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姜靜姝蕭慎遠 >第347章 穿心
    “問診。”姜靜姝揉了揉手腕,方纔斷掉的地方,果真沒有一絲疼痛,“替別人問診。”

    “人不來,如何看。”

    姜靜姝指着門口燉藥的火爐,“這是治療寒疾的?”

    神醫看了看她,不置可否。

    姜靜姝不惱,“我有一朋友,十五歲時寒冬臘月掉入了冰湖中,一夜之後才獲救。自此落下了舊疾。

    每至病發,便會心口疼痛難忍,額上冒出虛汗,四肢乏力。”

    神醫眉頭越聽眉頭越是緊皺,“今年二十歲?”

    姜靜姝點頭。

    “是個男子?”

    “是。”

    神醫“嗯”了一聲,上下打量了一番姜靜姝,“可是在室男?”

    姜靜姝聞言一怔,蕭清墨上次還說自己沒有通房丫鬟,加之晉王府的確沒有女子。

    她點了點頭。

    神醫的眼神變得有詫異,“你們竟然還沒有同房。”

    姜靜姝面上一窘,忙看向大柱,還好大柱此時正乖巧地站在身後,自己玩得開心。

    “神醫,我們不是夫妻。”

    “是麼,那也定然關係匪淺。”

    這倒是,姜靜姝點了點頭。

    神醫笑了兩聲,“方纔老夫氣頭上,才用了你的手腕解解氣。”

    這人倒真是奇葩,何不趁着那人再來時報復,非要發泄在別人身上。

    然而這些身懷本事的人,總是如此古怪。自己既然還有求於他,自然是不能觸了逆鱗。

    “無妨,能爲神醫分憂,是我的榮幸。”姜靜姝笑得得體,而後話鋒一轉,“既然這手腕也讓神醫斷了發泄不滿,那麼神醫總不會讓其白斷一場吧?”

    神醫哼了一聲,衣袖一擺,“隨我來吧。”

    茅草屋修的低矮,牆面皆是藥櫃。

    就連牆角,都堆滿了藥材。

    “你且仔細說一說。”神醫道。

    姜靜姝便將蕭清墨的事情和發病的具體情況說了。

    然而那神醫皺了皺眉,“不應當啊。他當年掉進冰湖中,可有外傷?”

    “外傷?”姜靜姝眉頭緊鎖,當年的王位之爭,只有幾人知曉其中的暗流涌動。

    蕭清墨落入冰湖一事也是甚少有人知曉。

    “是,十五歲的年紀,又是體魄健碩,常年習武,倒也不會落下如此嚴重的病根。”

    “那今日這般症狀,若是當年受了外傷,會是怎樣的傷呢?”

    當年如此細節的東西,姜靜姝並不是十分清楚。

    “恐怕是有利器穿心而過。”

    “穿心?”姜靜姝詫異。

    神醫撇了她一眼,“你不知道?”

    姜靜姝搖搖頭。

    她能想到蕭清墨當年受了罪,卻沒想到會是如此穿心之痛。

    當年蕭清墨是那樣的驍勇善戰,究竟是誰能夠傷他如此重呢。

    “神醫,若是他內力不減當年,不發病時,與與常人無異,並且能習武,這……”

    神醫笑了笑,“這得多虧了他的藥。”

    姜靜姝從袖中掏出了隨身攜帶的藥,“是這個?”

    神醫點頭,頗有些小心地接過,仔仔細細地查看着。

    “這裏面的東西,可金貴着呢。龍舌,麟心……”

    姜靜姝不明這些藥材,想來是稀有的東西給了個稀有的名頭。

    只是這舌頭啊,心的,聽上去便是價值不菲。

    神醫最終帶着豔羨地搖搖頭,“富可敵國,富可敵國啊。”

    末了好奇地問姜靜姝,“不知這位公子是何許人也?若是沒有皇家的國庫支撐,恐怕光是這藥也能喫得他傾家蕩產。”

    “一位王爺罷了。”姜靜姝笑了笑,神醫自然是看出來她不願多說的心思。

    只是嘆道:“如此貴重的東西,竟然放了這麼多在你身上。”

    姜靜姝一愣,自打上次蕭清墨裝病騙他之後,她便要了一瓶藥隨時放在身上,以防萬一。

    蕭清墨當初給她時,什麼話也沒說,倒是十分高興的模樣,最後把那瓶藥如同小玩意兒一般地遞給了姜靜姝,絲毫不心疼。

    “這藥,值多少?”姜靜姝問道。

    神醫搖頭一笑,伸出三根手指搖了搖,“三金。”

    姜靜姝突然覺得手中的藥瓶千斤重。

    若是沒猜錯,蕭清墨府上的藥多得是,以便隨時都能找出來。

    “將軍也覺得不可思議?”

    姜靜姝笑笑,“自然是。”

    從神醫那裏出來時,姜靜姝忍不住舒了一口氣。

    那些那個白玉藥瓶晃了晃,這裏面少說有十顆藥,價值幾十金。

    難怪蕭清墨有這麼多錢財,光是治病,便能耗光一切。

    加之當年蕭清墨真正受的傷,姜靜姝只覺得心口發悶。

    “將軍,此病倒也不是不能治,只是這需要的藥材,可不是花錢就能弄到的。”

    神醫的話在耳邊迴盪,姜靜姝笑了笑。

    儘管難以做到,但總歸有個希望不是。

    ……

    這段時日,姜靜姝一邊商討着如何營救姜圖南,一邊搜查隱藏在軍隊和村莊中的東瀛人。

    通過上次被抓的那個東瀛人,倒是套出來不少東西來。

    姜靜姝看着下面跪着一排人,眉頭挑了挑。

    “你們是奉了誰的命?”

    沒人答話。

    姜靜姝也不惱,站起身走到東瀛人身邊。

    彎下腰掐住其中一人的臉頰,“原來有舌頭。怎的不說話。”

    那個東瀛人動彈不得,只能惡狠狠地瞪着姜靜姝。

    “這麼看着我?”姜靜姝一聲嗤笑,而後用力甩開了他,對着一旁的士兵命令道:“沒用的東西不需要留着。”

    “是。”

    隨即是劇烈的掙扎聲,而後是一陣痛苦的嚎叫。

    一條舌頭赫然掉在地上,血淋淋的一片。

    那個東瀛人涎水血水一同留下,震驚地看着地上的東西,而後恐懼地看向姜靜姝。

    “我再問一遍,誰派你們來的?”

    姜靜姝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卻生出了一陣壓迫感。

    “我,我說!”

    “我也說!”

    殺雞儆猴果然奏效,剩下的東瀛人爭先恐後地等着開口。

    “一個一個來,”姜靜姝輕笑道:“你們說的這些嘰裏咕嚕的話,不好聽。”

    東瀛人本就是一個小國,無論是文字還是風俗,皆受凜朝的影響。

    只是東瀛當初趁着凜朝改朝換代時,脫離了附屬國的身份。

    如今雖不用活在凜朝的打壓下,但面對凜朝,依舊會時刻想起自己的國之根本源自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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