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鎮國大將軍不在。
然而這人一多,各種事情都能拿出來說一說,尤其是沒有被滿足的情況下。
“這將軍府應該掛白燈籠纔對,怎的還是尋常燈籠,莫非是這左將軍不值得?”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各種各樣的猜測撲面而來。
姜靜姝清了清嗓子,“諸位,聽我說。”
見有人開口說話,百姓開始抱怨。
“爲什麼不讓胡商進來!”
“爲什麼暫停和西域的來往?”
更有甚者,直接道:“哪裏可以買到幻藍草?”
“諸位,凜朝嚴令禁止幻藍草,諸位保持警惕,是何目的定要看清之後再說。”
百姓哪裏肯聽,他們只覺得這是無關緊要之事。
“諸位,今日大將軍不在府中,明日再來問吧,明日一定有回答的。”
姜靜姝無奈,在她的勸說下,衆人才答應明日再來。
處理完這百姓之後,姜靜姝鬆了一口氣。
然而下一刻,一匹馬便出現在將軍府門口。
上面是宮門的守衛,見了將軍府門口有人,便急匆匆道:“不好啦不好啦!”
結果發現站在門口的,竟然不是某個將軍。
而是一個相貌平平無奇的侍從。
“所謂何事?今日當家的不在,可悉數告知我,我再代爲轉達。”
來人也不推辭,當即道:“高煜使者同安乾使者打了起來。請大將軍移步皇宮處理此事。”
姜靜姝眼睛睜大,齊任這是何意?
依照錦朗的性子,儘管也是個急躁的,卻也不會做出大庭廣衆之下打人的事情。
姜靜姝當即便要進宮,然而自己如今已經是“死了”的狀態。
牽來一匹快馬,姜靜姝立即趕去晉王府。
然而馬行駛了兩個拐彎處時,險些同前面的人撞上。
她猛地勒緊了繮繩,馬兒前蹄被迫高高擡起,一聲嘶鳴劃破天空,接着繮繩往旁邊一轉,馬兒便掉轉了馬頭,在地上踱步。
對方亦是如此。
“靜姝。”輕輕地聲音響起。
姜靜姝回頭便看見了熟悉的人,也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蕭清墨面上是淡淡的笑容,卻也藏着些許憂愁。
“王爺。”
蕭清墨點頭,“走吧。”
看來蕭清墨已經知道了,姜靜姝調轉馬頭便往宮裏去。
然而下一刻,腰上突然多出一隻手。
還來不及多想,便覺得渾身一輕,脫離了奔跑的馬兒。
姜靜姝竟然直接被奔跑的馬兒身上抱了下來,還來不及震驚,便落入了一個熟悉又安全的懷抱。
這臂力,常人難極。
感受着背後的溫熱,姜靜姝促狹一笑,“做什麼?”
“我的馬兒快。”
同樣是一個品種的馬,能快到哪裏去。
姜靜姝笑着,也沒有戳穿他。
其實她比較好奇的是……
“王爺,面對我這個模樣,王爺似乎也能做到含情脈脈啊?”
畢竟自己如今可是一個大男人的模樣。
身後的蕭清墨輕笑出聲,胸膛的震動順着她的後背傳遍四肢百骸,震得人心亂動。
“自然能做到,一想到是你,我便會忍不住心動。無論你變成什麼模樣。”蕭清墨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姜靜姝聽得朦朧,卻一字不差。
“自然。”
不管未來如何,他們還會不會在一起。
姜靜姝此刻都覺得,值了。
能得這般人的喜愛,此生無憾。
進宮時,守宮門的忍不住打量了兩眼。
姜靜姝跟在蕭清墨身後,看着御花園中的各色花朵。
“王爺,皇后娘娘如何了?”
蕭清墨腳步一頓,回過頭笑看着姜靜姝,“說起來,是你做的對吧?”
“什麼?”
“竇錦惠私通太監一事。”
姜靜姝眉頭一挑,“是啊。”
蕭清墨笑了笑,“爲何?”
“她自己脫的衣裳,想要陷害我。”
蕭清墨點了點頭,姜靜姝並非主動惹事之人。
只有反擊了。
“沒什麼懲罰,回宮去了。”蕭清墨輕聲道:“只是蕭慎遠也以此讓皇后不再進御書房。”
姜靜姝眉梢微挑,這不就是斷了竇錦惠的路嗎?
竇錦惠想感受前朝之力,卻不料一招棋錯。
如今可謂是步步艱難。
終於到了乾清殿,只見衆人都在這裏包括自己的父兄。
遙遙相望,姜靜姝點了點頭。
見蕭清墨帶着一個侍從進來,蕭慎遠並沒有說什麼。
姜靜姝放眼望去,只見齊任鼻青臉腫地站在一旁,面上神情憤憤不平。
而錦朗依舊是那副瀟灑的模樣,只是眼中閃動的不悅,倒是明顯了些。
“皇上,你可要爲我做主。我不遠千里來到貴國,不說好生招待,就說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扭送官府。
加之這些人的欺負,不知是不是衆人看不起我安乾。纔會如此不將我放在眼裏。”
齊任憤懣道。
錦朗很快便送上一個白眼,“你若是不惹事,誰會把你扭送官府。
在安乾橫行霸道慣了,莫非來了凜朝,還得由着你作威作福不成。
你當真以爲你是什麼厲害人物不成!
我呸,就是個浪蕩不知禮數的小人罷了!”
“你……你……”
“怎麼,不服就繼續打啊,老不死的東西!”
錦朗這話無疑引起了齊任的怒火,當即挽了袖子就要撲上去。
琳琅年輕氣盛,更不是個省油的燈。
衆人見狀,連忙上前拉住。
姜商和姜圖南拉住了錦朗,周家拉住了齊任。
衆人皆勸解道:“有話好好說,有其他好好說。”
姜靜姝一頭霧水,“這兩人是怎麼打起來的?”
蕭清墨搖頭,“不清楚。”
而後直接看向蕭慎遠,“皇上,不知兩位使臣,有何過節?”
蕭慎遠揉了揉眉心,尚未說話,齊任便接過話頭。
“晉王有所不知,此小兒甚是無禮。竟深夜闖入我的房間,擾我清夢。”
“你怎麼不說說幹了什麼事呢!那姑娘分明不願意,你卻強迫別人。好歹毒!”
齊任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怎麼,你情我願的事,在將軍看見就如此不堪。將軍也有十六了吧,莫非還沒碰過女人不成?”
一陣悶笑響起,錦朗面色不愉。
咬牙道:“你們這些人。此事分明是與心愛之人才能做,你們卻不顧倫理綱常,竟然將欺辱其他女子當做消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