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垂着頭緊張的等了半天都沒等到言綿被一把摔在地上的場景。

    他有些好奇的擡頭,沒看到言綿有被怎麼樣,反而是他受到了他們家薄爺的一記冷厲的眼光。

    沈風瞬間也不等着看熱鬧了,像是被罰站軍姿似的猛的站直了身子。

    薄景晏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微微揚了一下下頜,冷聲吩咐道:“帶路。”

    “是!”

    沈風立刻站直了身子,向前清路。

    幾乎是薄景晏剛剛到達,這傢俬人醫院就已經集齊了所有的精英醫資力量,等着給言綿問診。

    四五個小護士就推着推車過來。

    但,幾乎已經被燒得毫無意識的言綿卻像是緊緊的摟住他的脖頸不肯放開。

    薄景晏扯了一下沒有扯開。

    他眯起眼睛,叫了她一聲:“言綿。”

    聲音冷淡而低沉,含着淡淡的警告之意。

    言綿卻不管不顧,不知道是連自己的名字都聽不出來了,還是不想理會薄景晏。

    就是抱着脖頸,死活不肯撒手。

    薄景晏垂着眸子,不做聲,冷淡的看着她。

    精英醫生們得知消息,緊忙又抱着團跑出來。

    見到薄景晏被言綿摟住脖子的樣子,都愣在了原地。

    他們哪裏見過這種場面?

    傳說之中冷淡的像是一塊冰塊一樣的男人,竟然會這樣柔情的抱着一個女人!?

    一時之間,那羣醫生都愣在了原地。

    另一邊,薄景晏幾乎是耗盡了自己全部引以爲傲的自制力,纔將視線從言綿紅潤的脣瓣上移開。

    移開之際,他的視線對上了那羣醫生震驚的眼神。

    在一衆旁觀人的沉默之下,薄景晏神情冷淡沉鬱,竟然直接把言綿抱緊了急救室。

    醫生和護士被薄景晏的長腿甩開在原地,面面相覷,目光中盡是震驚。

    薄景晏將言綿放在急救室的牀上,他尚且沒有離開,又被言綿抓住了肩膀處的衣服。

    其實按事實而論,就算是清醒狀態下的言綿也不一定能留得住薄景晏,更何況現在的她根本沒什麼力氣。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此刻的薄景晏卻沒有這麼做。

    甚至言綿滿是冷汗的溼津津的手將他的衣領已經攥出了褶皺,他也沒有動。

    言綿迷糊之中感覺眼前有一個晃盪的人影,她努力辨認了很久。

    她小聲叫了一聲,聲音迷茫又朦朧,像是在睡夢之中的夢囈一樣。

    “薄、景晏。”

    呢喃的聲音讓人聽不出來語調。

    或許言綿是在疑惑,但是聽在薄景晏耳中卻像是一種求救,一種含在脣際的救命稻草。

    薄景晏心中不禁閃過一絲微妙的情緒:“我在。”

    他頓了頓,補充了一句:“別怕。”

    言綿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輕顫,脣際溢出一聲怯生生的貓叫似的輕吟。

    那一聲傳進耳際,薄景晏身體猛地僵了一下,手指一滑於是就碰上了言綿紅潤的脣瓣。

    言綿不自覺的蹭了蹭他的手指。

    薄景晏心頭一動,身子彎得更低了些。

    急救室裏寂靜一片,言綿脣角輕溢出的哀求的呢喃之聲就毫無保留的傳到了薄景晏的耳際。

    她一下子咬在薄景晏的下巴上。

    力道不小,饒是他再皮糙肉厚,也疼得吸了一口冷氣。

    急救室的門忽然被從外邊推開——

    薄景晏身體一僵,像是觸電似的猛地直起身子來。

    進來的一羣精英醫生尚且沒有發現一整個急救室中旖旎的氣氛,紛紛恭敬道:“薄總。”

    “嗯。”薄景晏冷淡的應了一聲,冷淡的吩咐道:“治好她。”

    “是薄總。”

    “是!”

    薄景晏矜貴的頷首,邁着長腿幾步離開了急救室,怎麼看怎麼像是逃出去的一樣。

    一羣醫生疑惑的對視一眼,各個都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沈風站在急救室之外不敢進去,見薄景晏過來,急忙迎上去:“薄……”

    沈風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神像是看到了什麼怪物似的。

    薄景晏眸子落在他臉上,眉心緊蹙:“嗯?”

    他那雙冷色的瞳孔毫無情緒的看着沈風,只一眼就看得沈風瞬間慫了起來。

    “那個……薄爺,小少爺剛剛打電話來了。薄景晏眸色微沉,頷首點了頭:“知道了。”

    他轉身要離開的時候,沈風遲疑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薄爺!”

    薄景晏腳步一頓,也沒回頭。

    沈風猶猶豫豫的小聲提醒他:“您……您要不去衛生間照個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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