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淺滿面淚痕,卻仍未有停止的意思,撿起最後一枝的花朵,看也沒看,便朝着葉嘯狠狠抽了出去。
怦!
花束不偏不倚,正砸在葉嘯寬厚的胸膛上。
月淺因爲心疼,又渾身急顫。
她擡起頭,瞬間淚落如雨。
“我……我要打你這壞人——”
她恨恨自語着,花枝一下下抽在那越靠越近的胸膛上,卻是漸漸變輕,微不可聞,做做樣子罷了。
“呀——”
葉嘯突然一用力,月淺就鑽進他懷中。
她一拳又一拳,咬牙捶打着他的胸膛。
漸漸地,她放聲大哭,悲入風沙,滾滾的淚珠一串一串,滴落在他胸前。
她等這一刻太久了,她做夢都在想着這一刻!
“他爺爺的,獸人爲什麼要和我們聖族打仗?!”
海少爺遠遠看着這一幕,都忍不住狠狠抹了抹通紅的眼角,憤怒道:“如果不是兩族打仗,葉掌門和月淺該是多麼般配的一對啊!”
李修重重一嘆,搖頭道:“唉,要沒有打仗,他們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會相遇!你說打仗是好,還是不好?”
這就叫不打不相識,這個問題實在太難以判斷!
牛元吉哈哈笑道:“管他呢,現在結果是好的,那就行了!不過眼下這問題解決了,葉統兵卻和月淺抱一塊了,這談判還怎麼談呢?!”
幾個人都不約而同把眼光放在旁邊的納蘭依依身上。
這個時候,納蘭軍師的智慧應該就有用武之地了。
納蘭依依面無表情的搖頭:“該怎樣談就怎樣談,不過月淺是用智慧折服獸族人的白袍軍師,豈是那麼容易就被擺平的?!”
話音剛落,一個獸族女子急急穿越花叢,躬身跪在月淺身後:
“啓稟軍師,南王大人已至,與聖族的談判即將開始,還請軍師移駕!”
月淺無奈嗯了聲,從葉嘯懷裏擡起頭來,匆匆擦了眼淚,恢復一族軍師的姿態。
葉嘯也長呼了一口氣,才衝着月淺一笑。
沒想到,月淺突然目光一柔,又情不自禁撲上來,緊緊抱住了他,似乎一刻都不想分開。
那宮女跪在地上,不敢擡頭!
索血多也來了,對着月淺躬身道:“啓稟白袍軍師,南王殿下已至,談判即將開始,請移駕!”
連續兩道急奏,月淺終於無奈輕聲一嘆,緩緩轉身疾走。
果然是愛得熱烈,轉身又無情。
葉嘯也無奈搖頭,苦笑一聲,卻聽身後腳步沙沙,那月淺竟然第二次回頭,飛一般奔了回來。
還未等葉嘯反應過來,月淺惱怒瞪他一眼,撿起地上一枝殘存的玫瑰,用力在他手背上狠狠抽了兩下,才又輕哼了一聲,轉身就跑。
這兩下可是真的,沒留絲毫情面,葉嘯痛直咬牙,這女人,還真喜怒無常啊!
“我去,那女人還真的打葉統兵啊?”
李修是第一次見到月淺,所以最爲不解:“剛剛還抱着葉統兵哭得死去活來,怎麼一眨眼又罵又打?”
“哈哈,這還不簡單嗎,葉掌門抱着人家,半天沒進一步動作,這麼難得的機會全被他給浪費,人家女孩子能不惱火嗎?”
海少爺也搖頭晃腦分析道:“沒錯,再說了,那天人家月淺攔住馬車求他抱一下,卻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絕了!這是多麼難堪的事情?前後的件事加在一起,叫我看白袍軍師只抽他罵他,沒有殺他,那算是好的了!”
有道理,聽海少爺這一分析,倒真是打的不冤枉了!
“女人心,海底針啊!”李修忍不住感嘆。
幾個人聽得哈哈大笑!
納蘭依依卻在旁貝齒緊咬,非常的不滿,獸人就是獸人,連女人也那麼野蠻,真不該勸葉嘯收了她的!
此時,葉嘯緩緩走回來,臉上神情比較古怪,也不知他是什麼心情。
李修趕緊報告:“葉統兵,談判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是不是這就過去?”
葉嘯點了點頭。
納蘭依依卻拉住他道:“等等,過來讓我看看你的傷!”
葉嘯微微一愣,趕緊笑道:“昨天不是纔看過?現在不用看了!”
納蘭依依惱火道:“你不要揣着明白裝糊塗,我纔不是看你的舊傷,是剛剛那兩下!我看那獸族女人把你虐成什麼樣了!”
“這也叫傷?”
葉嘯笑了幾聲,想推搪過去。
納蘭依依卻是不依不饒,直接走過來,才發現他衣服都被打破了,手背已有兩道腫痕。
“那種野蠻女人!”
納蘭依依氣得咬牙,趕緊要找藥膏給葉嘯塗上,惱色道:“這獸人女子也太暴力了!你也是,任她毒打麼?你有多少條命給她?!”
葉嘯忙道:“無所謂,這兩下算不上什麼,你那麼在意,我一會談判時加倍討回來就是了。”
納蘭依依眼中泛起淚花,又心疼又惱:“要是別人打你,你也能這樣忍麼?我看你就分明是心疼她!”
女人喫醋時是最難對付的,大家看着葉統兵一臉賠笑,卻不敢戳穿。
望見葉掌門的慘狀,連海少爺都忍不住的搖頭了,女人還是不要收太多啊,否則爭風喫醋起來,真是要命!7K妏斆
此時,長棚那頭,已有十餘獸族人靜立等候了。
葉嘯趕緊走過去。
索血多迎了上來道:“聖北將軍,又見面了!”
“是啊,索血兄!你今天氣色不錯,看起來比前又強多了!”
葉嘯笑道。
你也好意思提前以前?
索血多偷瞄了後面一眼,心中着實惱火!
“哼,就是你打敗北王伊太刀的?!我都想看看你有何本事?”高大凶猛的南王行了出來,凶神惡煞般吼道。
葉嘯嘿嘿一笑:“正是在下,閣下莫非就是南王?嗯,和我手下敗將差不多!”
牛元吉等人哈哈大笑。
南王暴跳如雷,不由分說就要撲上來拼命。
“夠了!”
月淺清脆的嬌喝響起,
兇猛的南王竟馬上悻悻回去,不敢放肆了!
葉嘯轉過頭,無聲無息望住她絕美的臉頰。月淺那雪白的髮絲,讓他心頭一陣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