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軍幾個人靠在人家飯店門口的牆上,曬着太陽,看着熱鬧。
這時候就見到一羣人烏央烏央從對面國營飯店出來了。
“好傢伙,這是逮了多少人啊?”
何雨柱感慨了一句,周建軍掃了一眼,加上那些保衛科的內保員,這都快上百人了。
迎面而來,那真是一大羣。
周建軍甚至在裏頭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爲首的是新上任的保衛科的主任,姓李,叫李神臺。(梁拉娣徵婚裏頭報名的,瞧瞧,這名字就用上了。)
但現在不是提倡破四舊麼,神神鬼鬼,封建迷信,要不得。
這人也是個狠人,直接把名字裏的神字給去掉了。
改名叫李臺。
跟周建軍見過幾次,但不熟。
但也聽過幾次這人的名字,確實是個狠人,但凡落在他手裏的,就沒有一個能沒事出來的。
整人是一把好手。
這種人,現在喫香。
轟咔咔。
一輛解放牌卡車,停了下來。
保衛科的人跟攆鴨子似的,把所有人轟上了卡車。
看到這卡車,周建軍總能想到後世看到的一些抗日神劇,這種模樣的卡車,出現的頻率賊拉高。
這麼大的動靜,周圍幾個店鋪,街面上的人,全都跑過來圍觀。
周建軍看了一會,拉着何雨柱跟閻解放哥倆回了店裏頭。
三大爺伸着個脖子,估摸着是想看熱鬧,但沒好意思出去。
見到周建軍幾個回來,趕忙衝着外頭努了努嘴。
“什麼情況?人不老少啊,都用卡車裝了。”
“爸,你是沒看着啊,我估摸着二大爺家請的賓客什麼的,全都給抓了。
幸好咱們沒去,不然這個時候,也在卡車上坐着了。”
閻解放吐槽了一句,三大爺也是一臉震驚。
“呦,全給抓着了?”
“那可不,一車沒裝下,剩下的都被攆着走。”周建軍隨口說了一句,坐下來喝了兩口水。
“還喫嗎?不喫咱們就回吧,熱鬧也看完了。”
其實周建軍心裏也非常的好奇。
你要說許大茂會寫舉報信,周建軍肯定信。
就那人用什麼手段都不稀奇。
舉報信這種東西,這年頭好用。
捕風捉影,一點事情就能給你放大。
但如果僅僅是舉報信,怕也不太夠吧。
畢竟劉海中跟劉光天現在大小也是個領導。
背後還有李副廠長。
如果李副廠長沒點頭,這些人能來抓他們?
周建軍這好奇心真就被勾出來了。
回頭問問許大茂。
以後得防着點。
萬一這貨吃錯藥,要對付自己怎麼辦?
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
未雨綢繆,防患未然。
“不吃了不吃了,這都喫冒了。
回吧,正好慢慢走回去,遛食兒。
哎呀,這個日子,可算是有滋有味兒。”
三大爺美滋滋的喝了最後一口酒,何雨柱打趣道:“瞧見沒?茲要是這不要三大爺花錢的事兒,三大爺都美得鼻涕泡都出來了。
你要是說,呦,我今兒忘帶錢了,三大爺立馬就得肚子疼。”
三大爺聽了這話,也不惱。
這種話兒他聽的多了。
笑罵道:“你就多餘長一張嘴,不過你這話說的對。
你瞧瞧,我們家這麼幾個孩子,我要是不算計着點,那一家老小都得跟着喝西北風。
不說別的,就說建軍。
家庭條件不錯吧?
但之前行差踏錯,如何?
家裏再多錢,也不夠敗家的。”
周建軍無辜躺槍。
“不是,您說事兒就說事兒,怎麼還帶着我呢?
合着我剛請您喫飯,這還沒離地兒,您就當着我的面編排我。
這不是擱下碗罵廚子嗎?
我可記着了,要是有下回,我們喫東西,就讓你在一邊看着。
說一句周建軍這人嗯,好!仗義,就給你一片肉喫。
看你以後還改不改。”
一番話,把幾個人都逗樂了。
周建軍付了錢,幾個人又揣着手,慢騰騰往家趕。
冬日的太陽,就那麼回事。
也就照個亮。
幾個大男人,路上碰到個石頭,在能跟那玩半天,一路踢着跑,能給一路踢回家。
回到家的時候,都下午三點多了。
瞧瞧,這路上耽誤了多少時間。
周建軍沒想到的是,丁秋楠居然來了家裏。
而且帶着南易。
看了看桌上擺着的喜糖,周建軍微微一愣。
“怎麼着啊?這是神女下凡嫁襄王,咱們的丁大大夫準備嫁人了?”
見周建軍回來,於曉麗過來幫忙把大衣給脫了。
南易笑着站了起來,伸出手跟周建軍用力握了握。
“周同志,幸會幸會。
常聽秋楠提起你,見過幾次,都是匆匆忙忙,倒也沒說上幾句話。
冒昧打擾了。”
“冒昧個什麼,請都請不來。
叫什麼周同志啊,那麼外道。
咱們倆誰大啊?秋楠叫我哥。”
絮叨一番,結果很尷尬,南易比周建軍還要大上兩歲。
“得,以後咱們各論各的。
以後你叫我老周,我叫你老南。”
南易哭笑不得,早就聽說周建軍是個畫家,又身居高位,以爲定然不好相處。
但誰能想到,瞭解一下之後,這人竟然如此平易近人。
“聽說你考上醫學院了?恭喜恭喜。
有沒有什麼想要的禮物?”
丁秋楠也是滿臉的喜色。
“本來是過來告訴你一聲,要不是當時你鼓勵我,我也不能下定決心考醫學院。
禮物就算了,我怎麼能要你禮物呢,又不是小孩子。”
“這跟大人小孩沒關係啊。
這是喜事兒。
你要是不說,那我回頭自己準備一份,要是不喜歡,可不能怪我。”
丁秋楠見他說的堅決,也不好再推辭,笑着應了。
“行啊,我也想看看,周大畫家能送什麼禮物。
別說,還真有點挺期待的。”
“嘿,現在倒是學會說話了。那成,我回頭琢磨琢磨。
晚上一起喫個飯吧,彆着急回去。
早就聽說老南的廚藝了得,瞧瞧,秋楠都被喂胖了。
正好今天也露一手。”
於曉麗在一旁攔了一下。
“你胡說什麼呢?人家是客人,哪有讓客人做飯的道理?”
周建軍擺了擺手:“什麼客人?這不都自己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