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天道要我救蒼生 >第46章 窺探
    何採醒來後,姜惟早已離去,她右腳上今日一看竟然已經結痂了,雖然還有些痛,但是不影響普通行走了,何採喫完姜惟留下的食物,起身離開了,她是決心退出追殺姜惟的除魔大隊了。來時心驚膽戰,回去時滿身輕鬆,何採晃晃蕩蕩走出很遠了,但是姜惟之前走得太偏了,盡望哪些深山老林裏鑽,導致現在走了一天,何採還沒看到人煙。

    夜色漸深,何採只好先休息一晚,她見不遠處的石壁處有火光,說明那處已有人先佔了,料想應是同樣追殺姜惟之人,何採便打算換個地方休息,還沒等她走遠,她聽到風聲的變化,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立即躲避起來,不一會兒就見兩名黑衣女子從天而降,正大光明地走近了石壁。

    石壁處是四周目前最適合休息的地方,所以早有幾人在此生火,不出何採所料,這幾人正是聽着消息趕來試圖在姜惟一事中討些好處的,裏頭年紀最大的不過三十來歲,是個黑胖子,這黑胖子在江湖也是小有名氣,擅長用刀,人稱天蓬屠夫;坐他左邊的是個年輕男子,樣貌一般,着裝卻頗爲講究,在坐幾人也就只有他屁股下還墊着一塊乾淨墊子,同行之人都稱他爲蹇公子,另外一人則是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個頭不高,眼睛大大的,是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在茶館聽書後跟着蹇公子一塊過來的,此時三人正喝着酒幻想着逮住姜惟怎麼處置她,殊不知危機正在靠近。

    黑胖子畢竟行走江湖多年,第一個發現有人來了,不過最近江湖熱鬧非凡,他只當是和自己一樣來追殺姜惟的,因此並不在意。過來的是兩個年輕女人,穿着一身黑不溜秋的衣服,看不出什麼來頭,手裏都握着一把橫刀,黑胖子多看了兩眼,因爲這刀看起來和姜惟用的刀很像。

    自客棧斷人手臂後,這事在江湖傳開來,無鏡山莊還將當時發生的這一幕印成畫冊進行販賣,從中賺了一筆,這黑胖子便是人傻錢多的冤大頭一名,畫冊中着重描繪了姜惟的英姿颯爽,對其武器更是繪得十分細緻,因此黑胖子這一眼就注意到了黑衣女子的刀,當即有了些警惕,畢竟江湖有正道義士,也有崇拜強者的歪門邪道,黑胖子打量着來人,心中計算這二人真打起來不是自己的對手,又覺得對方是女子,心中有些輕視,更何況他這邊是三人,對面才兩人,便放心了不少。

    這二人徑直走了過來,黑胖子就着火光看清來人模樣,心生不軌之意,面露猥瑣意欲調戲二人,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二人便拔刀出鞘。

    刀光一閃,黑胖子和蹇公子便人頭落地,大眼睛嚇得大叫,本就大的眼睛瞪得跟銅鑼一眼,沒見過世面的他腿都軟了,尖叫着往外爬,可是沒爬幾下便被黑衣女子從後砍去人頭,此時若還有她人在現場的話,便看得出來,這二人出手與姜惟當日在客棧斷人手臂的刀法一模一樣。

    何採聽到石壁處傳來的尖叫聲,更是躲在原處一動也不敢動,等到二人離去後,何採飛快趕去石壁處查看,三人脖頸傷口平整,鮮血流了一地,但是身體多個部位都已消失,消失部位處的地面都有灘無色的水跡,這刀痕和水跡,指向性真是太明顯了,這是要嫁禍給姜惟。

    何採不顧右腳疼痛,一刻也不敢逗留,披星戴月地趕路,直到第二天下午她才終於走到一處城鎮,此時的何採腳已經痛得擡不起來,撐着最後口勁找了個客棧落腳,讓小二給她找個大夫來看蛇傷,此時她癱坐客棧大廳痛飲好幾壺茶水,就在她緩過勁來正打算去房間時,聽到旁邊桌正談及姜惟殺人一事,聽這人描述,與何採昨夜所見一致,她握着茶杯的手僵住。

    石壁離此城鎮並不近,她連夜趕路纔到,這消息竟比她還快。此時何採萬分慶幸自己退出了除魔大隊,昨夜一事,明顯是有人陷害姜惟,至於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場渾水淌進去了可就不一定能活着出來。旁桌人說到那三人的屍體正躺在當地xx派時,何採才放下的心當即又提了起來,她在兇手離開後去查看了屍體,如今屍體比她先到x城,當時她的一舉一動又是否被人窺視呢?

