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針紮下去,玄雅疼得臉都青了,她嘴脣抖了抖,想縮回手,但一想到能預防風寒,就生生忍了下來。

    別人都紮了,她要是不扎,萬一感染了風寒,還得求上門讓她給她治。

    她要是在她跟前拿捏態度,她不是要被氣死?

    玄雅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的,扎就扎,這點痛,難道她還忍不得了!

    “扎吧,快一點!”

    蘇安安見她催促,杏眼裏閃過一絲惡劣。

    送上門來的,她不多扎幾下,實在是對不住她的主動!

    蘇安安捻起一根針,下手迅猛,毫不手軟,力道又大又狠,哪裏是剛剛說的沒力氣的樣兒?

    一連被紮了好幾針,玄雅臉色發白,看到那泛着冷光的針,心頭都顫了幾顫。

    一根直直扎進了肉裏,她眼角疼得一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她敢肯定,這小賤人就是故意的!

    “你……”

    蘇安安先發制人:“這個穴位就是要扎深一點的,你不是巫醫,你不懂。”

    “說起來這鍼灸術只有我會,你要是不信的話,那我就住手咯?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看我不順眼,說實在的,要不是我是巫醫,有着巫醫的職業和操守,我才懶得給你扎針呢,浪費我精力!”

    玄雅:……

    還懶得?還浪費精力?給她扎針就讓她這麼勉強嗎?

    她不樂意,她還偏要她扎!!

    “繼續!”

    蘇安安看了她一眼,“不情不願”地拿出針繼續扎,表現得那叫一個不樂意。

    她越是不樂意,玄雅心中就越憋屈,她想,她如今都這樣寄人籬下了,憑什麼不樂意給她扎針?有什麼資格不樂意?

    “多扎兩根!”

    蘇安安:……

    還從來沒聽過有人提這樣的要求,她是第一個!

    既然這樣了,把它紮成一個刺蝟,都對不起她提這樣的要求!

    一根又一根針紮下去,疼痛總算激起了玄雅心中一絲理智,眼見這蘇安安手裏的針又要落下。

    她急急道:“可以了,可以了!”

    蘇安安給她紮了靈道穴,然後纔有些意猶未盡的收起了針:

    “那行吧,下一個!”

    幾乎是蘇安安話音才落,玄雅就離開了位置,看到手上密密麻麻的鍼口她臉一抽,方覺得剛剛自己蠢的無可救藥。

    這不是受虐嗎?

    玄雅一離開,水查便迫不及待的走了上去,他一坐下,目光便不規矩地落在蘇安安身上,極其輕浮。

    水查陶醉的深吸了一口獨屬於眼前小雌性的甜香,臉上帶着猥瑣至極的笑容:“安安小寶貝,來扎我吧!我不怕痛!”

    蘇安安聽着他那膩歪的嗓音,手一抖差點沒扎到自己,她換了最大號的針,皮笑肉不笑道:“如你所願。”

    說着便用針紮了下去,還特意挑的指尖來扎。

    “啊!!!”

    “你這症狀跟他們都不大一樣,氣虛體弱,腎氣不足,所以要扎得重一點,扎得越重好的越快。”

    她甜甜地笑着將針戳進去了些:“你剛剛不是說不怕痛的嗎?那爲什麼叫的這麼大聲?”

    “我嘶……我不怕疼啊……就是……就是一下子被嚇到了,害……這點痛就跟螞蟻叮了一下似的,小意思嘶……啊!”

    鑽心刺骨的痛讓水查臉色都扭曲起來,可是爲了顧忌臉面,硬是裝出一副輕鬆的模樣。

    但又忍不住指尖針扎的痛,兩相沖突之下,臉色極其怪異彆扭。

    “那我繼續紮了!”

    蘇安安語氣隱隱興奮,水查一聽手都哆嗦了一下,那根針還紮在手指上,他這一動,又是一陣鑽心的疼。

    “……扎,扎吧!”

    等蘇安安扎完幾針,水查汗都流了一背,連站起來兩腿都在打着顫。

    水牛族族長生怕自己也向玄雅跟水查一樣被蘇安安下狠手,即使預防風寒再誘人,他也不得不摁下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他擦了擦額頭上因爲看兩人扎針而驚出來的冷汗,望着蘇安安手上捏的針,心頭打鼓。

    正要偷偷溜走,忽然聽到蘇安安在背後喊他,水牛族族長身體一僵。

    “族長,到你了……誒?你要去哪裏?你該不會是怕扎針吧?不是吧,這麼大個人了?應該不會吧?”

    蘇安安的聲音並不小,足以讓周圍的獸人聽到,他們紛紛往這邊看來,將轉身欲走的水牛族族長抓了個正着。

    那集中過來的視線,但水牛族族長心頭一凜,他挺直了腰板,儘量語氣平靜道:

    “怎麼會!我扎不扎並不急於這時,巫醫剛替這麼多人看完,應該已經累了,等下次再扎吧!”

    “族長能這麼爲我着想,我很感動,但是預防風寒宜早不宜遲,萬一族長今天就染上了風寒,那可怎麼得了,所以還是現在就扎吧!我還能堅持堅持!”

    蘇安安磨牙霍霍,這死老頭,她纔不會這麼容易就放過他呢!想逃過扎針?沒可能的!

    “不過你要是真怕的話,也沒什麼,可以先做做心理準備,晚點再扎也行!”

    水牛族族長當然不能在這麼多獸人面前承認他害怕扎針,那多沒面子啊!

    要是連這麼點小事都怕,豈不是要被族裏人看低!到時候他還有什麼威信可言?

    水牛族族長想了想,最後還是忍着七上八下的心,坐在蘇安安的面前。

    水牛族族長看着那根在陽光下閃爍着銀光的針,眉頭抖了抖,他以往只見過在樹上長的,也不是沒有被刺過。

    這紮起來應該跟樹上長的刺一樣吧?雖然有些小疼,但忍忍也就過去了。

    心裏頭雖然這樣想,但看到蘇安安慢吞吞的,遲緩又折磨人的動作,水牛族族長卻還是忍不住心中一抖。

    “這針剛剛扎過別人,要消一消毒,你先等着。”

    蘇安安笑着拿出了打火機,將針一根根炙烤過,溫度還沒完全散去,就將之紮在了水牛族族長的手上。

    一紮進去,輕微的滋拉聲響起,那枚針迅速將與其接觸的肌膚燙熟,隱隱還帶着一股肉香味。

    “啊!!!!”

    這石破天驚的一聲,震得獸人們齊齊一哆嗦,這……這麼疼的嗎?

    可是剛剛安安扎他們的時候,也並沒有特別疼啊?難道是族長真的怕疼,所以才叫的這麼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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