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幼臉色冷下來:“這位,點心江湖有點心江湖的規矩。莫說是我......莫說是言御史,顧侯,便是當朝國師來了,他也會給我兩分面子。若是您想在此藉助,便要兩個銅板買我的糕點,不然的話,如今天色尚早,山下的客棧應當還有空房子供您住。”

    那婦人露出些許的的不自在,她當然知道山下客棧還有空房子住,她便是從山下來的,只是因爲山下的房子太貴,店家又不肯聽她狐假虎威,她囊中羞澀,聽人說山上的店家只要兩個銅板,所以纔來到了山上。

    她見山上的店家不過是一對年輕的男女,便以爲他們不過是揹着家裏偷偷跑出來的小情侶,沒有什麼經驗,便想着妝模作樣地嚇唬他們一番,連那兩個銅板都省了。

    哪裏想到言小幼並非善茬,她那一句野鴛鴦有激怒了言小幼,言小幼非但沒有被嚇住,反而對她下了逐客令。

    那婦人立馬換上另一幅面孔,將兩枚銅錢放在桌上,露出一個不以爲然的笑容:“呦!老闆年脾氣忒差,怎的也分辨不出個玩笑話。”

    雲空沙皺了皺眉,只覺得這人好生油滑,暗中問言小幼:“此人咱們收不收留?不如我將她趕出去?”

    言小幼道:“爲何不收?幹嘛跟銀子過不去?再說了,人家不是說我爹還要喚她一聲嬸嬸麼?你若是將人打出去,保不齊哪天我爹也將你打出去。”

    雲空沙無奈,轉身去廚房端了一疊糕點,他就知道,老闆娘絕對不會放過一文錢的。剛剛那一大段都是藉口,只有說錢的時候纔是真心實意。

    那婦人端了糕點,塞了兩口,忽然堆出一個笑容來:“呦!老闆娘真的是人美手巧,這糕點做的,便是那宮裏的御廚也比不上你啊。”

    雲空沙錯愕,這婦人這會兒整個人可是諂媚至極,好像恨不能將臉上那一臉的笑容摘下來送給老闆娘,和剛剛那趾高氣昂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慕容纖月見狀,解釋道:“這種人就是這樣,知道自己鬥不過你,便開始捧着你,恭維着你。不過背後會怎麼罵你便不得而知了,不過眼不見心不煩,也不用太在意那些。”

    言小幼又道:“這位,咱們店裏的規矩你應當是打清楚了的,凡是想在咱們店裏借宿,那須得講一個打動我的故事。”

    那婦人露出爲難的樣子來:“老闆娘,這講故事拽詞都是他們文人的事情,我不過一個粗老婆子,啥都不懂,求老闆娘開恩,繞我一回。”這若是在她家中,有人這般給她難堪,她早就揪着人家的頭髮打耳光了。

    這是眼前這個人說了,便是當朝國師也要給他幾分面子,她雖然沒有聽說過國師是個什麼官,但是聽名字便覺着是自己惹不起的,不僅如此,怕是她攀扯的言御史和顧侯大概也都惹不起。所以她便不敢輕舉妄動了,只能堆着笑臉說好話。

    言小幼道:“既然這樣,那我便通融通融。我同言御史也有幾分交情,不如您給我講一講,您是言御史那一脈,哪一系的親戚,怎們沒有再言御史的家中見過您呢?”。

    “得嘞,老闆娘聽我細細道來。”婦人像是撿了什麼天大的便宜,興高采烈便講了起來。

    言小幼的笑容不答眼底,這婦人終歸是鬥不過她,她的目的原本就是不動聲色地探一探這位素未謀面的親戚究竟是何方神聖。

    雲空沙知曉她的用意,感嘆道:“老闆娘高明啊。”

    言小幼笑笑:“過獎過獎,只是點心江湖開得久了,奇葩還是遇上過幾個的,對付他們也不再話下。”

    雲空沙心想,也對,且不說老闆娘獨自經營的時候,便是他陪着她這一段時日,便見識了多少奇怪的人,說來也早就見怪不怪了。

    “話得從言御史還在老家的時候說起......”那婦人講得抑揚頓挫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