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先下去吧。”
“是!”
祁暖掀開被子,從牀上下來,邊洗漱邊打了個電話過去。
“喂,老大!”電話很快接通,那邊傳來洪文的聲音。
“我發給你的東西看了嗎?”擦乾臉,祁暖拿着手機走到陽臺,在軟椅上坐下,愜意得看向遠處的晚霞。
“看了,但是爲什麼這麼着急轉型?”祁暖發給洪文的是一份轉型報告,上面詳細得寫了哪些產業需要拔除,又該往哪個方向發展。
“方舟集團的存在,本就是爲了打到宋氏而存在的,現在關於宋氏的集團的證據全部收集完畢,方舟就沒有再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而且你也不想樂樂以後嫁的人,是個連自己性命都不能保證的男人吧?”
碼頭上過手的生意,每一批都很危險,稍有不慎,裏面的東西泄露了,引來的就是殺身之禍。
這些年的小心翼翼,已經有了足夠對付宋家的把柄,她們也沒必要再繼續下去了。
“我明白了。”
“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按照我的計劃執行下去即可,抽身的時候小心點,遇到解決不了的就聯繫我。”
“好的老大!”
掛斷電話,祁暖換了一身寬鬆點的黑色運動服。
“狗三兒,宋文瑾現在在哪兒?”
“信息已傳輸!”
三個小時後,祁暖驅車停在了一條巷子口。
從車上下來,祁暖雙手插兜,看向那巷口內。
黑壓壓的氣氛,將這條蜿蜒曲折的巷子籠罩,這裏處在A市與B市交界的三不管地帶。
巷口的盡頭,是魚龍混在的危險地區。
這裏有着最陰暗的交易,隱藏着亡命之徒。
走在巷子裏,陰冷的風襲過,帶起那柔順的髮絲。
“求求你們,再寬限我兩天,我一定能籌到錢的!”
此時,一家充斥着喧鬧聲的賭坊內,宋文瑾被兩名大漢按在桌上。
兩隻手被人控制住,旁邊一名帶着金鍊子,鑲着金牙,穿着花襯衫的肥頭大耳的油膩男人,手裏握着一把匕首,對着宋文瑾的手指比劃。
“少特麼廢話,你不是宋氏的總裁嗎?連五千萬都拿不出來,你糊弄誰呢!”
“我馬上就能湊夠錢,求求你再給我兩天時間,等我把宋氏變賣了,就把錢拿給你!”
宋文瑾瞪大的眼睛裏滿是驚恐,看着那橫在自己手上的匕首,他渾身都如篩糠。
“你之前就是這麼說的,今天你想走出這裏,就得拿一根手指來換!”
油膩男人比劃着匕首,好像是在挑選砍哪根合適。
祁暖走進賭場,入目便是角落裏嚇得翻白眼的宋文瑾。
“祁爺!”
油膩男看到祁暖過來,剛纔囂張的陰沉表情瞬間消失,狗腿得點頭哈腰。
祁暖微微頷首算是做了迴應,尋了一處乾淨的地方坐下,靠着椅背翹着二郎腿,慵懶得看向宋文瑾。
“小暖,小暖快救救叔叔,只要你救了叔叔,叔叔就同意你跟之寒的婚事!”
看到熟悉的人過來,宋文瑾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此時求饒的姿態,完全沒有往日的意氣風發。
祁暖好整以得看向宋文瑾,話鋒卻是問向旁邊候着的油膩男:“老狗,他欠你們多少?”
“祁爺,他是您的人?”老狗戰戰兢兢得看向祁暖問道。
祁爺這個名字,在這條巷子如同惡鬼一樣的存在。
A市灰暗地帶,沒人不知道祁爺的大名。
若這人是祁暖的人,他哪兒還敢要錢啊!
跟祁爺要錢,那簡直就是不要命了。.七
祁暖垂眸看向指尖,緩緩道:“老狗,你們賺點錢也不容易,該多少就是多少,不用顧忌着我。”
聽着,老狗瞬間明瞭,這人估計跟祁暖也有過節,這是暗裏告訴他,往死裏坑就對了。
“八千萬!”
聞言,宋文瑾猛得掙扎起來:“我只借了一千萬,哪裏來的八千萬,你們這是高利貸,是犯罪的!”
啪!
老狗甩了宋文瑾一巴掌,將他滿臉鬍渣的臉打歪過去:“來了這裏,就得守老子的規矩,老子說多少,就是多少!”
宋文瑾嘴角帶血,半天緩不過神來。
“抱歉啊叔叔,這筆錢我幫不了你。”祁暖話語委屈,但眼中卻完全相反。
“小暖,小暖你幫幫我,只要你幫了我,你就是我們宋家的兒媳,你難道不想要之寒娶你嗎?”
真噁心呢!
一個父親,拿自己的兒子做交易。
祁暖沒拒絕他,但也沒打算替他還這筆錢:“雖然我還不上這筆錢,但我可以幫你求個情,你今天可以繼續賭,只要你能贏了,當然也就有錢還了。”
宋文瑾已經失去了理智,只覺得祁暖的話有道理。
祁暖給了老狗一個眼神,對方會意讓人將宋文瑾放開。
沒了束縛的宋文瑾,看到賭注就像看到天堂一樣,風一般得跑向了賭桌。
老狗乖順得送上五千萬的籌碼,宋文瑾看到那一摞摞籌碼,眼睛直冒金光。
發財了,今天他一定會扭轉命運,他不可能一直輸的!
“祁爺,一會兒需要我們怎麼做?”對方點頭哈腰得朝祁暖請示。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你們隨意。”祁暖懶散得看了眼瘋狂下注的宋文瑾,語氣隨意。
“是,是……”老狗擦着額頭上的冷汗,這尊大佛坐在這裏,給他帶來無形的壓力。
宋文瑾逢賭必輸,這裏面也少不了003的幫忙。
五千萬的籌碼,不過一個小時就輸的精光。
“你們出老千,把錢還給我!還給我!”宋文瑾像個瘋子一樣叫喊着,很快就被老狗的人給拽了過來。
“小暖,小暖你再借叔叔點錢,叔叔下一把就能贏回來!”
“宋文瑾,你贏不了的。”祁暖靠着座椅,眼尾微挑帶着自信,連稱呼都變了。
宋文瑾以前怎麼說也混跡地下三十年了,祁暖的目的他也慢慢明白過來。
“是給我下的套?”就在十幾天錢,一羣人找上自己,說有賺錢的渠道。
他當時被趕出了宋氏,走投無路就想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