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的組合，也讓於文昭心裏充滿了疑問。
範小山連忙收起笑容：“是西京電視臺劉坤劉主任介紹我們來的。”
劉坤？於文昭在腦海裏檢索了一下，纔將人名和外貌對上了號，似乎和對方就見了不到兩三面，這實在是讓她有些意外。
於是，他直接就問出了口。
“不知道兩位來找我有什麼事？”
看來是個爽快人，範小山一五一十地說明了來意，爲了不顯得過於急迫，他沒有直接提跳槽，而是悄悄換上了“顧問”兩個字。
“節目製作顧問？”
於文昭還從沒聽過有這個職位，不過比起這個，他更好奇的是範小山所說的節目製作公司，這似乎在國內也是首例吧？
見於文昭來了興趣，範小山微微一笑，不怕你不答應，就怕你沒興趣。
他詳細的介紹了公司的業務範圍，並且拋出了即將要製作的第一款綜藝，《奔跑吧兄弟》的概念。
於文昭聽的很認真，聽到有趣的地方會點頭，聽到與自己理念不合的也會皺眉。
組隊、遊戲、競賽這些模式都不稀奇，關鍵在於範小山所說的獨特人設，以及他嘴裏提到的“CP”一詞，這些元素是於文昭從未考慮過的。
他總將注意力投射在遊戲的趣味性和對抗性上，可是忽略了，遊戲終歸是由人來完成的，即使是同樣的遊戲，也許有的人能把趣味性發展到極致，有的人玩起來卻乏味無聊。
尤其是“CP”這個概念，雖然在互聯網中已經越來越頻繁地出現，但被引入到綜藝當中，還屬首次，也確實能更具話題性。
再加上範小山提到的背叛、結盟等元素，於文昭越聽越是興奮，兩人激烈的討論起來，於文昭提出的問題範小山幾乎都能在第一時間馬上回答。
貝蟬衣覺得，他纔像是在綜藝節目領域摸爬滾打了十幾年的那個人。
這款綜藝絕對有成爲爆款的可能。
沒等範小山說完，於文昭已然動心了，更巧的是，他剛被斃掉的策劃，也是這樣一檔戶外真人秀，對比之下，於文昭的內心實在無法平靜。
內心有個聲音不停在催促他：一定要參與這款節目。
“範總，貝總，恕我直言，製作你們口中這樣一檔綜藝，可是要不少錢的。”
“錢不是問題，關鍵的問題是我們缺人，而且是想當的缺。”
這樣一檔真人秀綜藝，又是棚外錄製，大概要上億的投資，就算是湖溪這樣的一線電視臺，恐怕也要上會討論多次，但從範小山嘴裏說出，卻顯得如此輕鬆。
於文昭一拍大腿，怎麼把兩人的身份忘了，對啊，以他們的實力，確實不應該存在資金方面的問題，想到這於文昭不禁又有些羨慕。
可對於顧問一事，他還是有些猶豫，這個顧問要不要和臺裏報備？臺裏知道會願意嗎？如果不願意怎麼辦？
“菜上來，先喫先喫。”
三個人開動了，範小山和貝蟬衣餓慘了，於文昭則心事重重，動筷子的頻率明顯有些低。
這倒讓兩人有些不好意思，哪有主人喫的開開心心，客人卻興致缺缺，怎麼看怎麼奇怪。
看來不打開於文昭的這個心結，這頓飯是沒法吃了。
“於導，是不是還在糾結顧問的事？冒昧問下，您在電視臺製作這樣一檔節目，能拿多錢？”
“額，我們在臺裏都是固定工資，節目的收視好，年底獎金就多些。”
見於文昭沒說具體數字，範小山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我想您一年應該不會超過50萬吧？我們公司，願意給您100萬的年薪，您看如何？”
“100萬？！”
於文昭真的是被嚇了一跳，其實他每個月工資不過8000，獎金也就是3、4萬的樣子，按照剛纔的算法，每年最多也不超過15萬。
範小山拋出的這個數字，他想都沒想過。
“我們還可以幫您解決住房問題。”
又是一個重磅炸彈，於文昭腦袋暈乎乎的，他一度懷疑自己在做夢。
可這兩人看上去一臉認真，於文昭聲音都有些發顫了：“這……這是……真的？”
“當然，合同書就在我包裏，您要是願意，我們可以隨時籤，當然如果這個條件您不滿意，我們還可以再商量。”
這哪是來找顧問的，這是要挖自己跳槽啊，於文昭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100萬？就爲了製作一款綜藝節目？”
在這個房價還停留在每平方不過萬元的年代，於文昭屬實是有些難以理解，一套房子加年薪百萬，恐怕比電視臺的臺長還要拿得多吧？
這就是信息差的區別了，互聯網行業裏大把的百萬年薪，和傳統行業的差距越來越大。
“當然，你還擁有一定的人事權，組建自己的團隊。薪酬方面不用擔心，絕對高於電視臺水平。”
範小山不斷拋出的誘惑，讓於文昭有些招架不住。
貝蟬衣和範小山對了下眼神，輕聲說道：“如果您想繼續在這邊生活，我們可以在這邊成立分公司，同時安排當地的住房。”
華騰實業全國各地都有不少樓盤，貝蟬衣當然有底氣說這個話。
於文昭最後的防線也被擊垮，他喃喃道：“我……我值這麼多嗎？”
“於導，相信自己的價值，也請相信我的眼光。”
對啊，怎麼忘了這個年輕人的傳奇故事，他覺得對方誠意已經很足了，又想起這幾天受的窩囊氣，暗暗下了決定。
“我能回去和家裏人商量商量嗎？”
範小山和貝蟬衣笑了，於文昭能說出這話，證明他已經動了心，這事八成是沒問題了。
“當然沒問題，不着急。”
“菜都涼了，快喫吧。”
三人重新舉筷，這次於文昭再無任何心結，並且對即將到來的機遇充滿了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