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不棲嘆了口氣,閉眼。
果然,還未到三息時間,他就感覺到暮天欹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
“天欹……”他伸手抓住了越來越往下的小手,“發乎情,止乎禮。”
手腳都被制住了,暮天欹也不惱,反而就勢朝離不棲貼得更近一些。
“阿離……”她在他耳邊落下細細密密的吻:“你再抓下去,我就要廢了。”
離不棲本來全身心都在剋制自己,聞言一怔,立馬放開了她。卻不料正中暮天欹下懷。
“……暮天欹”離不棲看着忽然坐到自己身上的人,想把她放下去。
暮天欹寸步不讓,摟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脖頸間連番親吻,然後又去含住他想要制止她的雙脣,不給離不棲任何喘息的機會。
離不棲垂眼看着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爲的暮天欹,又不忍心將她推開,只好默唸起了淨心咒。
“……”
暮天欹以爲這次總算能有些突破了,誰知耳邊卻傳來了離不棲唸咒的聲音。她負氣地一拍離不棲的胸膛,有些委屈地道:“阿離……你怎麼這樣!”
“你就這麼不想碰我嗎!”
離不棲無奈:“說什麼呢。”
“那你爲何寧願唸經也不抱抱我?”
“我這不正抱着你麼?”
暮天欹又拍了他一下,瞪着人道:“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天欹……”離不棲幫她將滑下肩頭的珍珠帶子重新掛好,“你最近狀態不對,我不想我們兩人是這麼開始的,你明白麼。”
“哪裏不不對了?”暮天欹覺得他就是在敷衍自己,“我這麼做,還不都是因爲愛你。我太愛你了阿離。”
離不棲瞳孔微怔,一時間不敢相信,幫她整理衣服的手愣在空中:“你,你說什麼?”
“我說我愛你啊。”
“當真?”
暮天欹上下比劃了一下:“我都這樣了,還要如何證明?”
離不棲這才正眼看了她全身第一眼。
絲質的黑裙已被推至最高處繃得緊緊的。暮天欹雪白的大腿上留下了幾個緋紅色的指印,看上去極爲曖昧。
離不棲緊閉雙脣,側開了臉,卻並沒有像之前那般牴觸。
暮天欹一看有戲。肯定是自己的告白讓離不棲心軟了,於是立馬抓住機會,把自己送進別人嘴裏。
就在她覺得時機成熟,準備解離不棲的睡袍帶子時,變故出現了。
“阿離哥哥,我進來啦!我給你帶了……啊!!”
江蘺手裏的練實碟子啪嗒一聲掉落在,暗紅色的果子滾得到處都是。就像她現在的心情一樣。
上次暮天欹從離不棲的牀裏忽然出現,她消化了好幾天才勉強讓自己接受。可這次……
暮天欹跨坐在離不棲腿上,背對着她,看不清表情。可她卻能看見在暮天欹背上,隔着光滑的綢緞若影若現的離不棲的大手。幾乎一隻手便將暮天欹的整個背給拖住,而另一隻正在她的腰上徘徊……
“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出去!”暮天欹好事被人打斷,忽然怒了。
江蘺這才反應過來:“對,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出去。”她不住道歉,手忙腳亂地逃出了離不棲的臥室。
“……”離不棲嘆氣,“你這麼兇做什麼?”
“你知道她喜歡你吧!”暮天欹炸毛。
“與我何干?”
“怎麼沒關係?她每天在你面前晃來晃去……”暮天欹對此其實一直耿耿於懷。
“那不是因她也是鳳凰,我好歹也得多加照拂。”
“哼!”暮天欹將他推開了些,“你倒是有同情心。怎不見你同情同情我!”
離不棲看着在自己懷裏作威作福的暮天欹,不知該笑還是該哭:“你有何需要我同情的?”
