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絕色小郎君偏要嫁給我 >第三十一章 我不是賊
    小瑞不好回絕佳人情意,可更感覺自己一事無成沒臉面要人家。到底勸了段夜一番安慰他睡下,自己還回房老老實實當君子,把這陣撩撥又抵抗過去了。

    但他由此痛下決心,不可再虛度光陰,要學些正經本事當家立業,等自己有底氣有自信時再親近夜兒,那樣也不算辜負了人家。

    ……

    三天後小瑞帶些鄉間土產糕餅,動身去鄰村拜訪劉大廚。

    左打聽右打聽終於找到門舍,在村子緊邊兒上,和誰都不挨着。

    只見兩間舊稻草房,籬笆牆歪歪扭扭還壞了幾個大洞,看着一副蕭條破敗景象。

    院門沒關,張小瑞往裏高喊幾聲劉師傅,半天沒見動靜,他就自己走了進去。

    來至房前,老舊的木頭房門虛掩,微微敞開露出條縫兒。張小瑞想反正已經進院兒,禮數週不周的也就這樣,乾脆直接進屋算了。

    屋裏光線不算好,但可以看見各種鍋竈東倒西歪,小瑞剛邁步腳底就磕着個鹹菜罈子,他心道這亂勁兒和我原先有得一拼。

    正中央小土爐點着火,上面坐只鐵水壺。旁邊舊搖椅上躺着個人,身量不矮長方臉,五十多歲頭髮鬍子亂糟糟,閉着眼好像睡着了。

    小瑞打算張口叫人,這時爐子上水恰巧燒開,咕嘟咕嘟撲撲往鐵壺外面冒泡。

    怕火被澆滅,小瑞趕緊過去給拎下來,不提防壺身很熱,鐵壺梁燙了他的手,疼得他直接嚷出聲:“哎呦!”

    這一嚷將搖椅上的人驚醒。

    見屋中平白多出個人先是一愣,大喊着:“你誰呀?”同時本能反應從手邊抓起個破碗就要砸過去。

    小瑞趕緊捂腦袋,但預測中的碗並沒飛來。只瞧那人停住手又笑了,臉上顯出滿足表情。

    他用半沙啞的嗓子說:“沒料到啊,我這一屋子破破爛爛也有賊惦記了。你還挺識貨,咋的,看上我家祖傳二百年的鐵壺了?”

    原來他把小瑞當成了賊,來偷東西的。

    小瑞忙解釋:“我不是賊,瞧見水燒開幫你拿下來。”

    那人笑得更古怪:“對,你把水倒掉再順走就輕便多了。”

    “沒想順走。”小瑞感覺越講越亂,無奈把通紅手掌亮出來。“瞧瞧,你這提樑子還給我手燙了吶!”

    “哎呦,偷東西反而掛彩,真沒見過你這樣笨的賊。”人家又損他。

    張小瑞有點急:“嗨,說來說去你就認死理兒了,再告訴你一遍我不是賊!”

    “不是賊你上我家幹嘛?”

    “上你家就得當賊呀,瞧你這滿屋亂七八糟有值錢東西嗎?誰會想偷?”

    “呵,瞧不起我,賊還狗眼看人低。”

    “我不是賊,不是賊,不是賊!”……

    倆人驢脣不對馬嘴吵得很熱鬧。

    後來張小瑞先恢復清醒,回憶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他放棄爭執直接轉入下一話題,問:“你是劉大廚吧?”

    那人可能前面只是拿小瑞解悶兒,也不再糾結,答道:“我叫劉貴,這裏沒有大廚。”

    小瑞拍拍腦袋:“不對呀,我問了六七個人都說在這兒。你是不是平常給鄉里做紅白席面?”

    “是呀。”

    “那沒跑就你了,劉大廚。”張小瑞又肯定地喚一聲。

    聽見這稱號,那人悵然坐回椅子,語音變低了:“一個鄉下伙伕算不得廚師。”

    他看着小瑞慢條斯理說:“你找我有事兒?你家誰死了?二兩銀子辦五桌,先交錢後上竈。”

    張小瑞鼻子險些沒氣歪,暗想這傢伙怎麼比自己還可恨說話還噎人。

    “您能不能盼我點兒好,就算我要辦席非得是死了人,就不能娶媳婦交大運嗎?”

    那人一擺手:“你這德性娶媳婦還早呢!”

    小瑞剛要回嘴就你德性好,但琢磨自己半天費一

    嘴唾沫星還一句正事沒說呢。畢竟是打算拜師的,權且耐住性子不吵吧。

    他給這位劉大廚作了個揖。“劉師傅您好,我想當您徒弟。”

    半截插入這沒頭沒尾一句,讓劉大廚又從椅子上竄起來。“你,你要幹嘛?”

    “我叫張小瑞,想跟您學廚藝。”小瑞此刻態度倒挺誠懇。

    劉大廚確定自己聽清了,便不由分說搖腦袋。“姓張,晦氣。走走走我不收什麼徒弟!”

    “爲啥不收?我是實心實意來找您的,還帶了糕點禮物。”

    “喲,原來你真不是賊,還給我拎東西上門兒。”

    “您怎麼又提這茬兒。”小瑞感覺今天是繞不開賊的話題了,這人確實難搞。

    不過他仍儘量陪笑臉求着劉大廚:“師傅,看在我大老遠辛辛苦苦來的份兒上,您答應收下我好嗎?”

    “不許喊師傅,說了我不要徒弟!”劉大廚卻有點疾言厲色,他又指着糕餅告訴小瑞:“把你這甜膩膩玩意兒拿走,這種貨色別往我跟前放,太難喫!”

    甜糕餅在鄉間算不錯的點心零食了,張小瑞看劉大廚穿得破破爛爛,腹誹你這樣兒的還擺譜挑什麼。

    當然沒敢說出來,還得繼續賣乖:“東西不好是我一片心意,您給個機會唄。”

    “不給。”對方兩個字又將他堵死,乾乾脆脆。

    “爲啥不給?”小瑞也要拗到底。

    “沒有爲啥,就聽你這姓兒彆扭,不樂意搭理你。”劉大廚五六十歲,倒像小孩兒一樣耍蠻橫。

    小瑞早從許六叔那兒清楚了緣由,他想不如破釜沉舟,便一下戳開劉大廚痛處。

    “師傅,我知道你爲啥忌諱姓張的,你從前做菜輸給了城裏酒樓一位張掌櫃,對不對?實不相瞞,我就是張掌櫃的兒子!”他索性自報家門了。

    劉大廚猛然喫一驚:“什麼?你說你是誰兒子”

    “當年天瑞酒樓掌櫃張懷順,是我親爹!”小瑞又再次重複一遍。

    “過來。”

    “哎,幹嘛?好疼!”

    劉大廚不顧張小瑞叫喚,死掐着他胳膊把他拽到窗前,再去推許久未曾開過的窗戶。

    清爽空氣進入,混合着積年塵土嗆得小瑞連打三個噴嚏。

    屋子明亮了,陽光就照在張小瑞臉上,劉大廚細細端詳品評着。輕輕說:“像,確實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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