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簌走的時候,那名喚檀痕的和尚果然是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

    她去哪裏,他便去哪裏。她加快步子,他也絕對不會拉下。

    言小幼看着兩個人離去的背影,笑道:“我怎麼覺得,這和尚心裏已經滿滿都是青簌了?我覺得他大概也知道青簌的心思,只是爲什麼不肯和她並肩而走呢?”

    雲空沙想了想:“大概是捨不得他的佛吧。”

    言小幼看着青簌消失在視線中,笑道:“像我們青簌這麼好的女孩子,他遲早有一天是要放下的。”

    雲空沙點點頭。

    言小幼便拉住了他的手:“咱們回去吧,昨兒個聊得太開心,該做的活計還沒有做呢。”

    雲空沙僵硬了一下,想要將手抽回來,但是最終還是沒有捨得,跟着她折回屋內,將她昨晚翻箱倒櫃翻出來同青簌分享的扔的到處都是的話本子收起來。

    “老闆娘?”雲空沙收着收着,覺得數量好像不太對:“你是不是有偷偷在臥房裏藏了幾本?你莫不是不想要你那眼睛了?”

    言小幼慌忙道:“天地良心,我這次可是一本都沒有偷偷地藏。只不過有一些被青簌那強盜洗劫走了。”

    雲空沙表示質疑:“哦?”

    言小幼無比真誠地點點頭:“真的,她將我話三文錢買的都拿走了。”話本子有兩文錢一本的,有三文錢一本的,三文錢一本的貴一些,故事也更好看一些。言小幼是個扣的,一共沒有買過幾本三文錢的,自己還稀罕不夠,居然便被青簌給奪了去,肉疼得不得了啊。

    雲空沙看着她的表情不似作假,忍不住笑了一下。

    言小幼還沉浸在“悲痛”之中:“還有我辛辛苦苦自己寫的書稿,也被她拿去了不少。不過也無所謂,反正也賺不到潤筆費,難得遇到一個欣賞我才華的人呢。”

    雲空沙面無表情地將剩下的書往箱子裏面放。

    言小幼又道:“那本海外怪談也被她給弄走了。”

    雲空沙有些詫異了:“這種稀奇古怪的書還真的有人看?”

    言小幼指了指被青簌丟在店裏的那盞青燈:“不然你以爲她的青燈爲什麼不要了?”那丫頭昨天迫不及待看了兩頁,便也被那青燈行的故事給嚇到了,費盡心思做的青燈都不要了。

    雲空沙有些哭笑不得。

    兩人剛剛從繁重的收拾中騰出手來,便聽到一個尖細嘈雜的聲音。“人呢?怎地不來接待客人?”

    那聲音上挑,讓人聽着便有些刻薄。

    言小幼依舊是端着一臉大方得體的笑容將人迎了進來:“不好意思,是在下疏忽了,請您恕罪。”

    那人是一箇中年女人,長者一雙看上去頗爲精明的三角眼,生得一副刻薄像。

    身上的衣服看着寒酸了一些,卻露出一副桀驁的神情來,似乎所有人都要捧着她。

    言小幼眼角抽了抽,腹誹道:便是這樣一副神情出門,真的不怕被打嗎?

    說話間那女人昂着頭進了門:“你可知道我是誰?”

    言小幼看了雲空沙一眼,然後露出一點虛心的表情:“還沒有請教......”

    那婦人得意道:“我告訴你,以後可要認清了這張臉,你是得罪不起的。”

    言小幼的笑容裏多了點無奈的敷衍:“哦?”

    “京城中的言御史你知道嗎?那可是我的侄兒,我辭去便是給他的機會讓他盡孝的。別看他官小,京城中那個侯爺,顧侯,你知道嗎,那可是她板上釘釘的親家!”

    言小幼眼角抽了抽,這位奶奶她還真是聞所未聞呢。

    雲空沙湊到她耳邊,壓低了聲音問:“你爹可還有別的女兒?”

    言小幼搖搖頭:“截止到我離家出走,我爹只有我一個獨苗。”

    雲空沙的眼神瞬間便的不友善。

    言小幼連忙澄清自己:“她不知道是從哪裏打聽來的消息,想來不知道顧語讓已經死了。”

    雲空沙道:“所以他沒有死你便要嫁了?”

    言小幼道:“怎麼可能?我若是想要嫁,還會離家出走麼?”

    雲空沙道:“可是你離家出走是爲了商不負。”

    言小幼:“......”雲空沙這廝無理取鬧起來,她可真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

    此時那婦人狠狠拍了拍桌子:“聽到了沒有,我的身份不是你們這種藏到深山中見不得人的野鴛鴦能得罪的起的,還不將喫的喝的端上來好生伺候着!”

    慕容纖月聽到她刻薄的話,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題外話------

    極品親戚激發了雲空沙的無理取鬧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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