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東京對魔特異校 >第140章 第 一百四十章
    轉往秋牧場的路上,除了晚上沒人願意再待在烏沉沉的勒勒車裏。蜜娘和巴□□馬,其其格和吉雅騎駱駝,十五隻狗走在羊羣裏,大斑小斑跑在駱駝邊上,偶爾跑快了超過人了再倒回去。

    “你有沒有發現,大斑小斑好像更喜歡其其格和吉雅。”蜜娘示意巴虎往前看,兩隻山狸子時刻守着兩個小主人。

    巴虎沉默,他看了看羊羣裏的大黃,再看看他從小養大的巴拉和阿爾斯狼,半響認命地嘆氣:“可能是我太強壯,它們認爲我不需要保護。”巴拉和阿爾斯狼他還能昧着良心說是被大黃勾走了,大斑小斑是他親手馴化的,前一年還是最聽他的話,今年就不成了,喜歡跟其其格和吉雅跑出去玩,慢慢的就移情了。

    蜜娘抿嘴笑,沒什麼誠意地安慰:“別傷心,好歹肥水沒流外人田。”

    “哎!”吉雅叫了一聲,蜜娘看過去,是三隻羊脫離了隊伍去啃水邊的嫩草,不等趕羊的僕人過去,一隻黑毛狗先奔了去,吠了兩聲,三隻羊慌了神,轉頭就往羊羣裏跑。

    到了晚上也是,巴虎宰了只羊煮了一鍋羊頭把狗餵飽,它們舔了幾口水又三五成羣的走到羊羣裏,選個高地臥着,狗頭搭在爪子上盯着遊走喫草的羊羣,有走遠的它們一聲吠比頭羊的號令聲還管用。

    “論起放羊,狗比我們強。”希吉爾笑呵呵的,有這羣狗,路上他們省了不少事。

    “聽艾吉瑪說他二姐也想回冬牧場去割草,是回去了還是跟你爹孃來秋牧場了?”蜜娘問。

    希吉爾無聲嘆了口氣,“回冬牧場,我託牧仁大叔和朝寶照顧着點,又有艾吉瑪陪着,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怎麼讓她一個婦人回去割草?割草曬草捆草可不比放羊輕鬆。”另一個僕人問。

    “沒法,跟我娘相處不來,都是主意正的,一天要吵個兩三回嘴。我爹要是回冬牧場了,就她跟我娘兩人住,恐怕要把氈包給吵翻了。她想回去也行,散散心。”希吉爾揉額角,他每天晚上回去了還要被拉着斷官司,做夢都是她們婆媳兩個吵架。

    兩人說完捲了毛氈和被子去羊羣裏打地鋪守夜,巴虎往火爐子裏又扔了幾坨幹牛糞,拉起蜜娘,“走,進氈包睡覺。”兩個小的已經睡着了。

    臨時搭的氈包小,巴虎個高腿長,腿伸直腳都搭在木柵欄上了,外面的風打在腳掌上涼颼颼的。他曲了身,問懷裏的人:“在想啥?”

    “想要是你娘跟我們住,我會不會跟她吵架。”蜜娘壓低了聲音,捏住他的耳垂,好奇道:“我要是跟她吵起來了你幫誰?”

    “我覺得你跟她吵不起來,要吵也是我跟她吵,我脾氣不好。”變相誇她脾氣好。

    蜜娘嘴角翹了翹,揉捏耳垂的手放進被窩裏,“睡吧。”

    巴虎也閉眼,大概是外邊的牛羊叫聲太吵,氈包離河邊捱得過近,河水嘩啦聲,牛羊走過來舔水聲,以及呼嘯而過的風聲,太雜太亂,吵得他睡不着。還有打在他脖子上暖暖的熱氣,太癢了,撓的他心神不寧,腳趾透過縫隙伸到氈包外吹夜風還覺得熱。

    “你一直動什麼?攪的我也睡不着。”蜜娘聲音清亮地抱怨。

    睡不着就好,男人把腳趾縮回來,掀開被子坐起來脫衣裳,脫了自己的還要脫蜜孃的。

    “要死啦,這兒是什麼地方?”蜜娘慌張擋他的手,好端端的怎麼想起了這檔子事,她壓低了聲音提醒,“孩子還在呢。”

    “我們出去?”