“我現在就需要,”暮天欹又換上那副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好阿離,你再親親我吧,我難受得很。”
“唔……不夠不夠。要像剛纔那般熱情。”
暮天欹恨不得劈死那江家小丫頭,本來都快成功了,現在又得循序善誘一番。
“阿離……我知你心疼我,不想草率,我也不逼你。”
暮天欹乖巧地點點頭,“不過……我們可以做些其他的嘛。”
說罷便湊到離不棲耳邊嘰裏咕嚕一陣,然後被離不棲猛得抓住肩膀推開:“暮天欹!你!”
你你你半天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從何處學的這些!”
明明每天都跟他在一起,到底什麼時候會的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
“手機上。嘻嘻。”暮天欹耍賴般地又纏上他,“好不好嘛~來試一下。”
暮天欹爲自己的心計感到佩服。不過,她很快就失望了。
在又一通軟磨硬泡、恩威並施之後,離不棲終於從了。但是,爲什麼跟網上說的不太一樣呢?她不安分地動了起來,想要回身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
“阿離……阿離?你幹什麼呢?”
離不棲被她的毫無自覺折騰得滿頭大汗,好幾次都差點失去理智,最後只得將她按住:“別吵!”
暮天欹一愣,撇撇嘴:好粗魯哦……爲何還有些喜歡?
……
離不棲四人一連近一個月每天都去了月光大廈,卻依舊沒有發現鬼車的行蹤。幾人都有些失望,打算換個法子。
就在這時,暮天欹卻發現了不同尋常。
那天她跟離不棲約定最後再去一次,如果還是沒有進展,就另想他法。到了月光大廈之後,果然什麼都沒看到,兩人興致缺缺地回了家。
可是過了幾天,正當幾人還在冥思苦想如何逼鬼車現身的時候,暮天欹卻發現自己的衣服上多了一滴血跡。
“離不棲!”她大喊一聲,末了才覺得自己激動過頭了。
“怎麼了?”
離不棲一面翻着古書,一面進屋。他正在尋找關於鬼車的更多線索。
“看!”暮天欹將那件孕婦服遞到離不棲面前,指了指那一滴血。
離不棲接過衣服,確定那不是沾的其他東西,也有些激動。
“終於。走,下去給老秦他們看看。”
就在兩人拿衣服下樓的檔,那血跡已然擴散,等到了秦路安手裏的時候,已經有巴掌那麼大塊了。
“這,這是何時的事?”
暮天欹:“不好說。不知這血跡是否有潛伏期。”
“但看着擴散速度,想必不是潛伏期很長的法術。”離不棲猜測道:“近期染上的可能性較大。”
“總之,終於染上了!”秦路安高興得將那衣服朝天上一扔,然後接住。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什麼好事要來了。
“對了,”他忽然想起什麼:“那狄姜的老婆是在出現血跡後多久被殺的?”
“我記得好像是七日後吧?”江蘺回憶道。
“這樣的話,鬼車可能在一週之後纔會出現。”
“嗯……”離不棲想了想,“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這幾天我們好好地準備一番,這次定要將其拿下。”
暮天欹忽然想起一事:“之前混在人羣中,掩避氣息不易察覺。但若是在家裏,恐怕不好糊弄。”
之前幾人去月光大廈的時候,都刻意隱藏了自己的修爲,裝作普通人。但如果沒有人羣做掩護,龍鳳的氣息過於特殊,很容易被認出來。
“正好,這幾天可以去尋些能夠隱匿修爲的法器。”
“這事就交給我吧。”秦路安自告奮勇。
“我,我也去!”江蘺趕忙說道。自從上次撞見了暮天欹和離不棲的“好事”之後,她每每與他們獨處都覺得有些難堪。更糟糕的是,即使是這樣,她依舊放不下離不棲。
本來告訴自己,只要他承認了與暮天欹的關係,自己就瀟灑放手。可現在,即便是撞見二人顛鸞倒鳳,她卻依舊難以割捨。甚至還控制不住地去回憶那個畫面……
她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離不棲了,還是出去走走比較好。
於是,接下來的一週,又只剩龍鳳二人在家。習慣了熱鬧,忽然沒人了,反倒有些不適應。
“你覺不覺得,”離不棲往嘴裏扔了一顆練實。這是畢方鳥今早特意採摘送來的,果子上還掛着晨露:“江蘺最近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