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寂靜無聲 >第7章 死亡再臨
    在列車的乘警室裏。

    我牽拉着腦袋雙目無神。

    此時的我腦子裏亂得像一團亂麻,想不通爲什麼夢裏的小惠一直要弄死我。

    因爲是場誤會,所以被大媽叫來的乘警也沒怎麼爲難我,再三叮囑了在車上引起騷亂的危險性後便將我放了出來。

    當然了,對大媽的道歉是少不了的。

    看着那大媽一臉得意的扭着屁股離去,我都恨不得打自己一頓。

    回到座位,我已再無睏意,掏出手機一看,心中驚訝地發現了小惠那十幾個未接來電,我趕忙回撥。

    良久我才聽到小惠那有些虛弱的聲音。

    “爲什麼走都不跟我說一聲?”

    小惠的一句話直切要害,我此時神經脆弱的一逼,支支吾吾地將換工作的事情解釋了一下,最後問到我那塊擺在牀頭櫃上的磚頭。

    “我去幫你看看吧。”

    小惠的回答不喜也不悲,我在手機的這頭聽不出她此時的心情。

    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足足等了二十多分鐘才接到小惠那氣喘吁吁的電話。

    “房間現在都被清空了,裏面別說磚頭了,連灰塵都沒有......那是什麼磚頭很重要嗎?工藝品?要不我去問下房東他有沒有看到。”

    聽到小惠的這個回答,我有些頹然,磚頭現在估計都到了環衛工人的垃圾車上了,我一大早離開人家肯定清理掉了。

    “沒......沒事了,你以後多保重。”

    “你也是......多保重。”

    一想起小惠身邊那“男友”我心情也緩緩平復了下來,兩人互道珍重後掛了電話。

    接着我便給莫子寒發去了信息,將自己剛剛在車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下。

    我想不通如此溫柔善良的一個女孩子爲什麼在我夢裏就成了索人性命的惡鬼!

    不過這次有些出乎意料的是,莫子寒並沒有馬上回復我,而是發了句:現在忙,晚點聯繫。

    我無奈只能等待。

    有些身心俱疲但我卻不敢再睡覺,此時想起那被我弄丟的“荷魯斯之眼”於是便打開手機網頁想照着百科上面的符號重新給自己畫一個。

    向鄰座的學生借了紙和筆,憑着小時候練過幾天的美術底子我很快有模有樣地將這保命符號畫了下來。7K妏斆

    三個多小時後,車到站。

    看了一眼手機,莫子寒的語音信息跳動了一下。

    隨着她信息過來的還有一張照片,那是我和小惠在小區裏的合影。

    “譚佳慧是你認識的人吧?”

    莫子寒沒頭沒尾的一句問的我有些懵逼。

    “認識啊,怎麼了?”

    “她出事了,現在還在搶救。”

    莫子寒的語音過來,我直接就愣在了原地。

    “她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我不久前還跟她通過電話呢!”

    “她在家裏上吊了。”

    “上吊?這不可能,通話的時候我們還......這不可能。”

    我幾乎癱坐在地上,拿着手機的手抖個不停。

    “但是離奇的事情還在後面,你猜我們在她的腳下發現了什麼?”莫子寒語氣一如往常般平靜,但我卻聽得出來她那稍顯不安的語速。

    “發現了什麼?”

    “荷魯斯之眼。”

    “......”

    聽我良久沒有反應,莫子寒又接着回覆:“或許我們開始就想錯了,‘符號’針對的人不是你而是她。”

    “我會盡快趕回來,小惠有什麼情況請你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或者發消息,算我求你。”

    “OK。”

    掛了電話,我第一件事就是買返程車票。

    忙完這車票的事情,我便給何越發去了消息。

    瞭解到了我目前的情況,何越也表示理解。

    但就在我正要掛電話之際,作爲法制欄目製片人的他卻十分敏銳地嗅到了這些案件中的不同尋常,於是當即把我叫住。

    “小曹啊!你看你雖然還不是我們的正式職員,但我覺得你可以把這次的親身經歷寫成一篇新聞報道嘛!”

    “做成新聞報道?爲什麼?”

    面對何越的這句話,我有些措手不及。

    “作爲一個新聞人,採訪的對象一般情況下都是別人,但是如果有一天讓你調查採訪你熟悉親近的人時你會怎麼做?還能保持平常心嗎?”

    “......”

    “這樣吧,這次報道的結果就作爲你的面試成績,我正好也想看看你對這個職業有多大的決心和毅力。”

    “越哥,你的話我明白......”

    沒有敢立刻答應何越,但是又不好不回答。

    和老馬完全不同的做事風格,我第一次領略到了何越這種級別新聞人的敏銳洞察力,我膽子還真有點顫抖。

    正在我要掛電話的時候,何越的話再次傳來。

    “小曹啊!跟在老馬手下做事不同,在我這裏你可以放手去做,放膽去做!”

