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桔子的媽媽已經哭得稀里嘩啦,彷彿在捍衛着最後的尊嚴,一邊推搡那黃毛一邊口中嗚嗚咽咽的說道:“你不能……你不能當着她面……不能……”
“滾開!”
黃毛一腳踹開她,轉身從地上拾起了一根木棍,輕輕揚起,冷笑道:“既然知道自己是一隻蟑螂,何必白天出來噁心人?”
……
林昭看得心頭髮寒,他自小也沒少被欺負過,現在如果插手,對方人多自己肯定喫虧,但如果不插手的話,林昭心裏卻過不去,恐怕這輩子都會瞧不起自己。
於是,就在黃毛木棍即將打下的瞬間,手腕卻被一隻有力的手給扣住了。
林昭緊握木棒,冷冷道:“你纔是蟑螂吧?”
“你特麼誰啊?!”
黃毛猛然扭動手臂,棍子作勢要打向林昭。
林昭搶先發難,直接一腳把黃毛踹飛,重重撞擊在牆壁上,疼得滿地打亂。
“艹!”
一個戴着鼻環的混混狠狠一鐵棍落在了林昭後背上,打得他踉踉蹌蹌向前數步,剛回頭,腦門上又中了一棍,頓時天旋地轉,昏死了過去,鼻血直流。
一羣混混慌了,紛紛轉身四散開來,大街上亂成一片。
……
深夜,蘇城富人區,一家頂級治療基地中。
林昭靜靜的躺在病牀上,依舊處於昏迷狀態之中,渾身多處創傷,而就在一旁,則站着一個身穿軍方高級將領制服,領口有兩顆金星的女子,大約二十七八的樣子,容顏極美,一雙修長玉腿踏着皮靴,有種說不出的氣質,此時,她一雙美眸就盯着病牀上的林昭,這不是別人,正是林昭的表姐,“失蹤”多年的慕容緋月。
她咬着銀牙,問道:“具體情況怎麼樣了?”
“依舊在重度昏迷中。”
一旁,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捧着報告,道:“皮外傷、骨折之類的都還好說,只是出事的時候,他的腦部承受了十分劇烈的撞擊,創傷實在是太深了,極有可能會淪爲植物人。”
“怎麼會這樣……”
慕容緋月握着粉拳,咬牙道:“我只是離開了幾年,我家小昭怎麼就出了這麼大的事……醫生,有辦法讓他醒來嗎?我願意動用一切手段,如果有需要的話,東部戰區的所有頂級醫療資料都可以配合,我唯一要的,就是我家小昭能活下去。”
“這個……”
醫生道:“需要等到各區專家看了報道,開會討論之後才能得出一個結果。”
“知道了,會議立刻開。”
“是!”
……
一小時後,依舊還是這間頂級VIP病房,三個名聲斐然的醫生一起彙報,其中一個已經年邁的醫生說道:“腦部創傷太深,想要恢復就必須受到刺激,但常規手段的刺激又極有可能會二次創傷大腦,使他徹底失憶,所以我們會談之後,覺得有一個辦法可以試試。”
慕容緋月轉身,一張絕美的臉龐之上帶着驚喜:“什麼辦法?”
“《天下》。”
醫生沉聲道:“緋月大人你也知道的,天下這款遊戲是通過刺激腦波、模擬實景的方式讓玩家進入遊戲,所以,如果能讓林昭進入遊戲的話,或許在遊戲裏的劇情會促進他的腦部自愈,甚至有極大的可能性在一定時間之後,他會醒來。”
“是!”
……
一羣醫生退下之後,慕容緋月獨自來到窗臺邊,看着窗外的皎潔明月,沉默不語,不久後,VIP病房的門再次開啓,是一個身穿軍裝的年輕女子走了進來,氣質幹練,來到慕容緋月身後行了一個華夏區軍禮,道:“已經查清了,打傷林昭的是本地的幾個混混,人都已經抓住了。”
“知道了。”
慕容緋月舒了口氣:“該怎麼處理你知道的。”
“是!”
寧雨頷首,皺眉道:“將軍……你真的不去開那場會議嗎?如果去的話……以你現在的實力與戰功,很有可能晉升爲戰區最年輕的上將的啊……”
“不了。”
慕容緋月看向林昭,目光變得無比柔和,道:“小昭現在還是危險期,我要陪着他……對了,解決完那個上尉之後,幫我聯繫《天下》軍方那邊的負責人,遊戲還沒有開放,我想爲小昭爭取一個內測資格。”
“是!”
寧雨又看了看她,道:“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值得的。”
慕容緋月轉身看着窗外星空,道:“當初……飛兒找到我,讓我加入成爲一名牧星者、獲得永恆生命的那一刻,我就覺得一切都值得,小昭沉睡了一百多年,如今已經長成一個大男孩兒了,呵……我不能再讓他有任何意外了。”
“是,將軍!”
……
數日後,一切辦妥。
淪爲“植物人”的林昭已經置身於一座特製的遊戲艙內,他的身周佈滿了營養液,這樣能保持着他的生命特徵,而就在他的腦門上,那精緻遊戲頭盔閃爍工作的綠燈的時候,林昭的身軀禁不住的一陣抽搐,似乎正在面對着許多。
“唰——”
一縷白光之後,林昭的身軀急墜,他的意識依舊十分模糊,但就在墜落到了極點的時候,猛然醒來,腦袋雖然依舊很疼,但似乎……已經可以思考事情了,而就在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簡陋木牀上,眼前是漏光透風的屋頂,整個人正在瑟瑟發抖,緊接着,一股腦的記憶衝入自己的腦海之中。
他猛然坐起身,看着自己的手臂、雙腿,很瘦,但有力,他飛快衝到臉盆旁邊,映照着一個年輕的自己,最多也就十四五歲,長得跟自己有幾分神似,還是一個少年啊!
“我這是……穿越了?”
他的腦袋再次一陣劇痛起來,之前的記憶紛紛不見,只記得自己好像叫做林昭,生活在一個說不明白的世界裏,但此時,自己變成了一個少年,這少年也叫林昭,而且是一個每天喫不飽飯、窮得快要當底褲的少年郎啊!
林昭一屁股坐在門旁的泥地上,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緒與記憶了,他有些不爽,爲啥別人穿越當皇帝、當王爺,我穿越了卻窮得叮噹響?
他站起來對自己說:“不行,我得支棱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