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催債的人每天都給我打電話,不停的轟炸我,威脅我,甚至還要到我家裏來找我。我沒有辦法,這兩天正準備找朋友聯繫線下借貸款的公司,看能不能借一些錢週轉一下。”
他說的是週轉。
但林清晚相信,一旦手裏有錢,他絕對會拿出去造了。
這樣的心態,無論是多少錢都救不了他,唯有他改過自新後自救。篳趣閣
剛開始以爲他是土豪哥的水友們都驚了。
“有多少錢辦多少錢的事,真沒必要裝有錢人。尤其是在現實生活中認識的人面前裝有錢人,真的很蠢。人家不僅知道你幾斤幾兩,還會覺得你是冤大頭。”
“生活中沒那麼多觀衆,大家真沒不在意你喫什麼用什麼。”
“我從大一開學那天就見我室友名牌包,名牌衣服的買,我還以爲她很有錢。直到有一天網貸的催債電話打到我這裏來,我才知道那些錢都是借的。”
“以爲是個土豪,原來是個裝逼狗。”
“我朋友一沒錢的時候就算自己信用卡里還剩多少錢,某唄裏還剩多少錢。我有時候特別想問一下,那些是你的錢嗎?好像花了不用還似的。”
……
其實宋康成說出來之後,大多數人並沒有嘲笑他,而是在勸他。
早一點回頭,生活才能迴歸正軌。
見他該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林清晚給他傳了根香。
“你把門窗關好,窗簾拉上,然後把這支香點燃,就什麼都知道了。”
宋康成滿臉疑惑,但還是照做了。
香慢慢燃起,灰白色的菸圈在香的正上方打轉。
沒多久,一個拄着柺杖的老人慢慢浮現在大家面前。
“爹?”
宋康成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他爹都死了好幾年了,怎麼還會在這裏?
那老人發現宋康成能看見自己,短暫的驚訝之後抄起柺杖就朝宋康成身上招呼過去。那小孩手臂粗的柺杖結結實實的打在宋康成後背上,疼得他哇哇亂叫。
褪去肉身的束縛,老人動作輕盈的很,揍起宋康成來不在話下。
有時候沒注意,一柺杖打在他手上,疼得他眼淚狂飆。
一邊躲,他一邊鬼哭狼嚎的問,“爹你打我做什麼?”
老人也回答他,不過手上沒閒着。
“你個不爭氣的玩意兒,讓你去賭,讓你亂花錢,讓你出去裝大款!”
越說越生氣,柺杖揍下去的力道又重了好幾分。
水友們哈哈大笑。
“搞了半天,這些天一直都是他爹在揍他!他爹得多生氣,才能從底下跑上來揍他?不過也能理解,看着自己不爭氣的兒子越陷越深,哪個當爹的都非常生氣。”
“我覺得我得悠着點,免得祖宗從底下跑上來揍我。”
“臥槽他爹揍他真狠,我懷疑之前沒揍那麼狠,是因爲他爹不是真身,沒辦法揍那麼狠。”
“那我現在做什麼,祖宗是不是都知道?我懷疑我早上醒來,用五指姑娘自我陶醉的時候,我祖宗就在旁邊看着。不過轉念一想,都是過來人,就跟他們沒用過五指姑娘似的。”
……
被打了好多下,直到宋康成痛哭求饒,老人才勉強停下。
忽然這麼大的運動量,老人都有點累。
站在原地喘了口氣,他覺得都是這個不肖子孫才害得自己這麼累,氣得他抄起柺杖,又揍了好幾下。
宋康成是真的怕了。
他舉着三個手指頭跟老人保證,“我發誓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後一定好好找個工作,省喫儉用的把這些錢換上,以後洗清革面重新做人。”
老人根本不信他。
他是又着急又生氣。
時間慢慢過去,那隻香燃燒殆盡,老人的身影慢慢消失。
直到完全消失,宋康成才鬆了口氣。
“我爹現在走了是嗎?”
林清晚故意說得含含糊糊。
“走了,也沒走,因爲他隨時都會過來看你。”
宋康成委屈得哭了。
“人死了之後不是要投胎嗎?他爲什麼沒有去投胎,反而可以現身來打我?”
之前身上就是青一塊紫一塊的,現在老人一氣打了這麼多下,他覺得自己骨頭都要散了。
這老頭,打人一如既往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