下着傾盆大雨,雍臣在校門口等司機來接。

    然而沒等來司機,雍臣先看見,大雨裏,瘸腿小女孩跛着腳踽踽獨行。

    大概是正義感作祟,雍臣撐着傘過去,把小女孩背到背上。

    花了一小時才氣喘吁吁將小女孩送到家。

    那時候雍臣根本沒想過,他的善意,最終會變成一把指向他的刀。

    女孩的媽媽見雨大,留他在家中喝熱水,還用毛巾幫他擦乾書包上沾染的雨水。女孩家中並不富裕,窄小的屋子裏,散着股難聞煙味,連窗戶也是用報紙擋風。

    小雍臣喝完熱茶就想離開。

    然而剛跨出女孩家半步,後面就喊:“囡囡,你一直戴脖子上的那塊玉佩呢?”

    很快,女孩媽媽衝出來,說他是個偷玉佩的賊。

    到底只是個十歲的孩子,雍臣不知所措,笨拙地反覆解釋他沒偷。

    許多年前的科技還沒那樣發達,監控錄像還未普及。婦人一口咬死是他偷的,他百口莫辯,但他不虧心,坦坦蕩蕩讓婦人翻找他的書包。

    後來,婦人從雍臣書包裏搜出枚玉佩,還有一百塊錢,說這一百塊也是偷的,她揚言要把雍臣這個賊送去警局。事情鬧大,小巷裏婦人的鄰居都圍上來,他們都在指責雍臣。

    兜兜轉轉,他們聯繫上雍老爺子。

    雍老爺子當時剛參加緝毒計劃,忙得自顧不暇,得知小雍臣在外鬧事,更是心力交瘁,無奈地匆匆趕往婦人家。

    婦人見到滿面嚴肅、不怒自威的雍老爺子,心裏發怵,怕被拆穿,更是發了狠的誣陷小雍臣。這一天,雍臣聽見他聽過的最惡毒的污言穢語。

    她忘了對面只是個僅僅十歲、心智尚且不成熟的小孩,她極盡刻薄之色。

    那年沒有監控,雍臣孤零零,沒有證人。

    他被人羣圍在中間。

    祖父的到來,如同救命稻草。在他心中,祖父雖然嚴厲,卻也是無所不能的神。

    小雍臣紅着眼告訴祖父,他們冤枉他。他想讓祖父相信他,他想讓祖父站在他這邊幫他說話。

    可沒有。

    祖父聽完來龍去脈,也認定是他偷了東西。

    衆口鑠金,積毀銷骨。

    當大多數人都認定他是賊,他心中無所不能的祖父也難以跳出這個圈。

    沒有人相信雍臣。

    就連雍臣背了一路的小姑娘,連她,她也指着雍臣,黑白分明的眼中帶着笑,一聲聲喊:“賊、賊……”

    男孩眼中光芒漸漸熄滅。

    到最後,婦人蠻橫地提出,只要雍家支付高處玉佩十倍的金額,這事就算結束,否則,她就要將雍臣送進警局。

    雍家在京市,那是何等的位高權重?

    如果鬧大,全京市都會知道,雍家管教不嚴,出了個賊。雍老爺子不願看到這種事發生。

    當夜回到家中,雍老爺子罰雍臣跪了整夜,拿鞭子責打雍臣。

    因爲淋溼雨,當夜雍臣發起低燒。

    雍老爺子說過,雍家的人,不許管雍臣。

    可他也不仔細想想,以雍家的財力,雍臣何必去偷?

    小雍臣這夜哭到最後,連嗚咽聲都再難發出。

    他那時怎麼想的?

    他想,他這輩子,不要再幫別人。

    他這輩子,不會再同情任何一個人。

    尤其是小女孩那樣的人。

    雍臣夢到往事,渾身發起顫。

    他曲着腿,在電閃雷鳴下驚醒。

    這樣大雨磅礴的春夜,彷彿回到數年前那場秋雨,窒悶得讓人喘不過氣。

    雍臣很多年,都沒再夢見他的十歲。

    深藏在血肉之下的不安開始躁動。

    他擦乾額頭的汗,從牀上爬起來,推開窗戶,窗外寒涼的風涌入。

    雍臣目光落在臺燈下的筆記本上。

    他彎起手指,拿起筆記本,用力一扯……

    本子很薄,經他暴力拉扯,瞬間分成兩半。

    ——

    後來的幾天,千桃跟雍臣,兩個人誰都沒有找過對方。

    直到分手那天。

    雍臣讓唐權給千桃發消息。

    約她晚上八點半,酒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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