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道:“什麼時候開始?”

    花黎貿道:“今天就開始吧。”

    黑貓道:“這麼快!”

    花黎貿道:“他要是沒收入,大爺我就得跟着受罪。”

    黑貓犯難道:“可這一時半刻的,怎麼給他安排?他一點兒名氣沒有啊,誰會要他,哦,對了,說了這麼半天,他叫什麼名字啊?”

    花黎貿道:“大概叫席言?”

    黑貓不想問了。他想,有問花黎貿的時間,不如自己去找人,還比較快一點。

    花黎貿分明沒將恩人放在眼裏啊。

    結束報恩意味着解脫。

    花黎貿雖然對席言沒興趣,雖然對報恩這件事情有不小的怨念,但不能不逼着自己重視此事。

    他不是全無想法的。

    他道:“讓那小子這段時間裏有收入就好,不用給安排有分量的工作。跟認識的人先打個招呼,讓他們有合適的工作考慮、考慮他,順便,也好看看他潛力如何。別說的太明,就說是考察。碰上追根究底的,你就說,我花黎貿要涉足娛樂圈,提前物色人手。”

    黑貓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社會交往的,說道:“你這話放出去了,看在你面子上,誰敢不給他好工作!”

    花黎貿挑起嘴角,露出尖牙道:“那沒辦法,誰讓我有面子呢!”

    黑貓對花黎貿的自戀輕狂也不想多說什麼,說道:“我自己看着辦吧。反正你傷好之後,一定要自己親手安排的。”

    花黎貿點頭。

    黑貓道:“黎貿哥哥,時候不早,那我先走了。”

    花黎貿道:“去吧。”目送黑貓離去。

    待黑貓的身影消失不見後,花黎貿收回視線,轉頭,掃視屋中情景,搖頭嘆道:“寒酸!”

    它在心裏不知重複了多少遍“寒酸”之後,再次臥倒在陽光下,呼呼睡了起來。

    享受當下,是它的信條之一。

    晚上,席言回來了。

    花黎貿已經不在窗臺上而在牀鋪上,以席言的枕頭爲坐墊,優雅地端坐着。

    碧綠的眼睛瞧着席言的一舉一動。

    席言換下沉重的運動鞋,穿上拖鞋,趿拉、趿拉走到牀邊。

    花黎貿聽着那拖沓的腳步聲,皺起眉頭。大眼睛流露出非常明顯的嫌棄意思。

    在席言的“魔爪”向他伸出的剎那,伶俐的貓兒先發制人,一“掌”拍了下去。

    席言“嘶”一聲,捂着手背,委委屈屈看着一臉無辜的貓兒。

    他控訴:“花狸,你太不可愛了。”心說:“我辛苦一整天,到底爲了誰啊!”

    他雖然這麼說着,但眼睛裏滿滿都是對貓兒的喜愛。

    花黎貿撇嘴,暗罵:“犯賤!”見席言直勾勾盯着自己,擡起下巴,那意思:“貓爺我就打你了,怎麼的?”

    高傲的貓兒在席言的眼中變得更加可愛,彷彿有了魔力一樣,吸引着席言靠近。

    席言小心地,帶着諂媚的笑臉撲上牀,在距離他的親親花狸一尺遠處趴下,歪着頭,笑嘻嘻道:“花狸,求抱抱!”伸出雙臂。

    花黎貿冷淡相對,不爲所動。

    席言完全不氣餒,甜笑道:“花狸,你知道嗎?我今天連着轉了三個劇組呢,很累啊,不過,我想,我只有好好賺錢,才能給你買高級貓糧,舒服的貓窩,各種各樣的玩具,我一想到你在家裏等我,我就幹勁十足了。花狸,你來了,我就不寂寞了,所以,求你對我好一點啊,我真的很喜歡你啊,花狸,咱們是一家人吧,一家人就要相親相愛啊,花狸,花狸”

    席言的絮語讓花黎貿煩躁。

    但看着席言那張疲倦的臉,看着他漸漸合上的眼睛,放下的雙臂,花黎貿到底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他開口道:“愚蠢的凡人,看在你這麼恭敬本大爺的份上,本大爺原諒你的無禮了。”

    貓動了。

    它伸出爪子,輕點了一下席言的手掌,然後再次佔據那枕頭,臥下,閤眼安睡。

    夜半,風起,雨落。

    屋裏的溫度涼了不少。

    敏感的貓兒醒了。

    碧綠的眼睛在黑暗中是閃亮的。

    它看到席言打了個哆嗦,蜷縮了身體,不滿道:“脆弱的凡人,麻煩。”轉頭看到堆疊的毯子,轉了轉眼珠,起身,走下枕頭,張口,叼着毯子的一角,拉扯着毯子,將毯子蓋在席言的身上。

    它鄭重道:“你若病了,本大爺就沒人伺候了,你可別多想,本大爺纔看不上愚蠢的凡人。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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