    “放膽去做?您不怕我闖禍嗎?”我有些不解。

    “深挖社會的不公與黑暗是一般記者敢想而不敢去做的,這需要莫大的勇氣和擔當,齊院長的案件我聽說後就第一時間想辦法聯繫到了你,這個中原因你還不明白嗎?”

    第一次開門見山,何越說出了招攬我的實情。

    “我......我當時也是順手......”

    我想解釋,何越卻打斷了我。

    “我就是看中了你這一點才主動去找老馬要人的,不然你以爲憑老馬的本事能把你調到我這邊來嗎?”

    “原來是這樣。”

    “唉!年輕人應該好好珍惜自己的熱血和衝勁,莫要等上了年紀渾身棱角都被磨平了纔來後悔,我對待部下的原則只有一條,只要你做的事是正確的對社會是有益,就算把天捅塌下來我替你們扛。”

    聽着何越的後面這段話,我沉寂了二十多年的冰冷血液彷彿一下子沸騰了起來。

    是啊!自卑和懦弱不是我的本性,絕對不是。

    “謝謝越哥,今後有機會成爲你的部下我會好好努力。”

    不過,熱血沸騰歸熱血沸騰。

    現在小惠命懸一線,如果真有個什麼萬一我還真的沒那個決心去將她的事寫成報道,反正現在張嘴就來。

    “小曹啊!我給你派個車回去吧?單位剛好有個攝製組要經過你們市,我讓他們捎帶你一程。”

    “行啊!謝謝越哥!”

    我正愁要在車站裏等到晚上纔有返程列車,此時何越主動開口我是高興都來不及。

    對於何越的幫助我道了聲謝。

    在我原來的城市,某一地下停車場內。

    女人依舊帶着墨鏡,不同的是此時的她臉上沾着點點血跡,在她的面前這位剛剛成爲她搭檔的男人身受重傷坐在地上。

    “看來,你搭檔活不過一年的詛咒是真的啊......我......哇......”

    因爲傷勢嚴重,男人一句話沒說完一大口鮮血就吐了出來。

    “你別說話,救護車已經在路上了。”

    摘下墨鏡,女人說話的語氣很淡。

    “我應該是在你身邊最短命的一個吧?一星期啊......還有比我時間更短的嗎......但我不明白的是......你明明......”

    “被扎穿了心臟嗎?”

    伸出手指在男人的嘴角便沾了點鮮血放進自己嘴裏,女人眉頭微微皺起,而後惋惜地說:“原來如此,爲了給女兒治療癌症你才選擇了當獵人。”

    “你是怎麼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內心隱藏的祕密被女人點出來,男人驚得眼睛瞪大一臉不可置信。

    “可惜,這一次又讓它跑了。”

    沒有理會男人的問話,女人取出香菸給自己點了一支,吐了個菸圈後又道:“不過,我已經掌握了它的本體的線索,接下來你就安心在醫院呆着吧。”

    說完,女人將煙塞給男人轉身離去。

    “安琪拉!你到底是什麼人?回答我。”

    眼睜睜看着同伴丟下自己離開,男人拼盡全力嘶聲力竭喊出自己最後的疑問。

    什麼人?

    坐回車裏,安琪拉從車位暗格裏取出一張照片。

    這是一張十分老舊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一家四口,男的一頭黑髮身姿挺拔站着像個軍人,女的則是一頭白髮模樣小鳥依人,在兩人懷裏還各抱着一個孩子。

    翻過照片,女人凝視着照片後面寫着的一行老式寫法的德文:慕尼黑1913。

    當我坐着何越安排的車子回到原來的城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

    來不及去找住處,我就近找了家賓館放好行李後就徑直就來到了小惠所在的醫院。

    在醫院的ICU病房裏,我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小惠。

    坐在病房門口長凳上,原本打着瞌睡的紋身青年瞥見我透過門口玻璃朝裏張望登時就睡意全無。

    一上來這小子就揪住我的衣領,怒道:“原來是你小子,你還敢來這裏!老子......”

    “我沒有惡意,只是想來看看她。”

    “什麼沒惡意,如果不是你小子,我表姐會想不開上吊嗎?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你要是不給我個交代小爺我今天就廢了你。”

    在我的面前紋身青年將拳頭捏的劈啪作響。

    而我,在聽到他那聲表姐之後原本對小惠的誤會瞬間就全部化作了愧疚和自責。

    “你是她表弟?”

    “你這衣冠禽獸,我表姐就是太善良了......她要是有個什麼萬一!我弄死你給她配冥婚!”

    說這句話的時候,紋身青年眼睛瞪得血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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