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如癡如醉。
蕭慎遠眼神幽暗,“丞相覺得,這藥如何?”
竇檜放下煙槍,彷彿才醉生夢死過,混沌中帶着迷離,“好,神清氣爽。”
“安乾的東西,至今未到,即便是扣下了齊任,安乾仍舊沒有任何消息傳來。”蕭慎遠分明是笑着,卻透露出不悅來。
丞相聞言一頓,有些心虛。
他也已經許久沒有得到安乾的消息了,然而此事並不能告知蕭慎遠。
“皇上莫要心急,此事本就是劍走偏鋒,需得萬分謹慎。”竇檜笑了笑,將一旁的草葉推給了蕭慎遠,“皇上不若試一試?”
“不必了,”蕭慎遠拒絕道,“朕消受不起。只希望,不要出差錯纔好。”
竇檜呼出一口白煙,眯了眯眼睛,“皇上,這些外邦人,是時候該放一些出去了。那些重要的抓起來,便不會有人再敢造次。
如今宮中看似是皇上說了算,可那些人有幾個不是向着晉王呢。皇上,這天下可是你的天下。”
蕭慎遠神情一頓,最終笑道:“朕知曉了。多謝丞相指點。”
一出去,蕭慎遠便死死盯着門,好似要將裏面的人千刀萬剮。
“皇上,”此時一個侍衛匆忙趕來。
蕭慎遠這才收起了兇狠的神情,神情淡淡道:“怎麼?”
“將軍和大理寺卿求見。”
所有人都趕來時,姜靜姝已經等了半個時辰。
西疆使臣一來便向姜靜姝衝過來,哭嚎道:“就是你!就是你殺了公主!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姜靜姝一把掐住的脖頸,讓他不能繼續再有所動作,“哪裏來的證據是我殺了你們公主?”
“不需要證據,我親眼所見!”西疆使臣惡狠狠道,“是你親手把劍插進了公主的胸膛,血濺當場!”
姜靜姝眼睛一眯,語氣森冷道:“你說,我把劍刺進了她的胸膛?”
“不錯!”西疆使臣十分激動。
姜靜姝看向畢旬空,“大理寺卿,誰在說謊?”
畢旬空面無表情,“我親自驗屍。”
姜靜姝看向使臣,“我問你,你們爲何要走城東,而不是城西?”
“你還說!都是你!”使臣大喊道:“都是因爲你封鎖了城西不讓我們通過,我們無奈之下才從城東離開,卻不想竟然是你的計謀你就是想殺害公主!”
姜靜姝看向蕭慎遠,後者神情懨懨,似乎在看一場極其無趣的戲。
“皇上,此事存疑。”姜靜姝拱手道。
“嗯,你且說說。”蕭慎遠輕聲道。
姜靜姝便將死亡時間,真正死亡原因和使臣所見,以及自己今日不在城東悉數說出。
最後蕭慎遠卻只是笑了笑,“將軍今日在何處?”
姜靜姝眉頭一皺,方纔她只說了自己不在城東的證據,卻沒想到蕭慎遠會問這個。
看她不答,蕭慎遠再次道:“將軍今日,在何處?”
看着一旁使臣露出得意的笑,姜靜姝哼笑一聲,畢旬空眉頭一皺,他或許知道姜靜姝要說什麼了。
姜靜姝拱手,無半分扭捏,朗聲道:“回皇上,臣今日在晉王府。我同晉王情投意合,早已經互表心意。
說罷看向蕭慎遠,既然他想知道,自己悉數說出來不就得了!
果然蕭慎遠怔愣了,“沒有不妥,甚好。”
“那方纔我所說的,皇上可有什麼話要問?”
蕭慎遠搖頭,“將軍說的不錯,只是僅憑將軍的一面之詞,着實難以下令。”
而後手一揮,“帶上來。”
兩個侍衛很快便押上來一個宮女,姜靜姝定睛一看,並未見過此人。
這宮女一上來便和那使臣一樣,哭訴道:“皇上登基大典那晚,是奴婢帶着將軍和公主出去換衣裳的。
在去的路上,將軍和公主又發生了衝突。還大吼大叫。當時奴婢害怕,加之將軍的威脅。便不敢告知他人。”
“胡說八道!”姜靜姝冷聲道,“你且說說,我那日是如何威脅你的?”
宮女看了一眼姜靜姝,姜靜姝眼神冰冷,裏面是滿滿的掐住,宮女心中一驚,迅速低下了頭。
“那日將軍手中拿着匕首,抵着奴婢的脖頸威脅,說我若是將看到的東西說出去,就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疼嗎?”姜靜姝突然道。
除了宮女,蕭慎遠也是一愣,不明白姜靜姝爲何會如此詢問。
“什……什麼?”
“我問你,當時刀抵在你的脖頸上,疼嗎?”
姜靜姝語氣平淡,卻透露着森森寒氣。
“疼,很疼。”
姜靜姝眼睛一眯,而後笑道:“你且繼續說,想來不止那晚的爭吵那樣簡單吧?”
宮女忙點頭,“是。昨日西疆公主獨自在院中站着,而後便看見一個黑影過來,遞給了公主一張紙條。而後貌似聽到什麼城東見之類的話。”
這使臣蹦了出來,大聲道:“不錯!就是因爲這張紙條,公主才執意要從城東走的。”
姜靜姝看着使臣,實在不想看這愚蠢至極的人。
就連上面坐的蕭慎遠都忍不住了,“大人,您方纔才說,是城西被封了,公主纔會走城東的。”
使臣反應過來,猛地一拍腦袋,“是!公主本不想走城東,也沒有把那紙條當回事。
奈何城西不能去,只好走城東。沒想到這惡毒的女人竟然早就埋伏好了!”
說罷憤怒地看向指了指姜靜姝,“無論如何,皇上也要給我們西疆一個交代!
公主不遠千里恭賀皇上即位,本意爲了表達兩國之間的友好,卻不料公主竟然在此遇害!
並且還是堂堂的一個將軍爲之!
若是皇上不給個說法,就莫怪西疆子民不服!”
蕭慎遠肉眼可見地黑了臉,然而卻不能拒絕,只能溫聲道:“大人放心,我們定會查明真相,還公主一個公道。
只是這兩國邦交一事,還望大人慎重而言。”
姜靜姝冷眼旁觀,使臣看似愚蠢,卻處處逼着蕭慎遠拿出態度。
正因爲他愚蠢,所以才毫無顧忌,能夠想說什麼,便說什麼。
即便是不中聽的話,卻也拿他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