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剛的話只是互相試探,那現在男人則是毫無顧忌地把自己的祕密全盤托出。

    他要的很簡單,地皮而已,他也給了沈念做選擇的權利,只不過選擇的範圍有點小而已。

    “你覺得你有讓我做選擇的資本嗎。”

    沈念終於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聲音低沉又帶着一絲沙啞,眼角都因爲憤怒染上了,一片血紅都好,他已經不記得上一個威脅自己的人是什麼時候了,但絕對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都說沈老闆對女朋友極爲大方,三年的戀愛合約說籤就籤。三年的出國費用說報就報,侮辱女朋友的報業說倒閉就倒閉,但是怎麼辦呢?”

    男人的聲音就就好像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尖銳和陰冷,他沒有那麼多的耐心跟沈念慢慢掰扯。

    “沈老闆,那就讓你看看,你最喜歡的小鵪鶉盛開的樣子吧。”

    還爲等沈念反應過來,耳機裏就只剩下了嘟嘟的盲音。

    面前的禿頭男人接過耳機。點頭哈腰的像是被鬼就邁出了沈氏的大門。

    只有沈念還僵硬地坐在原地,江茴是他的死穴,也是軟肋。

    地皮可以不要,但是鵪鶉的安全絕對是首要的,懸念電話還沒撥出,秦柔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接起,無論怎麼說秦柔也承擔着一樣的風險。

    “你是不是又忘記來接我喫飯了。”

    電話那邊的秦柔一邊撒嬌,一邊看着和他僅僅只隔了一個化妝間的林薇薇,精緻的臉上完全沒有任何笑意,有的只有嫉妒,還有怨恨。

    “抱歉,小柔,今天公司的事情有一點多,我可能不能去接你喫飯了。”

    沈念早就把這事情忘了一乾二淨,滿心滿腦子都是江茴,此時也是覺得,稍微有些抱歉。

    “我不管,你答應了來接我的,而且我跟你說,今天有一個變態送了999朵玫瑰給江茴,我還寫了一張很恐怖的明信片,想想就怪恐怖的,你來陪我喫飯嗎,我一個人太害怕了。”

    喫飯是假,讓沈念來露個臉纔是真,當初信了姓江的賤人的鬼話,硬生生把最好的禮服讓給了林微微,現在他是比什麼也比不過人家,就只剩下男朋友了,沈念要是再不來給她鎮場子,估計今天在背後那些碎碎唸的人明天就敢指着他鼻子嘲諷她。

    沈念只聽見了變態,很恐怖的明信片,根本就聽不進去他的其他話,砰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絲毫沒有剛剛談判時的冷靜自持,倒像是一個少不更事的毛頭小子。

    “你不要亂跑,我20分鐘就到。”

    還爲等那邊的秦柔作答,他就已經急匆匆地掛斷了電話,拿起西裝外套,直接往地庫奔去。

    江茴一路上那種被窺探的感覺逐漸消失,她才緩緩鬆下一口氣了,癱坐副駕駛上,但是她怎麼想都想不明白爲什麼會有人要給他寫明信片呢?

    自己沒有任何社交圈,也沒有任何值得別人關注的地方,在國外也許還有個八個粉絲,但是在國內她基本上就是一個素人。

    與人結仇那就更不可能了,她剛剛回國,才三個月,自己手下的員工都認不全,唯一可能有過節了,現在那個正沉浸在要結婚的喜悅當中,他們是井水不犯河水,爲什麼會找上自己呢?

    黑色超跑,緩緩,駛入別墅,一向聽見他倆回來的聲音,就會扭着屁股,出門迎接的豆包今天卻不見了蹤影。

    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兩人心頭升起,車還沒有停穩,江茴就徑直開了車門小跑着往狗窩跑去。

    可是還未跑到門口,放在門口的又是和早晨同樣的一束花,一張黑色充斥着古龍香水的卡片正安靜的躺在花樹上。

    而一旁的開着的禮品盒裏,躺着的正是已經被勒的早就端起的豆包。

    江茴幾乎是顫抖着想要再摸一摸早晨還活蹦亂跳的小狗,但是手卻不受控制地開始發抖,眼眶憋得通紅最後還是忍不住失聲痛哭。

    於坡看着禮品盒裏狗的屍體,也是瞬間紅了眼眶,他有些不忍心地別過頭去,最後還是拾起了旁邊禮品盒的蓋子,擋住了豆包的屍體。

    “別看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要知道一直在威脅你的人到底是誰。”

    江茴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就要去拿捧花上面的那張黑色卡片,卻一把被男人的大手按住,她還帶淚意的朦朧雙眼與人對上。

    “你離遠一點,我來幫你拆。”

    於坡的眼裏滿是嚴肅,在看見女人乖乖退後到看不見卡片內容的地方,他緊皺着眉頭一把取下那張帶着濃厚香水氣息的卡片。

    “喜歡我送給你的禮物嗎?我還在一直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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