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於識在昏暗的牀邊發現了於知,此時的她,雙手緊緊抱着自己的腿,臉埋在膝蓋上,一動不動。
於識頓時心疼不止,走到牀邊蹲了下來,“小知,你怎麼一個人窩在這裏啊?”
於知沒吭聲也沒動,依舊是死氣沉沉的樣子,像是失去了生命力的破布玩偶。
看到這個樣子的於知,於識的腦海裏控制不住地想起了她以前的樣子。
以前的於知,也是維持着一個這樣子的動作,不理會人也不怎麼動。
當晚,他們就發現了於知有輕生的念頭。
因爲,她自殺了。
不過,那時候幸虧是他們發現得及時,才從死神手裏把她的命給搶了回來。
現在再次見到於知這樣子,於識的心頓時懸起來了,手微微顫抖。
他怕妹妹會離開他們。
下一秒,於知擡起了臉,儘管視線昏暗,於識還是看到了。
妹妹在哭。
於識儘量放輕說話的語氣,溫柔又耐心地哄着她:“小知,是誰欺負你了?你怎麼哭了啊?”
於知搖了搖頭。
“那哥哥聽小知說,好不好?”於識想知道她爲什麼會哭。
於知情緒崩潰,只說了一句:“哥哥,我不想去……上學了。”
緊接着,是她的哽咽聲。
於識心疼地將人抱在自己懷裏,輕輕撫拍着她的背部,安慰道:“好,既然小知不想去上學,那就不去了,哥哥都聽小知的,好不好?”
寂靜的房間內,充斥着女孩一個人沉悶的哭泣聲,那一刻,她的情緒被不斷放大。
—
翌日清晨。
於識早早地給於知請了長假,並駕車帶着她去了鄉下旅遊散心。
黃華霞剛剛返校,一聽於知那啞巴請假不來上課了,氣得滿臉鐵青。
好啊於知,知道她回來後可能會報復,居然躲着不來學校了。
她倒是要看看,於知那啞巴能躲她躲到什麼時候,有本事兒就永遠別來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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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延昨晚上熬夜秒殺了一款至尊版塗鴉板鞋,此時上課正昏昏欲睡,一副困得不行的模樣。
蔣時洲沒敢吵盛延釣魚,偷偷幫着他盯老師。
忽然,講臺上的老師點名了,“盛延,盛延同學在哪裏?”
蔣時洲打了一個機靈,急忙推了推盛延,想提醒他看老師。
盛延都已經做夢,夢到自己昨晚上秒殺的新款名牌鞋到了,卻突然被人給叫醒了。
美夢戛然而止。
盛延不耐煩地睜開了眼,擡頭瞥了眼講臺上面,懶洋洋地舉了一下手。
“老師,我是盛延。”少年的語氣慵懶無力,像是沒睡醒一樣。
講課老師忍了忍,念在盛延是新來的份上,沒有發脾氣,而是點了點黑板上的題目。
“盛延,你來回答一下,這道題應該怎麼做?”
盛延慢吞吞地站了起身,十分敷衍地說:“答案是三分一。”
老師肯定了他的答案,但依舊不罷休地問:“過程,還有你的解題思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