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莫爾根先生!本公司一向不接受這類委託。”徐一峯斷然拒絕。

    莫爾根有點尷尬,連忙說:“是是……那麼就委託你爲我贖回那幅畫,再見。”

    結束視訊談話後,徐一峯那雙深沉、若有所思的黑眸仍停留在那張美麗得讓人嘆息的照片上,眼角餘光瞄見有一個胡碴型男站在門口,穿着露臂棉衫和刷白破洞的牛仔褲,手臂上那十幾公分長的刺青很耀眼顯目。

    徐一峯走向冰箱,拿出兩瓶冷飲,拋了一瓶給他,“趙肖,進來吧!”

    趙肖的表情與眼神,是一貫的冷傲,手裏拿着資料袋走進來,往桌上一丟。

    “這是‘嘉希蒂亞’會場的保安部署圖,我準備當天……”趙肖打開資料袋說明。趙肖是環宇保全集團的雙總裁之一,人稱“文徐武戈”,指的是徐一峯擅文韜,趙肖工武略,兩人是多年至交好友,也是合作伙伴。

    徐一峯擅長管理、調查與策略運籌,趙肖負責保全人員的專業訓練、戰技操練及帶隊執勤,個性冷酷理智、勇武沉着,對付敵人永不手軟,有不怒而威的氣勢。六年下來,他們合作無間,且深具商業遠見,不只專營保全,更將事業版圖擴展至旅館業與運輸業,使集團的聲望更加顯赫。

    聽完趙肖的簡報,徐一峯指着螢幕上的美人說:“這次的部署只能防一般小偷,我有最新消息來源,她會來偷‘嘉希蒂亞’。”

    趙肖皺起眉頭!“‘嘉希蒂亞’不過價值一百多萬而己,她偷去做什麼?”

    “有人出高價要她偷,目的不是爲了‘嘉希蒂亞’,而是要她破壞這場結婚週年慶酒會。”

    “那麼,把安全級數升到二級。”趙肖估量着說。

    “不用。”

    “你有更好的方法?”

    “對,我會讓她暫時‘消失’。”徐一峯緩慢地勾起脣,露出意有所圖的笑容,視線回到螢幕上的照片。

    趙肖瞪着他,半晌才丟下一句。

    “那就交給你。”說完,他信任的轉身走了出去。

    初春陽光照映着寧靜悠閒的下午時光。

    優優的長髮梳成辮子,身着小絨裙、白長襪,頸上掛着數位相機,打扮得像遊客,置身在音樂輕揚的飯店咖啡廳中。手捧一杯香醇的咖啡,無趣地低下頭,用銀匙閒閒地攪動微熱的咖啡。

    “我可以要你的電話嗎?”一個頗爲英俊的日本男人站在她身旁,很禮貌的問。

    這是今天下午第三個向她搭訕的男人。要不就問她姓名,要她電話號碼,讓她感到很無趣。

    但她還沒打算離開,因爲“嘉希蒂亞”酒會後天就在這裏舉行,她想仔細研究這裏的陳設、動線,以及一切可利用的天然條件。

    她沒理會那個搭訕的男人,反而轉向後方另一桌的男人,用中文問:“先生,介意幫我趕蒼蠅嗎?”

    聞言,那男人臉色一沉,起身走近一旁的人,以日語說:“我倒有興趣想要你的住址。”

    他的聲音很輕很淡,可是威脅意味濃厚,那人縮縮脖子知難而退。

    “謝了,先生貴姓?”她美麗嬌媚,“表演”得輕鬆自然,落落大方。

    男人坐回自己的位子上,看她一眼回道:“徐一峯。”

    兩人照面的剎那,一雙深沉眼神看得優優凜然一怔.心絃像被什麼用力扯了一下,她來不及深究心底那異樣騷動是什麼。

    “謝謝你的見義勇爲,再見。”她報以甜美一笑:才輕輕離去。

    不久,她便察覺到徐一峯跟在身後,她抿嘴一笑,故意上了客房樓層,因爲那裏人少夠安靜,方便“解決”他,就怕他不跟上來而己。

    果然,她假裝前往客房走廊,忽然轉過身子,揚起笑,“你好。徐先生,果然很快就‘再見’。”

    他沒有訝異,也沒有尷尬與不安,只是淡淡地說:“被你發現了。”

    “其實進飯店前你已經跟着我,有什麼事嗎?”她的警覺心比一般人高,要是那麼容易被唬弄,她就不叫房優優了。

    “有事找你商量。”他依然一派鎮定,表情沒有絲毫轉變。

    “是嗎?”優優保持微笑,心裏卻很想“教訓”他。

    於是,她故意仰頭貼近他的臉,一臉嬌態望着他,“你跟蹤我就爲了有事商量?”

