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聽徐寶慶講恐怖故事,嚇得她一晚上沒睡好,想着今天要去徐家,若是遇見惡鬼,自己一身運動衣也好跑。
蘇青面無表情的推開門,一身素白體恤使他像鄰居大哥哥般陽光帥氣,目含星辰,眉如利劍。
只是平靜的掃了張曉洛一眼就使得她心臟怦怦跳,露出羞澀的笑容。
“蘇青,你穿這一身出門,跑起來肯定特不方便,趕緊回去換身乾淨利落點的。”
蘇青沉吟片刻,反問道:
“爲何要跑?”
張曉洛臉上露出森然可怖的表情,故意低沉聲音道:
“萬一遇見惡鬼,再換衣服可來不及了!”
蘇青不再言語,莫說這天地間鬼怪早已消失無蹤,哪怕鬼王復甦,也只能承受他一劍不死。
敲門聲響起,張曉洛小跑着前去開門,徐寶慶依舊一身時尚前衛的打扮,頭戴耳機,脖子上掛在幾根銀製吊牌。
徐寶慶臉上露出明媚的笑容,舉起手中的早餐,道:
“曉洛姐,你和蘇大師肯定還沒喫早飯,我給你們帶早餐來了,車停在樓下,喫完我們就出發徐家。”
張曉洛看着徐寶慶手中七八份不重樣的早餐忍不住咂舌道:
“徐寶慶,你這是想撐死我們嗎?帶這麼多份早餐。”
徐寶慶抓了抓頭髮,頗有些尷尬道:
“昨晚也忘了問你們喜歡喫什麼,就一樣買了一份。”
張曉洛趕緊讓徐寶慶進來坐,隨後接過早餐開始大快朵頤。
張曉洛喫到一半,突然心生疑慮,含糊不清道:
“徐寶慶,你對我們這麼好是不是有什麼陰謀?想抓我們去喂惡鬼?”
徐寶慶坐在沙發上顯得有些侷促,聞言連連擺手,隨後不好意思說道:
“沒有,主要是昨晚上我們回家給海棠姐打電話告訴她這個消息,她語氣不太好,今天去徐家可能沒這麼簡單。”
聽見不是抓她去喂惡鬼,張曉洛放心的喫飯,拍了拍胸口道:
“我們做事你放心,有時候受點委屈也是很正常的,哪有這麼嚴重。”
十幾分鍾後,張曉洛同蘇青兩人一起下樓,開車前往徐家。
蘇青從上車開始便閉目養神,對外界只有模糊的感應。
直知道張曉洛跟徐寶慶聊了一路,不得不說徐寶慶是個妙人,一路上馬屁拍的張曉洛咯咯笑,差點與徐寶慶喝黃酒拜把子。
車子離開市區後漸漸有些顛簸,最後穩穩停下。
徐寶慶拉開蘇青車門,小聲提醒道:
“蘇大師,徐家已經到了!”
等蘇青再次睜眼,眼前鋼筋水泥的森林消失,眼前一片青山綠水,鳥語花香。
蘇青下車,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座江南園林風格的建築,亭臺樓閣,小橋流水,面前一座宏偉的大門,上書“徐府”二字。
張曉洛面露豔羨之色,欣賞着眼前的江南庭院,道:
“徐寶慶,這就是你說的徐家只有一點小錢?你這座院子修下來也得花不少錢吧?”
“花不了多少錢,我們徐家一窮二白,就差上街討飯了。”
張曉洛癟了癟嘴,有錢人就喜歡裝窮。
徐寶慶打了個哈哈,轉移話題道:
“蘇大師,我二伯聽說昨晚上病情惡化了,咱們快進去吧。”
蘇青頷首同意,負手跟隨徐寶慶走進徐家,一路上遇見許多徐家人,他們沒有上前打招呼,只是在一旁冷冷的看着蘇青幾人。
徐寶慶目不斜視,低着頭走路。
周圍氣氛有些嚴肅森冷,張曉洛不自覺搓了搓胳膊,選擇靠近蘇青走路。
三人跨過氣氛沉重的前廳,抵達後院,徐寶慶鬆了口氣,開口爲蘇青二人解釋道:
“剛纔那些人都是同我二伯一同進山的族人家屬,他們一直覺得是我伯父害了他們親人,盼不得我二伯早點死呢。”
三人走到後庭的一間房間門口,便聽見一段無力的呻吟,似鬼般淒厲,令人心底發寒。
“哎呦!我好痛!惡鬼喫人,全都要死,徐家完了。”
徐寶慶此時臉色隱隱發青,身體也忍不住戰慄輕輕抖動,他咬着牙道:
“蘇大師,這就是我二伯父養傷的房間,咱們一起去看看吧。”
蘇青點了點頭,擡腿欲走,卻被張曉洛死死拉住,她有些害怕道:
“蘇青,要不我們別去了,實在太恐怖了,咱們回家吧。”
蘇青拍了拍張曉洛的手背,握住她的手替她渡入真氣入體。
張曉洛感受到一陣暖意從蘇青手掌心傳來,身上暖洋洋的,便沒再提這事。
蘇青上前推開房門,張曉洛只看了一眼便捂上眼尖叫。
只見病牀上躺着個骨瘦如柴的中年人,他面色鐵青,猶如死屍般躺在牀上。
面容消瘦,額頭上長了個大大的膿瘡,兩邊臉頰也在逐漸潰爛,房間內散發着腐臭味。
徐寶慶下意識捂住捂住口鼻,求助的目光看向蘇青。
蘇青面無表情的看着中年人,死氣較重,命不久矣,身上沒有鬼氣,不是鬼物害人導致。
蘇青上前準備掀開中年人的被子查看具體情況。
突然衆人聽見一道女子的怒喝聲從院子外傳來。
“住手!誰敢碰我爹一下,小心我殺他全家!”
蘇青半空中的手頓住,隨即收回,看向門外。
一個接近三十歲的女子氣勢洶洶走進房間,伶俐的眉毛倒豎,惡狠狠看了一圈屋內的幾人。
“徐寶慶,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我爹用得着你來管嗎?出了事怎麼辦?那你爹的命來賠嗎?”
這女子生的一張伶牙利嘴,此刻卻指着徐寶慶的鼻子大罵,語氣中毫不留情,將徐寶慶氣的滿臉通紅。
“海棠姐,你這話是不是說的有些過分了,有回叔是我二伯,我可能害我二伯嗎?”
“我這是不忍心看我二伯天天在躺着遭罪,所以才特地請了個大師回來,替我有回叔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說的我好像壞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