    “你出去洗涼水澡吧。”

    “你不覺得這個地方很刺激?”男人循循善誘,牛羊低低的叫聲摻雜嘩嘩水聲,能完全遮住氈包裏的動靜,“至於孩子,他們白天累了,現在打雷都吵不醒。”

    蜜娘有一瞬間的遲疑,就這個一瞬間就被巴虎逮住了機會,掀了被子蓋住頭頂。

    氈包小有小的好處,很多動作施展不開,左右制肘,只能慢吞吞的,堅定而緩慢的,文火燒水久久不沸騰,對兩個人來說都是煎熬,磨人……但氈包外似有似無的腳步聲,可能是大斑小斑回來了,也可能是大黃過來看看,也可能是僕人見火爐子裏的火小了回來加柴。

    蜜娘覺得巴虎說的對,的確很刺激,她又領略了深夜裏草原上的刺激,狼捕食兔子,兔子出洞打夜食,都飽了肚子。

    新的一天,蜜娘醒來發現身上的衣裳都穿好了,身下也是清爽的,氈包裏只剩她一個人,外面有鍋鏟碰撞的刺啦聲。

    她走出氈包伸了個懶腰,原本在燒火的兩個孩子歡歡喜喜撲了過來,蜜娘大腿一酸,娘三個一起倒在草地上。

    “娘餓了,沒勁。”不等其其格和吉雅問,她先找理由。

    巴虎大步過來把壓在她身上的孩子提起來,笑盈盈的臉上含了絲得意,“要不要我拉你起來?”

    同是睡了一覺,這廝看着容光煥發的,不見往年遷徙勞累樣兒,蜜娘伸出手,被拉起來時呸了他一聲。

    巴虎揉了下她眼尾,“去洗個臉醒醒神。”

    再次動身,蜜娘改坐勒勒車,巴虎不時來獻殷勤,看到像羊頭的雲了喊她看一眼,有大雁成羣結隊路過再喊她看一眼,到了後來蜜娘改坐在車轅上同他說話,看天上游動的雲,各種各樣的野鳥。

    又到了秋牧場,這裏的一切對於其其格和吉雅來說都是新的,跟着大斑小斑漫無邊際地跑,在牛羊在山包上拉屎之前,兄妹倆拖了牛皮放在山坡頂上,人躺在牛皮上順暢又快速地滑下坡,人激動的哇哇叫,狗追在後面搖着尾巴跟着叫。人玩夠了又換狗上陣,在壓平的草上疾速滑行,狗玩盡興了才輪到不會搖尾巴的山狸子。

    這就是其其格和吉雅擄獲貓貓狗狗芳心的祕訣,除了喫就是玩。

    在秋牧場上,蜜娘跟巴虎一直把其其格和吉雅放在眼皮底下,就是有山狸子和狗陪着也不敢讓他倆跑遠了,實在是這裏太荒涼,白天兩個男僕補覺,方圓十幾裏就一家四口會說話的,孩子跑丟了都找不到人問方向。

    “爹,又有牛打架了。”吉雅站在對面山包上喊,充當放哨的,喊一次一文錢。

    “來了來了。”巴虎起身拎着棍子跟他過去,三頭打紅眼的牛見到主人來了才清醒,狠捱了幾棍子才噴着粗氣憤憤散開,一隻個矮的公牛屁股被牛角劃個一掌長的口子。他趁機警示吉雅,“遇到牛打架你就是拿了棍子也不能摻和,你看牛腿上流的血,牛角頂人很疼的。”

    吉雅聽話的點頭,伸出髒兮兮的小手要錢,晃着荷包裏的銅板又急着往山坡上跑。巴虎看了看另一邊,其其格在從她娘手裏賺錢,他也沒虧待過兩個孩子,也不知道兄妹倆哪來的熱情要自己賺錢,爲了賺錢連滑草也不玩了。

    喫飯的時候,巴虎先舀了兩碗雞湯給兩個孩子喝,吊了半天的雞湯,雞骨頭都燉爛了,這是大斑小斑今早上逮回來的,拖回來的時候還是活的。

    “你也多喫點。”巴虎給蜜娘舀了勺雞肉到碗裏。

    “你不用管我,管照顧好你的兩個崽就行了。”蜜娘把雞骨頭吐給守在桌子下面的狗,故意羞他:“我不像你,不跟孩子爭風喫醋。”

    “還不是你不自覺,我不爭你越發想不到我。”

    淨胡扯,蜜娘不跟他爭,看其其格和吉雅汗溼的頭髮,說:“飯後燒水我們一家都洗個頭,上午我跟其其格去拉架發現一個草窩裏有兩顆雞蛋被羊踩碎了,洗了頭了我們出去轉轉,看能不能撿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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