    暗地裏,她輕巧伸手探入他外套口袋裏,想扒些證件出來,以瞭解他的背景。

    然而,在電光石火間,她的手竟已被他擒住,而且他的手勁驚人,牢牢將她的手筘住,完全動彈不得。

    優優心裏一驚.猛推出一掌,誰知他的動作更快,甚至有些詭異莫測的閃過那一擊,而且眨眼間將她拉進懷中,把她抱得好緊好緊,貼着他結實的胸膛。

    她無比驚詫的仰起頭,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竟被人一招就制住,同時不忘擡頭細細打量他。她從不失手的!這男人……剛纔看向她的那一眼,漆黑的眸子進射出深邃光芒,真是今人驚心動魄。

    徐一峯把手仲到她脣邊,冷冷的說:“吐出來。”

    “我聽不懂你說的話。”她仍然保持冷靜,目光卻在四周遊走,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擺脫他。

    “吐出來,不然我立刻廢你兩隻手掌!”他緊扣住她手腕喝道。

    見他臉色越來越嚴肅,優優無奈的張嘴吐出一塊小小刀片,這是她預藏的護身“武器”,沒想到全被他識破了。

    可惡!她從沒失手過,也從沒這樣糗過,每一個舉動都教他事先識破了。她感覺又難堪又氣惱又委屈,卻又完全無計可施。

    見她輕輕喘着氣,斂眉垂眸,眼眶潮溼……老天,她怎麼好像快要哭了?原以爲她會害怕的,結果自始至終她沒露出懼色,反倒是哭了?!

    “你沒事吧?”他輕聲問。

    “我從沒失手過……”她的眼淚滴了下來!感到自己格外的狼狽。

    啊,原來如此!

    他反而安慰說:“其實你的手法很細膩、很靈巧,只是碰上我這個做保全的受過特殊訓練,你會失手並不稀奇。”

    但她低着臉就是不理,只是難過的掉淚。

    一股異樣的感覺在徐一峯心底發酵,心悸這看似伶俐的女子其實這樣脆弱,心悸她的眼淚這樣令他心軟……

    然而,他不知該怎麼止住她的淚,不由得伸手觸摸她的粉臉,她驚愕擡頭,雙眼蒙着水霧瞅着他,眼淚紛紛淌下,濡溼了他指尖。

    像是理智陡然崩裂,徐一峯攬住她纖細的腰,低頭吻她……

    等她驚覺過來想尖叫,卻在他的熱吻下,變成了模糊的咕噥聲,柔嫩的纖指,在他債起的背部肌肉上又抓又扒,始終阻止不了他。

    她徒勞無功地掙扎着,反而感覺到熱潮從他身上陡然間襲擊而來,讓她難以招架,她悄悄地擡腳,妄想出其不意反擊,不料頸間突然緊縮,一股強悍的力量襲來,像一張無形網子將她裹住。

    接着,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該死!

    一切都是徐一峯搞的鬼!

    優優咬着脣瓣。握緊粉拳,恨不得把這房子砸個粉碎,因爲她被困在這裏已經兩天了。

    整間房子很寬敞,爲挑高樓中樓格局,唯一的隔間是浴室.但也是毛玻璃做的。屋內某一處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軍用刀、警用刀、格鬥刀等等,其中不乏名匠設計的紀念刀,可見徐一峯對刀很有興趣。

    不過,這不關她的事,她現在只想出去!

    廚房裏有足夠的食物,並沒餓着她,所以她還有力氣攀上趴下的找出路,然而四面如銅牆鐵壁堅固無破綻,撞門、砸窗都沒用。

    倏地,她聽見樓下有聲響。猛地從沙發跳起來,從閣樓往下面看,原本鎖着的門被人打開了,一名少女走了進來。

    優優見有機可乘,立刻往樓下衝,想要逃出去。

    可是,當她推開少女跑到門邊時,卻不得不煞住腳,泄氣的瞪着那個守在門外,一臉胡碴、殺氣騰騰的男人。

    同時,她也發現了,這道門其實就是電梯門,難怪先前她怎麼推都推不動,根本就是被電源控制住了。

    “讓開!”她瞪着那個高大得幾乎塞住電梯口的男人。

    但他文風不動冷冷看她一眼,然後把電梯門一關……嚓!

    好極了!看來她是無論如何也出不去了,但至少現在屋裏多了一個人陪她。

    “喂!開門哪!”優優氣急敗壞的拿了椅子砸向電梯門。

    “沒用的,這是一級保安防盜自動系統的‘智慧屋’。外面的人可以在屋外控制屋內的裝置運作。”那少女拉拉優優衣袖說道。

    “喂,外面的人,給我開門!”

    “你別惹趙肖,他脾氣不太好。”

    優優打量對方,“你是誰?”

    這女孩有一頭微卷的輕柔長髮,小小的巴掌臉自裏透紅,蜜脣紅嫩似粉色櫻花,整個人清純脫俗得一塵不染,只是那眉眼間隱藏着一絲倔強。

    “我叫顏歡,在徐家寄住。喚徐一峯大哥。”顏歡笑着說。

    瞬間,優優俏臉一掃先前的惱怒,堆滿了親切微笑握住她的手,“顏歡,你叫外面那個門神開門,放我出去。”

    “不行,他不會答應的。”顏歡搖頭。

    聞言,優優臉色一變,從笑意盈盈變得怒目相向,“那你來做什麼?”

    “陪你啊,徐大哥怕你問,叫我來陪你,瞧,還要我帶了熱飯熱菜給你。”顏歡不以爲杵,依然親切友善的展示手中的兩個保溫盒。

    熱飯熱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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