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暖蹲在黑暗裏,掃視周邊隱匿在角落裏的護衛,暗道:這暴君是多怕死,居然派這麼多人守着。
這些人功力深厚,祁暖想繞過這些人進入暴君的寢殿,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風險比較大。
百人包圍的寢殿,幾乎沒有落腳的位置。
祁暖無功而返,想回自己房間,但又覺得無聊,直接去了御花園的方向。
夜色下,祁暖依靠着涼亭,看着亭外的明月,想着上個位面的許墨,有人接近也未發現。
鳳棲墨被頭痛折磨得難忍,煩躁的心情讓他朝着御花園走來。
走在月光下,他眼神陰鬱,突然感覺到一股陌生的氣息。
他走向那氣息,看到涼亭裏一個女子坐在裏面。
本想着處置這個沒規矩的東西,但突然生出了玩心,他緩步走向那涼亭裏的女子。
祁暖正想着事情,一股氣息突然靠近,她猛得轉頭,就看到一張放大的臉:“鬼啊!”
她叫喊着從涼亭的椅子上彈跳起來,心臟砰砰直跳。
“宿主,這是任務目標!”
“靠!碎片走路沒聲嗎?嚇死個人!”
鳳棲宮眼角勾起帶着興味,看着面前如兔子般受到驚嚇的祁暖,聲音溫潤低沉:“嚇到你了?”
祁暖緩了緩神,看向四周,又看向鳳棲墨。
一身墨色長袍,領口用銀色絲線勾勒,那雙桃花眼在黑夜中閃爍着光芒,薄脣淺而淡。
祁暖今天照過鏡子,原主長得確實很美,差點讓她自己都着迷了。
然而看到面前的鳳棲墨,祁暖突然就覺得原主的臉也就那樣。
“碎片這個位面看起來很好相處啊?”那雙桃花眼讓祁暖覺得對方很親切,而且語氣帶着關懷。
003:……勸你不要高興的太早!
“沒事,就是你突然出現嚇了我一跳,現在沒事了,”祁暖左右沒看到其他人,好奇得問道,“你是?”
“朕……我是陛下身邊的護衛,來這裏巡視,看到這裏有人,就想過來打個招呼,沒想到驚嚇到姑娘,是在下唐突了!”對方認真的道歉,讓祁暖覺得碎片更加親切了。
不過在暴君身邊當護衛,豈不是太危險了?
“姑娘是陛下身邊的妃子嗎?”鳳棲墨假裝不知得詢問。
妃子?當暴君的妃子,她瘋了?
祁暖鬼鬼祟祟得朝鳳棲墨招了招手:“你過來,我問你點事情!”
鳳棲墨暗暗挑眉,朝祁暖走了過去,淡淡的馨香讓他的頭痛之症緩解了許多。
祁暖湊到鳳棲墨耳邊小聲問道:“你們皇帝是不是很可怕啊?”
“你很怕陛下?”鳳棲墨眯起眼睛,打量着祁暖的神色。
“也不是怕,我是擔心你,聽說陛下脾氣很差,你在他身邊當差多危險啊,要不還是趕緊跑路吧?”
鳳棲墨盯着祁暖看了一眼。
當着他本人的面,翹他的牆角?
祁暖摸着下巴,想着怎麼把碎片弄出去,並未注意到鳳棲墨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
“姑娘是這次獻給陛下的奴隸吧?”瞥到祁暖耳側的奴隸印記,對祁暖的身份也有了定義。
前幾個位面讓祁暖明白了,碎片這個人的佔有慾很強。
萬一他要是誤會了,自己豈不是要倒大黴?
鐵鏈子,小黑屋她不想再經歷了。
要不她連夜帶着碎片跑路?
腦袋裏思考着這個辦法是否可行,並未發現鳳棲墨袖子下緊握的手。
這個女人,竟然不喜歡他?
“那你喜歡誰?”
“喜歡你啊!”祁暖想着事情,鳳棲墨這麼問,祁暖竟下意識的迴應了。
等反應過來,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剛見面第一面,這樣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想着,祁暖立馬解釋道:“我開玩笑的,你看你長得如此俊美,要不要跟我走啊?”
003蹲在系統空間裏,提醒道:“宿主,勸您別說話了!”
“不說話怎麼跟碎片聯絡感情?”
“你想離開這裏?”鳳棲墨的話音裏帶着咬牙切齒的意味。
“對啊,聽說暴君可是很可怕的,我可不想被做成人彘!”祁暖想到原主的結局,就感覺渾身發毛。
這暴君口味太重了。
祁暖唏噓着,沒發現鳳棲墨越來越黑的臉。
“大皇朝都在陛下的掌控下,就算逃離了這裏,你也沒有可去的地方,還是勸姑娘還是留在這裏爲好,說不定陛下並沒有他們口中說得那般呢?”
這個女人成功引起了他的興趣,可以留下來玩一玩。
祁暖擺了擺手,一臉不信:“他要是不殘暴,百姓會那麼害怕嗎?”
“你看看!”祁暖指着自己耳後的烙印,“多醜啊,白瞎我這張臉了!”
這烙印從耳後延長到下顎,一大塊的疤痕,毀容般的猙獰醜陋。
這烙印會伴隨着祁暖一輩子,也在提醒着衆人,她是個地位卑微的奴隸。
鳳棲墨卻突然伸手扼住了祁暖的下巴,陰惻惻道:“不好看嗎?”
他目光帶着欣賞,這些卑賤的人,就該被隨意處置。
祁暖拍掉鳳棲墨的手,縮了縮肩膀,伸手撫上他的額頭:“你不會是被暴君給傳染了吧?”
這玩意兒能好看?
溫暖的觸感出現在額頭,鳳棲墨眸中殺意重了三分。
進了皇宮的女人,就是自己的玩物,現在居然接觸一個外男,恬不知恥!
雖然這個男人還是他自己。
祁暖聳了聳肩膀,怎麼感覺今天格外的冷?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盔甲的碰撞聲。
祁暖立馬警惕起來,這裏可是暴君的地盤,要是被人發現她跟碎片在一塊,那可就說不清了。
她倒是無所謂,反正有的是辦法逃走,但碎片可就不一樣了。
他可是暴君身邊的護衛,要是暴君發怒,說不定要砍他的頭。
“那個,我先溜了,你趕緊走,別讓人發現我們見面了,知道了嗎?”祁暖像個老媽子囑咐自己孩子一樣,拍了拍鳳棲墨的肩膀,催促着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