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身旁有人拉着。
“兩國邦交，又是在凜朝，豈會如此不知禮數。若說錦朗年輕氣盛，齊任卻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人。
如此激怒錦朗，想來是爲了挑起兩國爭端。”
姜靜姝在一旁輕聲道。
蕭清墨點頭，“錦朗並非衝動之人，恐怕這其中還有其他原由。
目前尚且不能讓他們在繼續下去。”
姜靜姝問道:“王爺當如何？”
蕭清墨笑了笑，“這是皇上的事，與我沒什麼關係。”
然而雖是如此，最終蕭慎遠還是毫不客氣地把事情拋給了蕭清墨，“皇叔以爲該如何？”
蕭清墨輕聲道:“此事不知全貌，但也難以處理。那個出事的宮娥呢？”
“已經死了。”
“死了？”
蕭清墨看向齊任，後者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的笑。
錦朗則是滿眼憤恨。
這下死無對證，僅憑兩國的使者，也是口說無憑。
錦朗無奈只能喫癟，姜靜姝看着他氣憤將御花園的花盆踢得東倒西歪。
忍不住道:“這裏的花名貴得很，賠不起的。”
錦朗怒上心頭，回頭道:“如今我這麼憋屈，你竟然還關心這一盆花。”
“這花貴，你賠不起。”
錦朗愈加生氣，連着踹翻了幾個花盆，整個人癲狂無比。
好好一片御花園，被這精力旺盛的錦朗一頓糟蹋。
錦朗一抹額頭的汗，橫眉對着姜靜姝，“怎麼，小爺我就是踹了。能賠多少錢？”
姜靜姝嘴角一勾，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
“五十兩？”
姜靜姝搖頭。
“五百兩？”
繼續搖頭。
錦朗鐵青了臉，“五千？你不如去搶。”
蕭清墨笑出了聲，錦朗便將目光轉到了他身上。
“你笑什麼？你這侍從未免太過有恃無恐！”錦朗指着姜靜姝，“這五千兩，記在你家王爺的賬上。”
“哦~~”姜靜姝拉長了聲音，看着蕭清墨道:“王爺以爲如何？”
“聽你吩咐。”蕭清墨輕聲道。
眼中柔情流轉，看的錦朗瞪出了眼珠。
“蕭清墨，你不是吧，沒找到姜靜姝，你也不至於飢渴至此吧。”
錦朗嫌棄地後退一步，“我自以爲這世上能與我的美貌相媲美的只有你，沒想到你竟然提前瞎了眼。”
蕭清墨:“……你在說什麼胡話？”
“咳咳，王爺，”姜靜姝拍了一下蕭清墨的肩膀，“這個賬吧，先記上，等錦朗何時有了，再何時還吧。”
蕭清墨點頭，當着錦朗的面輕輕摟上了姜靜姝的腰肢，溫和道:“好。”
錦朗直道辣眼，“蕭清墨你完了，下次見到姜靜姝，我定要向她告了你。”
蕭清墨淡定地看他一眼，再從容地從他身邊過去。
姜靜姝亦然。
錦朗頓時泄了氣，懨懨地跟在他們身後。
“怎麼樣，這算是發泄完了吧？”姜靜姝沒有回頭，小聲問着蕭清墨。
“應當是好了，”蕭清墨笑道:“若是讓他帶着氣去王府，遭殃的就是我的花花草草了。”
姜靜姝回頭瞟了一眼慘不忍睹的花園，這的確是個明智的抉擇。
“自然是歸你。”
姜靜姝笑着點點頭，暗道蕭清墨十分上道。
一路上錦朗都別過臉不去看他們二人，儘管他知道了那個“男人”就是姜靜姝。
姜靜姝和蕭清墨自然是沒有理他的。
蕭清墨變戲法一般，從馬車裏拿出了點心。
正是蜀南的廚子做的，甜而不膩，花樣精美。
姜靜姝眼前一亮，忙拿起一個，“怎麼還隨身帶着的？”
“知道你喜歡，就隨時備着。這麼久，也終於等到了。”蕭清墨聲音輕柔。
“你喫？”
“好。”
姜靜姝便笑着拿起一塊點心，然而蕭清墨動作更快，抓住了姜靜姝的手腕。
姜靜姝不明所以，“怎麼了？”
蕭清墨有些狹長的眼睛閃了一抹不懷好意的光。
姜靜姝頓時明白了，就着蕭清墨抓住的手，便餵給了他。
終於，有人忍無可忍了。
錦朗一把奪過還未放進蕭清墨的點心，塞進了自己嘴裏，惡狠狠道:“你們兩個真的是夠了，方纔齊任的賬過去了，我們的賬可就沒完了。”
姜靜姝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碎屑，“那太好了。”
錦朗眼角一抽，“你能不能不要頂着這般生猛的臉，用原來的聲音說話。”
姜靜姝看向蕭清墨，無辜眨眼，“王爺以爲呢？”
蕭清墨輕聲道:“本王覺得更好。無論什麼樣。”
錦朗沒眼再看，奪過了姜靜姝手中所有點心，“真是爲愛瞎了眼。”
一路打打鬧鬧回了晉王府，姜靜姝才撕去了臉上的面具。
本就炎熱的夏季，脫下了厚重的面具，此刻感覺甚是舒適。
手中拿着那張臉，姜靜姝笑了笑，“有些熱了。”
天曙不知從何處跑了出來，接過姜靜姝手中的面具，“王妃說的是，馬上改進。”
說着便消失了。
蕭清墨拿過丫鬟手中的扇子，給姜靜姝輕輕扇風，臉上笑意盈盈。
錦朗撐着下巴看向他們，只覺得這二人怎麼看怎麼般配。
就是蕭清墨那沒出息的樣子，一看便是被姜靜姝喫的死死的。
“你們二人，何時成親？”
姜靜姝一口水險些噴出去，蕭清墨淡定地接過她的水杯。
“看她何時願意。”蕭清墨道，“我不着急。”
雖然說着不着急，可錦朗覺得他巴不得現在就成親。
姜靜姝瞥他一眼，“尚未安定，成什麼親？”
蕭清墨無聲嘆息，嘴上卻附和道:“姑娘說的對。”
錦朗一個白眼過去。
“對了，你們爲何要把我拐帶進晉王府？”
姜靜姝和蕭清墨二人對視一眼，錦朗只覺得這對夫妻之間沒安好心。
果不其然，下一刻姜靜姝走到錦朗面前。
笑眯眯道:“做一件你跟喜歡做的事。”
“什麼？”錦朗滿頭霧水，看向蕭清墨，後者投以微微一笑。
“摧毀你最痛恨的東西。”
最痛恨的東西……
錦朗眉頭一皺，“我沒……”
話語一頓，如何沒有呢？
當年趟在地上，滿身痛苦。
最後導致民不聊生，甚至即將滅亡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