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破舊的木屋。

    不,這根本就不算木屋。

    可以算是,一個茅草屋了。

    四處透風。

    可能剛下過雨原因,屋子裏溼漉漉的一片。

    空氣中,一股溼味,似乎有什麼東西放壞了般。

    這裏,便是柳蕭的家。

    但是,可以看出道士並非一個太邋遢的人。

    之所以髒兮兮,僅僅因爲窮。

    根本買不起好的衣衫。

    屋子雖然潮溼陰暗。

    但能看出,各個地方收拾的井井有條。

    地上用碎石子和水泥鋪了下。

    角落書架,幾排書整整齊齊。

    雖然舊,但可以看出保養的很好,每次翻看都小心翼翼。

    也許,這裏便是柳蕭家中,唯一值錢的東西吧?

    嗯?

    似乎發現了有趣的東西。

    季白走到屋子東北角。

    這裏,看似什麼都沒有擺放。

    但伸手一拿,竟直接拾起一個箱子。

    是最基礎的障眼法,利用光線差,讓人產生錯覺。

    當然,其中的原理顯然不簡單。

    在這種沒有超凡的世界,利用五行八卦做到這一點,很不容易。

    顯然,成爲玩家前的柳蕭,對道術的研究,已經十分深入了。

    啪~

    輕響一聲。

    箱子被打開了。

    出人意料,被如此保護的箱子裏,藏得不是錢財,更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而是,幾根旗子,造型十分獨特。

    桃木的旗杆,某種不知名動物皮毛做的旗面。

    上面如同鬼畫符般,密密麻麻寫滿什麼。

    季白麪色有些凝重。

    這個旗子,竟然是某種陣法。

    以季白的眼光,可以看出,這種陣法並不簡單。

    旨在引動天地之力,封印或改變某個地方的氣運。

    甚至,可以封印一方世界。

    當然,由於這個世界沒有足夠的條件,供人修煉。

    行超凡之事也是如此。

    所以,這些陣旗,哪怕擺起來,威力也不理想。

    並非這所謂的‘天地之力’不夠,而是陣法這東西,需要佈陣的人,本身實力超凡,能夠感應天地法則運轉。

    在這片天地,這條件太過苛求。

    不過,能做到這種程度,很不容易了。

    季白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柳蕭。

    心裏不禁想起之前,曾再副本中,遇到的一個人。

    李善元。

    那個道士對天地之力感應程度,已經達到了登峯造極的程度。

    甚至不用修煉自身,便擁有類似超凡的實力。

    甚至連大佬級玩家,實力都不如他。

    所以……

    修煉的本質到底是什麼呢?

    想到這,季白眉頭緊鎖。

    他的實力,雖然是從副本世界獲取的。

    但如果某一天,生存遊戲崩塌了,或者被某種力量摧毀了。

    那麼,所有源自生存遊戲的力量被抽離而去。

    體內還剩幾分實力?

    莫名間,季白想起了生存遊戲中,關於實力等級的劃分。

    其根本,便是是否領悟了某種規則。

    不管是領悟到什麼程度,只要進步,天地間都會有力量涌入體內。

    這彷彿是一種機制般,無論什麼時代,從未改變。

    那麼,生存遊戲難道沒辦法將一個普通人,強行打造成大佬級,甚至神級玩家麼?

    要知道,很多人在生存遊戲苦熬幾年,獲取的資源早就夠了,僅僅無法領悟規則,便差那臨門一腳。

    但事實證明,並非這樣。

    在副本世界中,太多恐怖的存在。

    他們有的完全不懂規則,有的甚至連意識都不清醒。

    但實力卻強大的讓人心寒。

    所以,生存遊戲是有意讓玩家領悟規則。

    那麼,究竟爲何要這麼做呢?

    正當季白思索時。

    一陣冰涼,抵在季白後頸處。

    “你到底是誰?爲何要來我家!”

    身後傳來冷漠的聲音。

    季白沒有說話,繼續打量手中陣旗。

    “快說話,不然我殺了你!相信我,我絕對會殺了你!”

    身後,柳蕭的聲音有些急促。

    握刀的手更加用力,關節處都白了幾分。

    “放下手裏的東西,趕緊離開這裏!”

    然而,季白一臉平靜,什麼話都沒說。

    依然在把玩着陣旗。

    “艹!”

    有心殺死對面,卻發現自己根本狠不下心。

    於是,猛地揮手,反手用刀柄擊向對方後腦。

    然而,眼前一花,手下擊了個空。

    季白已來到書架旁,拿起一個小本子,查看起來。

    “放下!”

    柳蕭氣急。

    這本子原本藏在書架機關裏,不知對方如何拿出的。

    但哪怕他再笨,也看出面前青年的不一般。

    “你是誰,來我家有什麼目的!”

    聞言,季白微微側過頭,語氣平緩。

    “道長,你的鬍子掉了?”

    “啊?”

    聞言,柳蕭趕緊摸了上去。

    發現之前貼在臉上的連腮胡,不知何時被撕掉部分,半掛在下巴上。

    撕裂的部分,還露出下面白皙的皮膚。

    柳蕭惱怒,一把撕下妝容。

    看相貌,竟然是一名青年,二十七八的模樣。

    但眉目間,卻無比滄桑。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但請把我東西還給我。”

    見自己暴露,再次說話,也不再故意壓着嗓音。

    “好。”

    季白應了一聲,便將東西遞還過去。

    見狀,柳蕭愣了下。

    但還是接過,仔細查看一番,然後收進懷中。

    隨後,再次看向季白,語氣中帶着些許警惕。

    “現在,請你離開我家。”

    季白語氣平靜。

    “你那個是陣旗吧,上面的符文畫錯了。”

    “啥?”

    柳蕭愣了下,隨後大笑。

    “哈哈哈,你說我畫錯了!我告訴你,如果我畫錯了,那這個世界上沒人能畫對了。”

    道術這方面,他還是很自信的。

    雖然季白剛纔的表現,證明了實力很強大。

    但這又如何?

    術業有專攻。

    對方很明顯會了些步法輕功之類的。

    練武術需要沉浸幾十年,難道還有時間習練道術不成?

    然而,季白下一句話讓他頓時愣住。

    “你再看一下,陣旗中間靠下位置,那個引動天地元氣的符文。”

    聞言,柳蕭眉頭一皺,似乎想起了什麼,連忙從懷中掏出一面陣旗。

    仔細端詳,面色逐漸震驚。

    製作的時候還不覺的有問題,現在細看下,發現這個符文存在巨大的問題。

    如果就此佈下陣法,不說能不能起到效果,哪怕成功了,恐怕也沒多大作用!

    柳蕭滿臉不可思議。

    要知道,陣法最難揣測。

    哪怕自己師父在世,也無法這麼短時間內找出問題,

    “你……你怎麼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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