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交所？”楊淮定沒聽過這個詞，皺眉道。
“就是上江證券交易所。”梁歡解釋道。
“你說得是不是賣股票的地方？”楊淮定眼前一亮，追問道。
“對，證券交易不就是股票嘛。”
梁歡看向楊淮定，後者一臉愕然。
“呵呵，我跟你說過，我會算命，這些年會發生什麼，我全知道。你等着，兩年後上交所成立，你會找到更適合你的世界。”
楊淮定嘶哈一笑，眼前的年輕人，聲音風輕雲淡的，但說出來的事情，足以轟炸他的世界觀。
上交所啊，都沒聽到任何消息，他怎麼敢吹這個牛呢。再說了，現在政策允許嘛，國內不太可能成立證券交易所的，經濟環境不允許啊。
“這幾天，你先在本市跑着。過一段時間，我要去安慶那邊跑市場，然後在安慶籌資建廠，那邊也是國家開放國庫券交易的城市之一。跟上江這邊會有四到五塊的差價，咱們可以做一回中間商。”梁歡道。
像是一語驚醒了夢中人，楊淮定欣喜地點頭。
“我有錢，有公司，有運貨的車輛，咱們合作，天下無敵！走，一起喫個飯，慢慢聊。”梁歡一拍楊淮定的肩膀，後者笑着點頭，跟他一起去餐廳。
喫着飯，梁歡對楊淮定有了更深的瞭解。對於這個人，他的印象一直是報紙上的模樣。
戴着方框眼鏡，喜歡笑，一手夾着煙，一手比劃着，頗有指點江山的宗師範兒。
幾杯酒下肚，楊淮定的話也多起來。說起自己和老婆搞第二產業，賺了幾萬塊錢兒。心裏高興，買了幾條外國煙，給同事們抽抽，分享一下喜悅。結果，正巧碰見廠裏被盜了，他成了懷疑目標。
廠長找他談話，警署也調查他。雖然到最後證明他是清白的，但廠里人的眼光讓他受不了，說他的錢來路不正。
一氣之下，他辭職了。
梁歡在報紙上看楊淮定的採訪時，看到過這一段。
自己發財，能想着工友，買菸分享的，說明楊淮定人品很不錯。喝着酒，對方的性格也證明了這一點。
開朗，熱情，豪爽，跟上江人的性格有點不太一樣。
倆人聊得很是投機，楊淮定喝得高興了，也不叫梁歡梁總了，直接叫梁兄弟，梁歡根本不在意，笑着答應。
二人喝到興盡而散。
次日，楊淮定去了銀行網點，將梁歡給的現金支票存了進去。當銀行員工告訴他，支票沒問題的時候，他感覺非常不可思議。
只見過一面，就敢把上百萬的現金交給自己，難道，他不怕自己跑了嗎？
想不通，他也不想了，因爲那邊國庫券開始售賣了。
趕到國庫券售賣窗口一看，他震驚了。
起售價104塊！
跟梁歡所說，一模一樣。
楊淮定眨巴眨巴眼，看了眼空無一人的國庫券銷售窗口，一狠心，來到窗口前，道：“同志，我要買國庫券。”
“好，你要買多少錢的？”
“一百萬！”
“多、多少？”裏面的老孃們沒聽清，震驚地重複道。
“你瘋了吧？……”
楊淮定決定梭哈，梁歡完全想不到。但即便是知道了，他也不會阻止。
楊淮定就是爲股市而生的人，他一生炒股，很少有賠的，他相信對方的眼光。
喫完早飯，方傑來接他，去見其他的經銷商。
一個上午的時間，又見了幾個熊貓的大經銷商，結果跟昨天差不多，不是沒空、就是不想見。
方傑也有些氣餒，他以爲梁歡來了，業務方面能夠進展的快一些呢。
結果跟之前一樣，沒啥區別。而且看梁歡的模樣，好像也沒有太多的辦法。
中午時分，二人吃了點飯，方傑提議到市郊走走，那裏還有很多經銷商，屬於熊貓看不上的。
“不去。我們要佔領的是市內，去市郊等於把自己埋沒了。”梁歡道。
“可咱們現在進不來啊。”方傑急道。
“慌什麼，進來是遲早的事兒。下午咱們去外灘一號。”
“真要去那兒？！”方傑震驚道。
梁歡點點頭。
方傑心裏老大不情願，暗道那裏都是公家單位，你去那裏誰搭理你啊。
喫完飯，二人回到酒店休息了一下，梁歡的大哥大突然響了。
“喂，我是梁歡，哪位？”
“哎，您好，梁總，我是熊貓集團的副總經理，我姓顧，顧昌盛，聽說您來上江了，是嗎？”
熊貓的副總經理？
“是的，您好，顧總，我在上江，過來出差。”
“實在抱歉，有失遠迎。梁總，咱們是兩家除了是競爭對手，還是合夥人，您來怎麼不告訴我們一聲。”顧總道。
“哈哈，你們熊貓是大公司，怕驚擾了你們，不敢打擾啊。”
“哪裏話。梁總，我們田總說了，梁總既然來了上江，那就要好好款待。您住哪兒，晚上我派人去接您。”顧總道。
“嗯，好的，我住在上江飯店，2333號房。”
“好的，梁總，晚上我這邊派人去接您，歡迎您來上江。”
“謝謝、謝謝。”梁歡掛斷了電話。
“熊貓那邊知道您來了？”方傑問道。
梁歡笑着點頭，道：“咱們在他的地盤上跑，經銷商跟他是死黨，不趁這個機會巴結一番嘛。哈哈哈……”
方傑點點頭。
“這樣，晚上你跟我一起，見見這邊的顧總。雖然田總沒空，咱們也別那麼多講究了。”梁歡道。
“好的。”
剛纔跟顧總通電話，對方很客氣，但梁歡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按照起碼地商務禮儀，給他打電話的應該是熊貓的田總，而不是什麼顧總。
雖然潔神現在的實力跟地位，無法跟熊貓相提並論，但按照級別來講，他跟田總是一個級別。作爲東道主，這個電話，應該是田總親自給他打，而不是顧總。
這不是心胸狹窄人之間的計較，這是商務禮儀，跟其他的沒關係！
顧總給他打電話，這種行爲帶着一種輕視，也足以見熊貓方面的態度。
這幾天在熊貓地盤上跑，對方可能不太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