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纓看着單純豪爽,這會兒凝眸看了大哥一眼。

    她記得出門的時候父王交代過,要與大鄴聯姻。哦,對了,父皇是想要大哥迎娶得大鄴的公主……

    秦歡出了毓穹殿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後有人追上來,“秦姑娘……”

    聽聲音就知道,是衛赤凜。

    “凜殿下有事?”

    衛赤凜愣了下,忽然覺得眼前姑娘的眼睛有些眼熟,“我看你像一個人。”

    怕他想起賭坊的事,她忙道,“殿下有沒有興趣在宮中轉一轉?我之前入宮過幾次,比殿下熟悉一些。”

    衛赤凜當然歡喜,他跟出來,就是不自覺的想要和她多待一會兒。

    “秦小姐和我這幾日見到的大鄴女子有些不同。”他說着頓了下,“和我在賭坊裏認識的一個姑娘有些像。”

    這麼一說,他覺得那雙眼睛更眼熟了。

    忽然興奮道,“姑娘是不是……”

    秦歡眨眨眼,一臉無辜,“殿下好無理,小女像是會出入賭坊的人?”

    這麼一看,又沒那麼像了。衛赤凜一腦門混沌,索性不去想了,他現在感興趣的是眼前的女子。

    “聽聞大鄴的女孩也會打馬球,不知道姑娘的球技如何?”

    “一般。”秦歡看了看頭頂,有鳥兒在樹杈枝丫中嘰嘰喳喳。

    衛赤凜若有所思,“明日瀚王舉辦一場馬球賽,秦姑娘也來吧。”

    喜歡打直球,不會看眼色。

    秦歡給衛赤凜總結了下。

    她想拒絕衛赤凜,瀚王沒安好心,她又不是傻子。

    還沒開口,身後有人歡喜道,“好啊,秦姐姐和我一起,明日我們一隊,定將他們這些男的殺的片甲不留。”

    紅纓從裏面出來,正好聽到兩人在說的話。紅撲撲的臉蛋上有個很小的梨渦,爽朗中透出幾分甜美。

    大殿內說的那些話那些事讓她聽着頭疼,還不如出來躲躲,這樣看起來,眼前的兩人才是聰明人。

    “明日怕是不……”

    “秦小姐,太子爺病了,奴才實在是沒有辦法,聽說您進了宮才尋來……”

    忽然有個奴才跪在腳邊,秦歡被嚇了一跳,聽了他的話,心開始往下沉。這奴才她在慕景行的身邊見過。

    “太子病多久了?”

    “頭兩天夜裏就病了,一直不讓請太醫。”小宇子說着,才意識到自己方纔一慌,當着別人的面就說太子病了,搞不好要弄掉腦袋了。不過爲了太子爺,掉腦袋也值了。

    秦歡洞察人心,對紅纓和衛赤凜說道,“太子該是患了小傷寒,傳出去怕皇上皇后擔心,還請殿下和小公主不要說漏了。”

    這算是囑託了。

    衛赤凜拍着胸脯保證,自己絕對不會說出去。

    秦歡跟着小宇子去了東宮。

    東宮的人依舊規規矩矩的做事,但這次,她的感覺與最初來東宮時不同,那時她覺得這些人是怕這個暴虐的太子爺的,而現在,才察覺到,他們應該是敬重他。

    而世人,對慕景行多有誤解。不過這誤解是不是他故意的,就不好說了。

    秦歡進入殿內,只聞到淡淡的墨香味,他應該是一點藥都沒有喫。

    不知道怎麼的,心裏多少起了惱意。

    “咳咳……”

    一陣悉嗦聲伴隨着咳嗽,“叫了半天的誰也不給本宮端來,是想本宮打折你的腿扔去喂狗嗎?”

    秦歡倒了茶水,繞過屏風,看到男人撐着身子靠在牀上,墨黑的發散落,那張驚世容顏的憔悴中有股攝人心魄的病態美。

    見到她,目光似是直了下。

    “水是溫的,喝吧。”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惱他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秦歡對他少了假惺惺的恭敬。

    慕景行對她這個態度倒是受用,什麼都沒說,乖乖的把水喝下。

    “你怎麼來了?”

    秦歡把水杯放回去,然後去抓男人的手腕,“你要打折腿的奴才去求我,那幅模樣,沒見到殿下時,還以爲殿下要不行了。”

    嘴夠毒的。

    慕景行腹誹,但依舊很順從地讓她診脈。

    “見到東蒙國的皇子了?”

    見他還關心這事,秦歡狠狠捏了他的手腕一下才扔回了被子裏。

    “你身體虛空的很,這些日子沒有好好喫飯,也不好好睡覺,風寒入體也不吃藥,是想要做什麼的?”

    搞的這幅樣子,是要誰心疼?

    慕景行被數落,心裏卻是暖的開了花。她還是在意自己的,那溫柔的眉眼,裝作兇的樣子,實際上字字都是在關心他。

    “這幾日幫父皇處理朝政,而且功課也多,加上思慮某人過度,便喫的少睡的少……”

    他說着,忽然擡起濃色化不開的眸子盯着秦歡,“不過現在,就算不吃藥,也能都好了。”

    忽然一股灼熱在秦歡臉上騰得起來。

    她忍不住要避開,可又不捨得錯過他眼中的風景。

    “歡兒,你今日來,本宮便知道你的心中,同樣是有本宮的。”

    快二十的人,情竇初開,直言不諱,步步緊逼。

    秦歡被這魅力震得發暈。

    像是有東西在灼她,讓她坐不住的竄起來,“宴席還在繼續,我不能離開太久,該回去了。”

    說完,逃也似得離開。

    慕景行壓低的笑聲悶在胸膛裏,嘴角是化不開的笑意。

    答案,他有了。病,也好了。

    毓穹殿。

    秦歡回去的時候,發現衆人看她的深色都有些不對。

    秦觀海面色不快,但尚能剋制,沉聲問道,“去做什麼了,這麼久?”

    “有事。”頭也沒擡的應付了句。

    “明日瀚王在行宮舉辦馬球賽,邀請朕也去,秦歡,你想去嗎?”

    被聖上這樣直呼姓名的臣女,秦歡還是第一人,可見聖上對她的喜愛。

    秦歡自是不敢拒絕,“臣女的榮幸。”

    “好,今日回去,朕可要好好臨陣磨槍,練練生疏的技術了。”皇上笑道。

    宮宴結束之後,衆人都散去。

    這場宮宴,大家都看出了端倪。

    丞相府似有意和東蒙國結親,而東蒙國皇子,想要和皇室聯姻。

    “秦姐姐,我們明天見。”紅纓和秦歡告別。

    衛赤凜目光灼灼的盯着秦歡,讓人發毛。

    秦歡還不知道,她走之後,就聽瀚王說了她與太子之間的各種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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