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考試考三場,第一天經貼,第二天墨議,第三天經議加詩賦,這回考試難度加大了許多,這也沒什麼,怎麼還有這該死的詩賦,每次考試都有,他就不懂一個考試老考這個幹什麼,詩能當飯喫嗎?不能;能當衣穿嗎?不能,既然都不能,幹嘛浪費在這上面,無聊。

    不過他運氣好,這回又被他猜中了詩的主題,真不愧是異世來的天道寵兒,連老天都幫他,兩首詩,一首題目是寫農人的,一道是寫雪的。

    感謝夫子辛苦給他改詩,白子沐將兩道詩寫上後,鬆了口氣,寫詩還真不是人乾的事情。

    這次考試還真有些疲備,當他走出考場時天色以暗,爹看着一臉疲備的兒子,提着考籃走了出來,心裏一疼,迎了上去,一手提籃,一手抱住兒子往馬車走去。

    白子沐臉一紅說道:“爹,我能自己走。”

    “乖兒子,聽話,你太累了,得好好休息,睡吧,一切有爹呢。”爹深沉關切的話讓兒子閉上了眼睛,陷入昏睡中,等再醒來時,他已回到自己的房間。

    爹和三叔快步走了進來,“沐兒,謝天謝地,你總算醒了,沒事吧?”兩人擔心的問着,

    白子沐爬起牀,伸了伸四肢,沒問題,“除了餓,其他挺好的,爹,三叔,我沒事。”

    三叔一笑,“還沒事?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了嗎?”

    “多久了?”白子沐歪着頭問。

    “沐兒,你都睡了兩天一夜了,能不餓嗎,我端粥過來給你喝。”爹說完往外跑去,真是個好爹啊。

    “這麼久了?”白子沐不敢相信的問着,旁邊三叔邊給侄子穿衣邊點着頭,“三叔,那顧凌呢?”

    “你出來沒過多久,他也跟着出來了,我們是一起回的,回來睡一天一夜,現在在他自己房裏休息呢。”三叔給侄子穿完衣服,又幫着梳頭,也是個好叔啊。

    “噢,沒事就行,”回頭一看三叔已幫他穿戴完了,“謝謝三叔。”上前就是一躍,兩手抱住三叔的勁間,三叔兩手托住侄子的屁股,抱着往外走去。

    “我可是你親三叔,謝什麼?”侄子長大了還對他這個叔這麼親近,他比誰都開心。

    這時顧景聽到他醒來的消息,從房裏走了出來,正好看到白子沐正在喝粥,“子沐,你終於醒了,這回可把你爹和你叔急壞了,還請了大夫過來,結果人家大夫過來一看,說你在睡覺,一點問題也沒有,還大驚小怪的急匆匆把他叫來,讓他白忙活一場。把你爹和叔罵了一頓才走的。”

    啊,還有這事啊,白子沐聽得心裏暖暖的,這都是家人的愛。

    閱卷房裏一位老者在一堆考卷裏面找了半天,將一份玄四十六號卷子抽了出來看,卷面整潔,字跡工整帶着獨有的氣勢和風格,老人點了點頭,認真看了下去,他發現這卷主人回答言簡意核,重點突出,詳略得當,內容具體。是個好苗子,不過在他看到最後的詩賦時,老人嘴角再次抽動。

    哭笑不得搖着頭,“這什麼詩啊,這孩子怎麼在作詩上沒有點天份呢,可惜可嘆啊。”儘管如此,他還在上面寫了箇中字,放在了一邊。沒過多久,這份卷交到了知府手中。

    三天時間很快過去,開榜的這一天,白子沐和顧凌是全員出動,大家一起去看榜。.七

    還沒開榜呢,現場是一片人山人海,擠得水泄不通,三叔招呼了一聲大哥和侄子,就甩開膀子往裏衝去,人高馬大的,所到之處一片罵聲,白子沐在一旁看得是津津有味。

    已時剛到,傳來一聲銅鑼聲,“開榜!”隨着這喊聲,一隊衙役推開人羣,一人拿漿糊,幾人拿紙,邊糊邊貼,等這些人一走,人潮又開始洶涌,

    “人真的多啊!”顧凌在一旁是蹦着朝榜那邊看,他姐夫喬遠這會兒早沒人影了,他和白子沐交由好爹爹看着,不過他們現在站的位置也不安全,人也越來越多了。

    “顧凌別蹦了,再蹦也看不到,我們到那邊去,那裏人少。”白澤光指了指旁邊靠河的地方,那裏確實沒什麼人,三人轉了方向。

    沒過多久,人羣裏傳來了歡呼聲,笑聲,這是有人中了,與之相對的還有罵聲,哀嚎聲,哭聲,這是有人落榜了,他看到一個六十歲的老人在一旁哭,他的身邊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跟着,應該是祖孫倆,小夥嘴笨,只能在一旁看着爺爺哭乾着急。

    白子沐不由感嘆,這就是古代科考的殘酷啊,人羣散去了許多,他看到三叔興奮的找了過來,

    “沐兒,你考上了,考上了!”

    爹眼睛一亮,急問:“多少名?”

    “十六名,哈哈哈,好侄子!”三叔抱着侄子是神彩飛揚,白子沐也高興,畢竟他努力拼搏了這麼年,好不容易得到的成果。雖然才十六名,但他一點也不嫌棄,名次不前不後,不惹人眼,不逗人恨,再適合不過了。

    正樂呵着,突然他們身邊跑過去幾個身影,又接着聽到水響聲,等他們緩過神來,聽到有人大喊,“快救人啊,有人跳河啦,快救人啊!”

    白澤光一聽,把身上衣服一脫,“小弟,看好沐兒!”喊完就往河裏跳,白子沐提着心連忙跑到攔杆邊朝水裏看,顧凌也顧不上問自己成績跟着朝水裏望,他們所站的地方是個水臺,下面正是河水,不知道水深不深?

    跳河的有四人,像爹一樣下去救人的有三人,他們都是一人拉一個,只有他爹一手抓倆往岸上游,他看着都心疼,這得多重啊。

    等到岸邊,衆人幫着將人拉上了岸,爹好不容易上了岸,還沒休息呢,又有兩人往河裏衝,其中有一個正是他剛剛看到的落榜老人,幸虧他孫兒得力,把人拉了回來,老人一把坐在地上哭;另一個是被他爹好不容易救上兩人中的一個,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他是一腳跨出欄被他爹又給拉回來,這會兒坐在地上哭得像個孩子,急得他的親人都不知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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