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東京對魔特異校 >第124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外面有男僕扛着糧食和包穀往後院搬,蜜娘看羊毛袋隆起的形狀,疑惑道:“這買了啥?怎麼看着像是棒子?”

    “包穀,但不是磨碎的那種。”巴虎把買回來的各種豆子提到竈房裏,拉着蜜娘去後院,羊毛袋散開,金黃金黃的包穀棒露了出來,“磨碎了的是兩文一斤,完整的還是一文,我想着家裏有磨盤又有人,就買了便宜的。”巴虎挑了些沒有黴壞的,說要用繩綁着掛在臥房和廂房裏,黃橙橙的顏色看着就心情好。

    來來往往的人搬貨,兩人蹲在蘆葦杆子編的糧倉邊礙事,說兩句話就要被沉重的腳步聲打斷,沒法,巴虎只好鬆開蜜孃的手,抱了幾坨包穀棒往前院去。

    蜜娘把盼娣她們借車拉草的事說了,“你待會兒安排兩個人趕車跟鶯娘一起過去,鶯娘在撿牛糞,喊一聲就來了。”

    巴虎應了,出門了向西北望,西北上空的天上墜着暗沉沉的陰雲,冬雪快要來了。

    他一直留意着西北邊的長空,琢磨着日子趕了牛和駱駝去牧場拉草。巴虎在家的時候把蘿蔔地裏的肥土挖了幾筐回來,蜜娘鏟了土倒在木框裏,把挖回來的韭菜根和蔥段排了下去,菜種用溫水泡發後撒進土裏。她想到一兩銀子買回來的十顆種子,進屋從荷包裏倒出來,兩百文一顆的貴種,她想了想,丟了兩顆在溫水裏。

    這兩顆她給搬進了她睡覺的臥房,“日日夜夜的盯着你們,看你們好意思不露頭。”老頭種的都沒發芽,她只要種發芽了就賺了。

    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菜種都種下,蜜娘拿掃帚把灑在地上的土都給掃乾淨,看見艾吉瑪帶着其其格和吉雅在河對岸的草叢裏攆大斑小斑,她喊:“艾吉瑪,你去找你二姐夫,讓他逮只羊宰了,今晚牧仁大叔他們要回來,我們燉鍋羊湯烤兩隻羊腿犒勞他們。”

    “哎,這就去。”艾吉瑪咚咚踏過河上的橫木。

    大斑小斑也一歲了,四肢修長,尾巴還是短短的一坨,它倆跳躍能力極佳,說是孩子攆貓,其實更像是貓逗孩子,其其格和吉雅只要往地上一坐,它倆縱的一下從頭頂跳過。有時候從外面回來,一個助跑蹬在門檻上從孩子頭頂飛過,就連艾吉瑪都被山狸子跨過頭。

    “大斑小斑,過來。”蜜娘選了個河面較寬的地兒,弓着身子拍手,大斑小斑立馬拋棄兩個娃,很是賣弄的從河的那頭跳到河的這頭,在蜜娘一聲高過一聲的驚歎聲裏,來來回回在河兩邊跳,厚腳掌一點都沒沾水。

