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點啊！”
陳鷹雄把書桌搬到了沙發旁邊，然後就被聶戀塵轟出了房門。剛剛走出電梯，他就迎面看到了唐芳和花綿綿。
花綿綿的臉色十分差，讓陳鷹雄不由之主想到了那些自家養的大白菜被野豬拱了的老父親，以及見到隔壁黃毛的苦主。
而唐芳的神色更加微妙，陳鷹雄甚至都不好判斷她是高興還是厭惡。
總之他現在不想挑釁這兩個人，所以他只是禮貌地點了點頭，然後就側身離開了。
“氣死我了！”
電梯門關閉後，花綿綿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裏蹦出了這幾個字。唐芳用奇怪地眼神看了看自家好友，隨口問：“這不都是咱們早就知道必然會發生的情況了麼？我還以爲你早就氣過了。”
“我知道會變成這樣，可見到他我還是來氣！他那是什麼眼神？在宣揚自己的勝利麼？”
“不至於吧？他和以前差不多，是你的心情不一樣了。”唐芳冷靜地指出花綿綿的情緒影響了判斷。
電梯門開了。
花綿綿急忙拿出小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就算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她也不想讓聶戀塵看到自己的醜態。
唐芳打開了房門，然後花綿綿像風一樣衝進了書房。當她看到聶戀塵斜靠在沙發上的疲憊樣子後，眼圈一下就紅了。
“那個傢伙，一定是野獸吧！竟然把小戀搞成了這個樣子！”
聶戀塵的臉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她實在不想說，其實是她自己太過好勝，纔在自己的咬牙堅持下搞到了這個地步。
反正都這樣了，就讓陳鷹雄多承擔一些吧。
“小戀，要我幫你到浴室洗個澡麼？”花綿綿擔心地看了看沉默的聶戀塵，提出了一個建議。
“不用了，早上洗過了。”
聶戀塵的臉又紅了起來。不僅洗了，還洗了不止一次。
“他幫你洗的？”花綿綿用懷疑地眼神看了看聶戀塵，然後在對方那種‘你猜對了’的眼神下驟然頹唐了下來。
“那我幫你做些喫的，你應該很餓了吧？”
“喫過了，他手藝挺好的。”
輸了，徹底的輸了……
沒等花綿綿的心情從深藍中恢復過來，另一個房間裏響起了唐芳的聲音。
“小戀，這個不能放進洗衣機裏的。血跡這樣洗可洗不掉……”
幾分鐘內，聶戀塵的臉第三次紅了起來。她的聲音裏滿是慌亂：“那個、那個——洗不了就燒掉吧，對、燒掉！”
“啊？這可是難得的紀念，你確定？”
“確定！紀念什麼啊！用不着！”
不用看，花綿綿也知道這兩個人在說什麼。她跪倒在了地上，眼眶裏滿是淚水。
看到花綿綿如此的敗犬姿態，聶戀塵也有些不忍心了。她想了想，還是開口說：“方糖，那些先不用管了，你也到這邊來吧。”
很快，唐芳走進了書房，順便扶起了花綿綿。
等兩個人站好，聶戀塵清了清嗓子，然後開口說：“ok，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你們能考慮的時間也不多了。”
“如果繼續留在我身邊，你們就需要試着接受一個新的主人了；”
“如果不想這樣，你們還是快些找到合意的目標，然後告訴我，讓我來安排。”
“明白了嗎？”
花綿綿啜泣着回答：“我不想明白。”
“不能再晚一些麼？”唐芳看了看自家閨蜜，有些不忍心地問到。
“我可以等，但我母親不會。”聶戀塵輕輕嘆了口氣，“作爲她的女兒，享受着她提供的資源，我也是不能無視她的意願的。她想早點看見下一代——而且實話實說，我也已經26歲了啊。”
的確，在聶家，26歲還沒成婚生子的根本就沒幾個。享受家族的福廕，也就意味着需要爲家族的壯大而開枝散葉，這是所有大家族都遵守的規則。
“再說了，我已經破例很多了。”聶戀塵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之前我在等待，主要是怕鷹雄被家裏那些人看不起。現在來說，鷹雄毫無疑問可以正面和他們相抗了。我沒必要再等了。”
“翔龍本土的權柄，我本來也拿不到，但海外這一大塊，我勢在必得。我不能讓那些族人始終有攻擊我的點……”
“……而且，我感覺，如果我再不主動一些，鷹雄就該被其他女人吸引了。”
聶戀塵的語氣中難得地露出了些許不自信。
“我最好的地方，已經全部展現給他了。過了這個分水嶺，他只會在我身上看到越來越多的不好。我自己的時間也不多了呢……”
“哪個婊砸敢和小戀搶男人？”花綿綿擡起了頭，殺氣騰騰地說。
“戀愛是鬥爭、是紛爭、是戰爭。陣地在那裏，你不去佔領，總會有別人去佔領，那又什麼奇怪的？”
聶戀塵臉上的神色漸漸冷酷了起來。
“總之，我意已決。你們還有3個月的時間考慮。如果到明年，你們還無法決定的話，我就根據你們的情況替你們決定了！”
唐芳和花綿綿都是一個凜然，用力的點了點頭。
聶戀塵又佈置了一些任務，兩個人快速的記錄了下來，然後離開了這裏，分頭去按安排行事。
而十幾分鍾後，又有一個人來到了這個公寓。
“戀姐，恭喜你啊，終於把自己送出去了！”
聶佳寧坐在書桌上，一邊啃着從冰箱裏翻出來的蘋果，一邊調笑起了自己的姐姐。
“滾！”聶戀塵隨手擲出一直墨水筆，“幹嘛把我說得像是沒人要一樣？想娶我的人明明可以從這裏排到天京！”
“那不是大多數都沉海了嗎？”
聶佳寧笑嘻嘻地躲過了筆，然後連滾帶翻坐到了自己姐姐身邊。
“神選鬥士的情況，你摸清了沒有？”
“差不多了。那其實是一種生物改造技術，把羅什珞嘉的骨骼嵌入到人的顱骨內，然後經過一系列儀式後，能夠承受住的人類就可以成爲神選鬥士了。”
“除了會被上階教徒控制影響這個弱點外，只要經過科學地訓練，完全能稱得上是超人呢。”
聶戀塵點了點頭：“好，如果時機合適，就把你改造成神選鬥士。我們手裏的‘聖物’是足夠的。”
“啊？”聶佳寧歪了歪頭，“爲什麼是我？我還以爲你會自己上呢。我們手裏的那些東西直接操縱權都在他手裏，那幾乎就是沒有弱點了呢。”
“因爲神選鬥士在他面前沒有祕密可言啊。”聶戀塵苦笑了起來，“很不幸，我腦子裏有太多祕密是不可以告訴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