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先生是來看慶俸的?”

    “不。”

    入秋的季節,眼前的小姑娘依舊穿着長裙白鞋,鴉黑色長髮披散,眉眼昳麗穠豔。

    她的容貌只會讓人越發驚豔,卻無疲憊感,分開看,每一個器官都美到離譜,合在一起又一眼萬年。

    盛晏的回答讓慕姿有些驚訝,她只是禮貌詢問一句,馬上就要離開了。

    現在看來,盛晏是爲了慶俸的事來的,可他們的身份,又該怎麼和他解釋?

    “盛先生,慶俸的事很抱歉不能說太多。他將會爲他的行爲付出代價,沒有誰能救他,他們也不會救他。”

    慕姿收斂了笑,她送給慶俸黑薔薇,就是送給他最後的禮物和指路之物。

    她無法收取慶俸的靈魂,也就送他一枝薔薇花,給他指路,讓他和杳杳一起轉世,有乾乾淨淨的一生和愛。

    這般年歲消逝,她也就能做這些了。給予他們一世安穩,一生歡喜。杳杳,

    “慕姿,你可以叫我盛晏。我想要知道他們是誰,還有,慶俸和你的關係。”

    盛晏不想知道慶俸的過往,她想知道的是慕姿的過往,還有慕姿口中的他們是什麼人。

    他們?

    慕姿輕輕笑着,眼裏多了些晦暗,那是一段崩潰的記憶。

    “慶俸,是我的發小。我們自小長大,後來因爲一些事情反目,也就成了現在的模樣。”

    “許是我們的性子自小就不同,能夠成爲朋友是運氣吧。”

    慕姿看向被風吹動的樹葉,眸裏浮現懷念的色彩,她想了太久的以前。

    已經過去的事情,懷念到最後,也只有她一個人傷感,主神界的動作太多,她該怎麼做呢?

    是喚醒盛晏的碎片記憶,爭取他讓自己和今硯多一絲勝算,還是讓盛晏一直忘記,最後迴歸主神界。

    “盛晏,世界會變好的,對吧?”

    慕姿的聲音有些縹緲,神色是盛晏不懂的傷懷,似乎在暗示着什麼。

    喉結滾動,盛晏聲音堅定,眸色深沉,

    “會。”

    世界會變好,會一點點變好。如今世界已然好了許多,他們也是見證這個時代的人,這就夠了,不是嗎?

    慕姿眼裏的神色寸寸破碎,最後融成一縷光,柔軟而堅定,亦是明亮不刺眼。

    “或許會吧……”

    低聲呢喃不知入了誰的耳,被風吹散飄入花草心中,漾起陣陣綠意波紋。

    ——

    “我市公安局已破獲……”

    新聞播放依舊是最緊急的事,黑色的貓兒懶着一雙眸,尾巴一下下掃着沙發,透出無趣。

    而他看到方向,落地窗外是陽光鋪灑,綁的穩穩的馬尾被陽光一照,泛着紫色與藍色交織的光。

    髮尾落在蝴蝶骨下方,背部撐起讓它微卷,雪白的後脖頸與黑鴉色相襯越發如玉。

    陽光盛放的嬌花豔麗,完美的側臉曲線,紅薔薇的脣水潤,眉眼瀲灩,一幀一畫都是極美的。

    立冬後的花總是沒由來的無精打采,可她的花兒們卻是嬌豔欲滴,花香柔和沁鼻。

    風吹來,慕姿起身,黑絲被揚起,沾染了花香。

    沒有惡意的日子啊,美好又讓人貪戀。

    慕姿看着盛放的花兒,神色柔和,輕輕笑着,不知撥動了誰的心絃。

    “慕兒,還是你照顧的花最是嬌美。”

    黑色的貓被人抱入懷中,發亮的毛像是上好的絲綢,柔順發亮。

    骨節分明的手如玉,骨感分明美麗,帶着矜貴雅緻。

    慕姿聞言沒有回身,而是放下手裏的水壺,低下頭看着花,勾脣,

    “你若是對服媚用些心,也不會惹她不喜。”

    今硯眸光微閃,他哪是不用心,只是不想拘於服媚,他隨性而爲,可擔不了服媚的嬌弱。

    “慕兒,你知我隨心。”

    “可服媚是你的生辰花,你怎可不管?”

    慕姿這下倒是回身,一雙眼眸曜石一般亮着,看着今硯,像是看清了他的心緒。

    今硯的性子自己知道,可這麼遠的時間,自己又該如何去追溯當年?使用姐姐的能力嗎……

    她繼承了姐姐的能力,主神界不會再有時間之神的誕生,而她不僅是聖靈,還是時間的使者。

    多可笑啊,她是最想無憂活下去的,可最後是承擔最多的。

    “泠兒……”

    ------題外話------

    服媚:蘭的別稱。(我也不知道對不對,但我確實查到蘭花有一個別稱叫服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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