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穩腳步後,雲瑤對厲王彎腰行禮。

    神情恭敬而拘謹:“回王爺的話,妾身的傷勢已無大礙。”

    厲王原本還以爲雲瑤會說出其他抱怨的話。

    卻沒想到,雲瑤說完自己的傷勢後,竟直接打算轉身上車。

    厲王腦海中猛然出現四個大字:欲擒故縱。

    若是平日裏,察覺到“真相”的厲王自然會轉身就走。

    可這一次,他卻將心中的不滿默默忍了下來。

    厲王平靜的望着雲瑤,輕聲說道:“若是有何需要,可隨時對本王說。”

    畢竟是與自己並肩作戰的人,必要的關懷還是要有的。

    雲瑤貸點點頭,應下了厲王的話:“麻煩王爺爲妾身單獨準備一間屋子,妾身的腿受傷了,不方便與王爺共處一室。”

    她的腿不好,心情自然也好不了。

    對於那些辣眼睛的人,還是躲遠些吧。

    許是沒想到雲瑤竟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厲王微微一愣,隨後對雲瑤點頭應道:“本王允你。”

    看來他想的沒錯,果然是欲擒故縱。

    這女人真是時時刻刻都不忘使她那拙劣的手段。

    見厲王的表情便知道,這人絕對是想偏了。

    雲瑤心中煩躁,再次對厲王行了一禮:“妾身謝過王爺,王爺若沒有其他事,那妾身便先告退了。”

    說罷,也不待厲王應允,便徑自上了馬車。

    就在她轉身之時,一抹淡雅的香氣鑽入厲王鼻子裏,引得厲王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

    厲王下意識的捂住胸口:離這個女人越近,他就變得越奇怪,誰能告訴他,他究竟是怎麼了。

    知道雲瑤的滋味並不好受,初夏找了個小枕頭,將雲瑤的左腿架起來:“娘娘,還是脫了鞋襪晾晾吧,老是悶着傷口不容易好。”

    雲瑤點頭應了初夏的話,任由初夏幫自己褪去鞋襪。

    腿上不斷傳來火辣辣的痛,爲了緩解那種不適,雲瑤再次着手擺弄起面前的沙盤。

    知道雲瑤不好受,初夏一邊小心翼翼在傷口旁扇風,一邊對雲瑤說道:“趕着到了下一個驛站,奴婢去找找是否有治療燒傷的藥,那東西應該管用。”

    都怪她不好,臨出門的時候居然只帶了金瘡藥。

    否則娘娘也不必受這些罪。

    雲瑤的眼神並未離開沙盤,似乎已經沉浸其中。

    就在初夏這折騰着雲瑤傷口的時候,馬車車簾忽然被厲王掀開:“車上可有能退熱的藥...你的腿怎麼這般嚴重。”

    之前沒有多問,是因爲雲瑤表現的太過正常。

    正常到讓他以爲雲瑤根本沒受什麼傷。

    此時,看到雲瑤腿上那大片傷痕時,厲王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女人不是都很注重外表麼,這女人怎會表現的如此淡然。

    厲王曾受過各種傷,對於每種傷口帶來的痛苦也非常清楚。

    像雲瑤這樣的傷,應該是火燒火燎,痛到鑽心纔是。

    這女人的忍耐力倒是很強。

    白皙的小腿上,那一大片燒傷痕跡顯得越發礙眼。

    察覺到厲王一直盯着自己的小腿看,雲瑤聲音平淡的問道:“王爺是來找退熱藥的麼。”

    果然,聽了雲瑤的話後,厲王瞬間回過神來:“皇貴妃受了驚嚇,發起熱來,皇兄出來的急,並未帶退熱藥,故而問問我們這邊有沒有。”

    不知爲何,對着雲瑤的腿,厲王的話竟然越說越艱難。

    於此同時,乾元帝正似笑非笑的盯着穆婉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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