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戀塵鐵青着臉關上了電視，然後對着自己妹妹說：“你居然還有心思看這個？你知不知道現在網絡上已經又十萬人聯署要求把你驅逐出境了？”
聶佳寧的臉色也很不好看：“知道啊，我還知道你的賬號下面也已經有幾百條帖子讓你去劇場門口下跪道歉了呢。這幫蠢材大概就看了幾張圖片，把你和我弄混了。”
“知道你還看？你是自虐狂麼？”
聶戀塵的眼神中帶上了幾分驚訝。她到不擔心自己妹妹承受不住，但她真的擔心自己妹妹做出什麼傻事來。
“我就是想知道這世界上到底有多少不分青紅皁白的！”
聶佳寧美麗的臉龐扭曲了起來。
“明明是那傢伙綁架你在先，還破壞劇場、恐嚇來賓，這些難道不是犯罪麼？憑什麼我擊斃一個罪犯就要上升到這個地步？”
“我作爲被害人的妹妹、官方情報機構工作人員，有合法持槍證，打死一個罪犯，怎麼就成了我要謝罪了？”
“我明明沒錯！”
聶戀塵看着自己妹妹那快要噴火的雙眼，輕輕嘆了口氣。
“有什麼辦法，誰讓發現那傢伙遺書的不是我們。”
“要怪就怪他演技太好吧！能把小當量炸彈做出那麼大的動靜，能讓在場的人毫不懷疑他是真正的無差別殺人犯……”
“說到底他罪不至死，而他的遺書又把他的意圖交代的很清楚，這樣難免會讓一些搞不清自己應有立場的人借題發揮。”
聶佳寧也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她其實也挺後悔的，因爲陳鷹雄已經讓維多利亞潛入進來了，不管齊格升想做什麼，維多利亞都可以第一時間阻止他。
可聶佳寧又不能像維多利亞一樣和陳鷹雄建立心靈鏈接。
陳鷹雄和維多利亞可以不動聲色商量計劃並且調整方案，她這邊可得不到任何提示。
而且，要是齊格升那把槍是真槍的話，就算不是故意開槍，也可能走火啊。聶佳寧怎麼可能看着那種東西一直頂在自己最愛的姐姐頭上？
最倒黴的地方，還是這些都被齊格升預料到然後寫在遺書裏了。
“……如果我不幸被當做真正的罪犯當場擊斃，那應該是大家對我演技最大的褒獎。”
“話說得真好聽！他就該死好不好？”
聶戀塵憐憫地看了自己妹妹一眼，輕輕拍拍她的背。
“別想這些也別看這些了，接下來幾天咱們先別出門，等風頭過去再說吧。”
別說聶佳寧了，就連聶戀塵這兩天也在被人發現後收到了很多臭雞蛋爛西紅柿之類的“禮物”。
在聶戀塵看來，這件事倒也不算很難熬過去。畢竟自媒體平臺在自家手裏，官方媒體也可以疏通打點，只要示弱一下，過幾天大家就不會追着這個不放了。
但聶佳寧這邊確實很麻煩。
她堅決不認爲自己有錯，然後還瘋狂用自己賬戶和反對她的人對線，這就使得公司層面的操作莫名多了很多阻力。
而作爲被救的那個，聶戀塵也實在沒有那種臉面要求聶佳寧閉嘴或者乾脆封了她的賬號。
聶戀塵再冷血，也沒有一點點出賣自己妹妹的想法。
所以，這幾天她一方面在想方設法勸說妹妹看開一點，另一方面則在其他場合拼死維護自己的妹妹，不肯讓她受一點委屈。
至於陳鷹雄那邊——他一直態度鮮明的認爲這是由於齊格升誤導大家造成的悲劇，雖然他並不該死，但也不值得被推崇。
他這個態度稱得上兩頭不落好，所以對內直接被聶戀塵趕出了家門，對外也沒落下什麼好名聲。
也就是陳鷹雄在獅港積累的名聲太好了，這纔沒有讓他受到過多的非議，沒有讓超越公司受到太多的衝擊。
“鷹雄那邊一直是那個性子，我們也只能看開些了，誰讓我們好死不死都喜歡上他了呢……”
見聶佳寧不搭理自己，聶戀塵只好換一個方向勸說了。
“我沒有怪他。”
聶佳寧搖了搖頭。
“如果從理性出發，這時候其實就應該我出來扛下全部惡名，然後滾回翔龍那邊避風頭的。”
“我都明白……只是，我真的不甘心！”
聶家姐妹不知道，她倆的這些對話全都通過房間裏的鏡子落到了卡基歌眼中。
卡基歌這兩天心情好的不得了。
齊格升這事只是他一時興起佈下的閒子，沒想到能起到這麼好的效果。
別的不說，光是把陳鷹雄全家人的注意力全都拉回獅港，對卡基歌來說就是天大的利好了。
“可惜這個齊格升發動的太倉促了，不然說不定能破掉陳鷹雄的英雄金身呢。”
卡基歌不無遺憾地自言自語到。
他隱隱知道，如果能破壞掉歸藏劍主的這個儀式，自己就能獲得莫大的好處。
但相比歸藏劍主萬世的佈置和積累，卡基歌能做的實在很有限。
作爲鏡空間的居民，他也沒辦法直接跑到主空間搞事。
要說這樣也不是壞事，至少他很難被陳鷹雄發現，更是難以被陳鷹雄解決掉。
但行事困難也是實實在在的啊。
除了齊格升之外，其他的幾個閒子現在還沒有任何值得稱道的進展呢。
不過，倒是在另一個地方，一件影響深遠的事情已經快要進入實施階段了。
卡基歌信步走到了另一面鏡子前，看了看那邊的奈莫。
“這傢伙大概真喫錯了什麼東西。不過也好，如果它的計劃能夠實現，那倒也有機會讓儀式受到影響，運氣好還是能直接破壞掉儀式呢。”
鏡子裏，奈莫正在飛快地寫着批示。
他已經把自己身邊的那些工作人員全部都替換成自己的子嗣了，而吳惜歡的基站聲波計劃也由於在實施前就暴露在了他眼中從而變得毫無威脅。
但他並沒有馬上就像卡基歌猜測的那樣進行血祭召喚通往萬蟲之淵的大門。
相反，奈莫很拼命地制訂了一個能讓丁維誠的理想也一同受益的新計劃。
“但願這次這隻倒黴蟲子能堅持到最後吧。嘿嘿，我想，當它進行到最後一步的時候，表情一定會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