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看人就沒看走過眼,唯一一次就是這周建軍。

    趁着大夥兒都還沒到,一大爺覺得應該先跟這兩個聊一聊。

    畢竟現在周建軍說話分量比較足。

    “建軍啊,柱子。今天這全院大會,你們知道是因爲什麼嗎?”

    周建軍跟柱子互相看了看,何雨柱不願意理會他,周建軍笑道:“聽說了幾句,這許大茂雞窩被禍禍了,要報公安,您沒讓,是這麼一回事嗎?”

    易中海點了點頭,總覺得周建軍這話裏有話。

    什麼叫我沒讓?

    這意思是該讓許大茂跟這兒胡攪蠻纏?

    “建軍,你這話是覺得我這麼處置不正確?”

    “哪能呢,我覺得您這處置挺正確的,畢竟咱們這大院兒裏頭的事情。

    要傳出去,名聲也不好,您說呢?”

    易中海臉色變得好看了一些:“你說的沒錯啊,我就是這麼顧慮的。

    今年我跟老劉還想評個先進,這事兒傳出去了對大家都不好。”

    “呦,那可得先恭喜您了。

    對了一大爺,正好有個事情要跟您商量商量。

    這眼瞅着也快過年了,就剛來您家這兒之前,彤彤跟我說了一件事情,我覺得觸動還是挺大的。”

    聽了這話,易中海警覺性瞬間就提了起來。

    總覺得周建軍這濃眉大眼的傢伙在給自己刨坑,可得小心着點,別掉進去了。

    “彤彤是個懂事的孩子,我也想聽聽,她跟你說了什麼。”

    周建軍身子往前傾了傾,一般這種動作,是對對方施行一種壓迫感,讓自己的話更有說服力。

    “她跟我說,石頭哥哥連棉鞋都沒有。

    我的情況您也都瞭解,以前荒唐,敗光了家底兒。

    拉了饑荒,現在跟柱子我們哥倆跟食堂合作,的確賺了點,剛把賬給平了。

    我就尋思着,咱們大院裏人過的都不太容易,是不是由您牽個頭,給大院置辦點年禮兒。

    往常咱們大院過年不都一起過的嗎?

    年禮也是一起弄的。

    我就想,弄一批棉衣棉鞋的,大人能受得了,那孩子能受得了嗎?

    說句不好聽的,咱們這大院,最後能依靠的,不就是這羣孩子嗎?”

    周建軍這番話,倒是沒坑,而是真心實意的。

    何雨柱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自己的哥哥,一拍大腿:“哥,你這個提議好啊。你說的對,這大人能受,孩子可受不了,這小時候要是凍出了毛病,長大也好不了。

    這事兒,我第一個得支持。雖說之前揮霍的差不多,但幾雙棉鞋我還買得起。”

    易中海有些驚訝的看着周建軍,倒沒想到這一次周建軍竟然這麼無私。

    這事兒是好事,藉着年禮,誰也說不得什麼。

    到時候有錢的出錢,沒錢的出力,現在的女人,誰還不會做個棉鞋,縫個棉衣?

    而且周建軍這是明擺着要把這好處讓給他這個一大爺啊。

    易中海表示很欣慰。

    “行,建軍。看來你現在已經懂得如何多爲別人着想了,好,好啊。

    你說這話,讓我感覺慚愧啊。

    這個事情,我看能成,一會大家夥兒到齊了,我就提一提。

    我這一輩子,無兒無女,就跟你一大媽兩個人,掙那麼多工資,幹什麼?

    其實這麼多年,我也是一直那麼做的,能幫大院裏的人一把,我也不會吝嗇。”

    周建軍心裏冷笑,是啊,你一直在幫,不過幫都是秦淮茹。

    嘖。

    “您說的是啊,就因爲您這個頭兒帶的好,我這不都跟您學的嗎?

    咱們大人做好榜樣,以後這孩子才能越來越好,您說是不?”

    易中海老懷大慰,覺得今天的談話還是很開心的。

    剛要說棒梗的事情,閻埠貴帶着三大媽就過來了,後頭還跟着於莉。

    易中海這話到嘴邊,只能嚥了下去。

    “呦,建軍,柱子,你們哥倆今兒挺早啊。”

    周建軍瞧了瞧三大爺,撇了撇嘴:“今兒您沒帶瓜子兒啊?”

    三大爺瞪了他一眼,笑罵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惦記大爺的瓜子兒呢,可惜,沒了!”

    他雙手一攤,甩了甩。

    也知道人家周建軍不缺這點東西,純粹是跟他鬧呢。

    “街道辦,每年就那麼點定量分下來,剩下點,還得等着過年呢。”

    周建軍衝着一大爺笑道:“瞧見沒?這個家還得三大爺來當,您瞧瞧,這一五一十都算計到年後去了。”

    易中海難得心情不錯,跟着點頭:“那錯不了,你三大爺是最能算計的。”

    說了幾句閒話,大家陸陸續續的過來了。

    許大茂帶着秦京茹,直接在屋子中間的椅子上坐下了,這是苦主。

    秦淮茹進來之後,剛要找地方坐,卻被許大茂給攔住了。

    “秦淮茹,你躲什麼?今兒這事兒,可跟你脫不開關係,你是要坐這兒接受公審的。”

    秦淮茹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不過她也不是個善茬兒。

    “許大茂,你少胡攪蠻纏,是我吃了你的雞還是怎麼着?你怎麼那麼針對我呢?”

    “嘿,這可說不準,棒梗呢?怎麼沒把他帶過來?”

    秦淮茹看了一眼易中海,易中海皺了皺眉。

    二大爺依舊是最後到的,看着鬍子拉碴的,像是憔悴了許多。

    他看了一眼許大茂,冷哼了一聲,這才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以往他最喜歡的點名活動,現在也沒心情了。

    還是三大爺瞧了兩眼,點了點頭:“都來了,我先說兩句啊。今兒早上的事情,大傢伙應該都已經知道了,說實話,我在咱們大院生活這麼些年,還從來沒碰到過這種事情。

    可以說影響是極其的惡劣。

    現在呢,許大茂跟秦京茹,他們作爲苦主,損失了整整五隻老母雞。

    這涉案金額已經不小了列位。

    於情於理,都應該讓人家上報公安局,派專人來查一查,到底是誰在咱們院子裏這麼的膽大妄爲。

    這麼的血腥暴力,這麼的……咳咳,總之,事態很嚴重。

    但是呢,一大爺認爲,這事情如果是咱們院子裏的人乾的,願意給他一個機會,好不容易說服了許大茂。

    現在就有這麼一個機會,如果是你乾的,你站出來,該賠償賠償,總有個說法。

    但如果是你,你還不承認,到時候可能就要面臨被國法懲罰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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