    “太厲害了,太厲害了。”蜜娘摟住小斑,小斑是母的,愛撒嬌,支起身子搭在她肩上,喉嚨裏發出呼嚕嚕的聲音。

    “娘!要抱。”其其格是個小醋桶,見狀急得在對岸跳腳。

    “你跟你哥怎麼過去的?”河上就一根橫木做橋,其其格和吉雅能走會跑,但要讓他們沿着一條直線走,走不穩。

    蜜娘放開小斑,走過木橋要去抱其其格,“吉雅,娘先抱妹妹過去,馬上就來抱你。”轉眼就見小斑跟大斑一前一後站在橫木上盯着水裏的游魚。

    “跳。”其其格抱着她孃的脖子指着河,她也想像大斑小斑一樣飛的一下跳過河。

    蜜娘“呵”了一聲,“你娘我沒那個本事。”她走上橫木,兩隻山狸子自覺退回去,她把其其格放地上,又轉身去抱吉雅。

    等艾吉瑪跟他姐夫提着羊腿回來,蜜娘蹲在橫木上用斗笠已經逮了八條手指長的小魚了,大斑小斑站在水裏張着嘴等喂。

    “它倆的頭怎麼都是溼的?”艾吉瑪走過來蹲在吉雅旁邊。

    蜜娘瞟了眼**的兩個貓頭,它倆見她從水裏逮着了魚,看到水裏有魚過來就悶頭撲水裏咬,水花濺得老高,魚鱗都沒碰到。

    “天快黑了,進去做飯了。”蜜娘把斗笠給艾吉瑪拿,一手牽個小孩往屋裏走,她也不擔心其其格和吉雅會下水,這寒冷的天兒,身上不帶毛的都不敢沾冷水,風一吹,骨頭都刺疼。

    而且家裏還這麼多眼線,行走帶保鏢。

    剁羊肉的時候眼線的也多,一個個都臥在院子裏盯着,要不喂那就一個都不能喂,喂一個其他的不喂就有意見。

    就是剁肉時肉沫子濺地上了,有那眼疾手快的搶着了,沒搶到的就擠在腿邊不走了,反正連吞嚥聲都不能有。

    羊脖子上的肉不好喫,炒出來味兒重,羊屁股帶了羊油的肉也切下來,還有羊肚皮……蜜娘先把不能喫不好喫的肉給分成十三份,十一隻狗兩隻山狸子,有一個算一個都沾點葷腥。

    “好了好了,喫點意思意思就行了,剩下的吃了飯再餵你們。”蜜娘拍了拍手上的肉渣,進了竈房反手把門關上。羊頭放火爐子上燉,羊肋排羊蠍子放竈前鍋燉,羊肚包肉和羊肝也在水開後倒進去,兩隻羊前腿烤着喫。兩隻羊後腿和羊脖子她喊來希吉爾用砍刀砍成塊兒,以及零零碎碎的羊蹄子羊肺都倒後鍋裏燉着,這是給狗和山狸子的。

    巴虎帶人回來時天已經黑透了,卸草的卸草,洗臉的洗臉,趕牛和駱駝的忙着吆喝,他迎着滿鼻子的香氣推開竈房的門,爐子裏的火光照亮了半間屋,和鮮香的飯香味兒一起把黑夜和寒冷撲滅在他身後。

    “今天的羊湯聞着味有點不同,你加了什麼?”他搓搓手坐到竈邊,對坐在椅子上啃羊排骨的吉雅張口,“給爹啃一口。”

    吉雅和其其格兩人喫飯的時候護食,對着爹孃大方着呢,笑眯眯的把啃得稀碎的骨頭遞他嘴裏。

    “好兒子。”巴虎毫不客氣地咬了一口,還來不及嚥下,嘴邊又遞上一根羊骨,是其其格,不論好賴,兄妹倆都要一樣一樣的。

    “好閨女。”他一樣的誇,就連捻嘴角的動作都一樣,只是其其格嘴邊壓根沒肉渣子。

    “擺桌子,端碗放筷子,羊肉都快燉爛了。”蜜娘等他們爺三個親近夠了才發話,指揮艾吉瑪出去喊人,“盯着他們把手洗乾淨了再放進來。”

    要下雪了,煮飯的竈房是最暖和的,一個個進來都脫了披風,還有脫羊毛襖的,蜜娘把一盆羊肉端上桌,反身推開了窗子。

    “這是你之前買的酸菜?”巴虎先喝了碗湯,有點酸酸的,不是醋酸,很解膩,他一直覺得青菜有股子草生味兒,不管是炒是煸是燉,那股子味兒就是掉不了。今天羊肉上沾的菜葉子除了一絲絲酸,就是羊湯的味道,不像是青菜。

    “還行吧?”蜜娘端了碗在喂兩個孩子。

    男人唔了一聲,嚥下羊肉,很自然地說:“你做的飯就沒不行的。”

    “呦呵!”蜜娘忍不住嘖一聲,她一嘖其他人就笑了,難得聽東家說奉承話。

    巴虎被笑的有些耳熱,他是習慣了一家人關起門喫飯,剛剛是羊肉裏的汁燙着了舌頭,舌根一彎就嘴快了。

    飯喫到一半,屋頂響起噼啪聲,靠近門坐的男僕開門一看,“下雪籽了,得虧是已經回來了。”下雪天睡氈包,又沒有牀,是要凍死人的。

    “今晚都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宰牛宰羊。”巴虎端起羊湯,舉碗說:“又是一年冬了,我們一起喝一個。”

    “來,乾杯。”牧仁大叔舉碗跟金庫老伯碰了一下。

    朝寶在巴虎旁邊坐着,他跟他碰了一下,“日子越來越好。”

    希吉爾轉過身找艾吉瑪,“來,小舅子。”

    “我我我!”其其格看大家都碰,她也端了個喝完湯的碗舉起來,她一動吉雅也動,高高舉起碗要跟他娘碰。

    “爹跟你碰,我家的小掌櫃。”巴虎錯身碰了碰其其格的碗,又朝蜜娘示意,兩碗相撞,叮的一聲,蓋住了一句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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