    何採額上冷汗直冒,小二已經找到大夫回來了,見何採如此以爲她要撐不住了,連忙叫人一起將何採擡入房間,大夫檢查一番卻道沒什麼大礙,只是過於勞累罷了,傷得最重的右腳已經上過藥了,藥效很好,無需另開藥方,回到房間的何採緩過神來,付過診費謝過大夫和小二。

    何採呆楞着看向右腳的蛇傷,從懷裏掏出那個藥瓶,裏頭還有些藥粉,根據大夫的說法,應該夠她用到傷好。這好心收留她還給她上等傷藥的姜惟,真如江湖傳言那般惡貫滿盈,若是此事以前,她定是深信不疑,可她見過姜惟的善意,和黑衣人的陷害,她開始懷疑了

    另一邊,姜惟走後,並沒有一路往東,而是偏移路線往南走,元燼隱去身影跟在她身後,途中赤電的繮繩馬鞍悉數被解去,姜惟將這些東西藏了起來,赤電恢復自由身在山野馳騁遠去,而後姜惟爬山涉水多日來到一處瀑布前,巨大的水聲響徹雲霄,只見她將隨身攜帶的東西檢查一番,結實地綁在身上,便一頭扎進了瀑布下的水流裏。

    元燼略感驚訝,不多時後依靠血契跟隨姜惟來到一處世外桃源,原來瀑布下的水流裏有個通往此處的通道。

    姜惟順着水流爬上了岸邊,有人看到了她,警惕地趕了過來,見到是她,十分驚喜,來人是個扎着麻花辮的年輕姑娘,她喚着‘阿惟’,引着姜惟往裏走去,元燼跟在後面觀察了此處,順着水流上游一直走去,便看到一片山茶林,此時已是六月下旬了,此處的山茶竟還開得如此繁茂,穿過些山茶林來到一座高大的樓門前,元燼停下擡頭注視,上面寫着‘茶林’二字,繼續往裏走便是一片房屋,這些房屋雖在這山野裏卻修得十分精緻。

    一路上充滿了那年輕姑娘的歡聲笑語,而在外整日耷拉臉好似別人欠她八百萬的姜惟,此時卻判若兩人,對這姑娘十分寵溺。元燼聽到姜惟喚那姑娘‘阿杏’,阿杏進了樓門後沿階蹦跳,拉着姜惟疾步往裏走,催着她趕緊去換身乾衣服去,看着姜惟離去,阿杏高興地快步跑去食堂,想快點告訴師父阿惟回來了。

    姜惟走到自己六年前住過的小樓,進門一看,淨幾明窗,屋內陳設一如她走的時候。

    夜間姜惟喫完飯沿着小道回來,小道兩旁種着山茶,姜惟停下看了幾眼,笑了下。此時月已上樹梢,姜惟手裏的燈籠照着眼前的石板,她低着頭順着石板的間隙一步抵着一步走。

    她住的小樓在小河邊,要穿過後山的那大片山茶林,姜惟去到小樓二層露臺,將手中燈籠熄滅,和衣躺在躺椅上,房裏拿來的小毯子順勢蓋到身上,像是打算今夜就露宿於此一般。

    山間,夏夜裏的風格外清爽,清風撫着盛開的山茶花向小樓飄來,姜惟半睜着眼看着前方,元燼順着她的視線望去,在月色的照映下只看到一座座連綿的山影,他回頭再看姜惟,發現她已閉眼睡去,元燼聽着她平緩的呼吸聲,雙手抱臂坐在露臺圍欄上。

    月色如水,柔柔地披在姜惟的身上、臉頰上,元燼的視線停在她的眉間,見她忽而愁眉忽而展顏,似是沉入夢境之中。也許是這長夜漫漫太無聊,又或許是他本就非良善,元燼心中生出一絲窺探欲,他好奇是什麼如此牽動着她的情緒,因此他做了一件不光明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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