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個,餘仙子,我此番並非抱有惡意來此,我真的對仙子你仰慕已久,又擔心身份問題引起姑娘厭惡,這纔不得已出此下策……”
戈元白的話音還未落,這邊的餘昭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只見一道寒光掠過——
一把眼熟的銀刃堪堪擦過餘昭舉着的佩劍,一同架上了正在滔滔不絕的戈元白脖子上,甚至還在上面擦出了道不小的血痕。
威脅之意再明顯不過了。
餘昭挑了挑眉,順着銀刃看去——是一臉怒容的辛欒。
嗯,也是她的男朋友。
只見辛欒一雙貓瞳瞪得老大,眸裏的震驚和怒火很是明顯,質問戈元白的語氣有些衝:
“你剛纔說什麼?!敢不敢再說一次?!仰慕?!我告訴你,阿昭是我的,你沒有資格仰慕於她!”
被這小學生宣誓主權般的話糊了一臉的餘昭:……
別問,問就是尷尬至極。
沒看到她腳趾已經摳出來個魔法城堡了好嘛?!
不過——男朋友如此“上道”,而且執劍而立的身姿這麼的好康,倒也不是不能……咳咳。
餘昭正了正神色,勉力拉住自己不自覺上翹的脣角,暗罵一句自己這該死的顏狗屬性,轉而看向正在對峙的兩人。
自從辛欒猝不及防地做出這番舉動之後,戈元白先是不可置信地一愣,視線來來回回地往餘昭和辛欒身上掃。
見餘昭只是這麼站着,並未出聲反駁,一雙桃花眼微微向上挑起,反而隱隱有種縱容之意——
一人一妖之間的關係很是明顯。
意識到前面兩人的關係之後,戈元白立馬就按不住了,絲毫沒有顧忌脖子眼前架着的兩柄銀劍,猛然往辛欒方向邁出半步——
哪怕脖間溢出的絲絲縷縷猩紅血絲越來越多,他也不曾後退,甚至還越走越近。
瞪着一雙眼睛,彷彿什麼電激光一般上上下下掃射着辛欒,時不時還發出類似於嫌棄的嘖嘖嘖聲音。
看起來對辛欒不滿極了。
誒不是,怎麼有種大舅子審視妹夫的感覺?!
餘昭有被自己的這個聯想無語到——
她的男票,憑啥子要一個外人來嫌棄這嫌棄那的,這人跟她和辛欒又八竿子打不着關係。
還什麼大舅子的眼神……她呸!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沒有什麼親哥哥好伐?
當然,前世小時候在老家認過的鄰居家好看小哥哥不算。
人家死得比她一個心臟病患者還要早,這個時間點,估計都已經輪迴好久了。
總歸不會也和她與堂弟以及閨蜜一般,陰差陽錯地來到這個世界裏。
眼見着這人還在用他那所謂挑剔的目光打量着辛欒,口中的嘖聲不斷——
餘昭緊了緊手中的銀劍,直直對準還沉浸在自己世界裏面的戈元白的心臟位置,迫使他停下接近辛欒的腳步,語氣幽幽:
“你要是再嘖一聲,信不信勞資一劍捅了你?”
哪怕這人真是魔主,修爲高了一些,但是……她還有辛欒呢。
兩人一起剛,又不是完全沒有戰勝的可能性。
主要是眼前這人口中的嫌棄之聲太過刺耳。
管他是不是原著裏面的那個瘋批魔主呢……就算他是,那也權當她在爲民除害了。
“誒等等等等——”
劍尖堪堪刺破他胸前尚算得上是完整的布塊,戈元白回過神來,連忙往後退去,同時擺擺手,出聲制止餘昭前進的劍尖。
然而——餘昭持劍的動作並沒有半分停下來的意思,依舊直直衝着他的心臟位置而去。
彷彿一定要刺中不可。
戈元白神情開始慌張起來,左閃右避,破爛袍角不停翻飛,生怕一個躲閃不及便被餘昭刺中心臟。
手上卻沒有攻擊的動作。
甚至連捏靈力罩來保護自身的舉動都沒有。
餘昭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這人……好生奇怪……
下一瞬間,已被銀劍逼至牆角的戈元白咬了下脣瓣,心一橫閉上了雙眼,被逼急了一般,直接不管不顧地對着朝他刺來的女子大吼一聲:
“小梨花——我是你哥啊喂!”
他說他是她哥就是了嗎?
她還說她是他爹呢……
餘昭扯了扯脣,停下手上銀劍的動作,正想罵回去之時,忽然靈光一閃——
等等,小梨花是什麼鬼?
明明自她前世裏十歲那年姥姥去世之後,便沒人再這麼叫她了。
這人咋知道的?
這個稱呼……除了她那姥姥之外,好像只有一個人這麼叫過她。
不是吧不是吧……總不能真是她前世老家那裏認的那一個鄰家哥哥吧……
就在餘昭腦海中瘋狂回放着“不是吧不是吧”的聲音之時,這邊的戈元白嘴一撇,眼神寫滿了控訴之意:
“小梨花,你不記得哥哥了嗎?哥哥當年可是摘了好多的梨花給你呢……”
神色之委屈,語氣之幽怨,活像是身前的她是什麼拋夫棄子的渣女一般。
一瞬間便讓餘昭回想起前世裏,那個總拿村頭野梨花來換她手中大白兔奶糖的所謂鄰家哥哥。
當然,還有那個被對方顏色所惑的大冤種版本的自己。
好傢伙,還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