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自語。
“我懂了，原來，是這樣，是這樣……”
說完，柳蕭猛然回頭，死死盯着書生，語氣堅決。
“你不能留下他。”
“真當我不敢殺你？”
書生沒了耐心。
雖然還有顧忌，但已下決心。
這一次，不再留手。
哪怕會……。
呵。
柳蕭冷笑一聲。
將浮塵，緩緩放到地上。
“我本來，不想這樣的。”
“但，你不可以。”
“你可以殺任何人，唯獨不能殺他。”
說完，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噗~
落在浮塵之上。
浮塵如同有生命般，瘋狂吸收鮮血。
隨着最後一抹鮮血被吸收完畢。
整個浮塵，發生了某種詭異的變化。
此刻，書生如同木樁般，一動不動，只是死死盯着浮塵。
周身的殺氣，早已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則是無比的恐懼。
“你……”
雙眼圓睜，死死盯着柳蕭，滿是難以置信。
嘴脣蠕動，說話有些磕巴。
“你，你怎……怎麼敢！”
柳蕭沒有回答。
而是拿出一把小刀，在手臂上，畫出一幅詭異的圖案。
鮮血淋漓。
一滴滴，滾落在地。
“你瘋了？”
此時，某種詭祕的氣息，開始瀰漫。
似乎想到了什麼，書生整個面龐，因爲恐懼，而變得扭曲。
他想上前阻止，但又怕驚擾到什麼。
整個人瘋狂顫抖。
“快停下，你也會死的！”
柳蕭如同沒聽見，任憑鮮血，緩緩流向浮塵。
“瘋子！”
“真是個瘋子！”
書生喃喃自語。
說完，他眼神堅定，似乎下了決心。
整個人，身體猛地爆開。
化成血霧，紛飛散去。
而整個書房，此時如同幻境，漸漸淡化。
直到最後，跟着書生一起消散。
不止這裏，整個妖城也一樣，淡化。
周圍，化成一片綠洲，再絲毫生命氣息。
季白眼神閃爍。
從衆人進入妖城來，遇到的一切，竟然都是幻境。
咳，咳咳……
柳蕭蹲在地上，一臉痛苦，不停咳嗽。
伴隨着血沫和內臟碎片。
季白默默拿出一顆藥丸，遞了過去。
柳蕭接過，看了一眼，苦笑道：
“沒用的，我這並非受傷。而是……”
柳蕭沒有繼續往下說。
而是將藥丸，擦乾淨，揣進口袋。
看了眼季白，笑道：
“這種級別的療傷藥，很珍貴的，現在用太浪費了。”
季白點點頭，從口袋中，拿出一瓶藥，遞給了柳蕭……
……
……
離開妖城後。
衆玩家匯合。
對於剛纔的經歷，以及柳蕭最後的舉動。
兩人很默契般，沒有提起。
“剛纔那個妖物，修爲距離飛昇很近了。
但還差一些火候。
所以模擬一座妖城，來演化萬物的運轉。”
柳蕭一邊走，一邊解釋。
除了他之外，其餘玩家，都沉默不語。
氛圍，有些尷尬。
季白是性格使然，不願意多說。
其餘人，則是渾身不自在。
雖然，放棄季白，他們也沒什麼錯。
但要理所當然，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也不可能。
尤其是接下來，要繼續合作，臉皮再厚也會不好意思。
當然，對於這一切，季白並不在意。
或者，用無所謂來形容，更加恰當。
氣氛，也輕鬆了些。
有玩家問道：
“對了，你有沒有發現，剛纔那個城主，不想殺我們？”
以書生的實力，殺死他們，並不難。
如果不是柳蕭，最後使出同歸於盡的手段，逼迫書生逃走。
後果不堪設想。
聞言，柳蕭思索片刻，說道：
“也許跟他修煉的體系有關。”
跟人類一樣，妖物，乃至鬼怪，都有自己獨特的修煉體系。
每個人，對於修煉的理解，也有不同。
這會導致一些禁忌。
或許殺生，便是那個書生的禁忌。
“我在想，這一切，跟涅心，是否有聯繫。”
聞言。
其餘玩家一愣。
他們現在，獲得的線索寥寥無幾，甚至連涅心是什麼，都不知道。
如果說，跟這個有關，或許有些牽強。
只有季白，眉頭微皺，似乎在思索什麼。
自古，佛家有涅槃的說法。
而之前遇到的城主，自始至終，也沒有傷害玩家分毫。
當然，除了修煉必備的‘兩腳羊’外。
在他眼裏，這些東西，不算生靈。
而不殺生，和涅心之間，是否有什麼關聯？
“算了，總有線索的，往前走吧。”
柳蕭只是隨口一說。
副本進行到這，衆人並未得到更多的線索。
只能依靠羅盤的指引，向東方走去。
至於，這是否是騙局？
衆人根本不做考慮。
這個時代，副本更偏向於詭異。
如果亂闖，危險程度更大。
不如按照羅盤指引，至少有個方向。
隨着衆人前行。
綠色越來越多。
甚至，能見到人煙。
百里外，隱約有城池錯落。
見狀，衆人有些詫異。
以他們的實力，可以感應到，這些是真正的人類，並非詭異變化。
在S級副本中。
人類社會，基本上對他們造不成任何威脅。
難道線索，會在那裏？
百里距離，以他們的實力，不算遙遠。
進城後。
人聲鼎沸。
柳蕭眉頭微皺。
這是一座大城，人口至少數十萬。
如果線索隱匿在這裏，尋找下來，如同大海撈針。
“去喝杯茶吧。”
柳蕭提出建議。
茶館，匯聚三道九流。
說不定可以得到些線索。
衆人沒有反對。
跟着進去。
‘那和尚見衆生疾苦，心生憐憫，以自身爲引，度化衆人。’
剛進去。
便有說書人，在那講故事。
很俗套。
是一個和尚，度化衆生的故事。
但就是這種俗套的故事，卻吸引了玩家們的注意力。
“如果聽的高興，還請各位客官給些賞錢。”
故事罷了，書生雙手抱拳，微笑說道。
柳蕭思索片刻，掏出一錠銀塊，喊來店小二。
“將那說書人請來。”
副本世界，很多都以古代爲背景。
準備些銀子，很有必要。
普通人，實力微弱。
但在副本世界，以實力來逼迫原住民，很容易遇到危險。
店小二跑到說書人跟前，小聲說了些什麼。
指了指衆玩家方向。
那說書人快步走來。
對於這種動輒掏出一錠銀子的人，他們不敢怠慢。
“幾位客官，有什麼事情？”
柳蕭示意對方坐下，笑着說道：
“剛纔那個故事，講的很好，但是，我有些疑問，想請你解答下。”
“那個和尚，最後去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