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又色咪咪地看向顧笙歌，上下打量她，“交不上保護費，你也可以抵，怎麼樣？爺我也算是相貌堂堂。”
“呵——”
看見李三那張噁心的臉，顧笙歌感覺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他是不是從來沒有照過鏡子？
尖臉猴腮，賊眉鼠眼，奸笑的時候滿臉褶子。
要論雲國醜男誰第一，絕對沒人和他搶！
“你這是看不起我？”李三從顧笙歌的眼裏看出來不屑。
顧笙歌卻說，“哪有？你看錯了。”
“就有！”李三指着顧笙歌破口大罵，“不過是一個棄婦，竟然還想在這條街做生意，我告訴你，只要我李三活着，今天你這個店就開不下去！兄弟們，動手！”
“住手！”
程晉安突然出現在門口。
他帶着官兵，將李三圍起來。
“光天化日之下，你這是在幹什麼？”
看見程晉安的李三一點兒也不害怕。
他輕蔑地掃了一眼程晉安，“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那個做了司市的狀元，怎麼？一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就讓你神氣成這個樣子？”
他的一字一句，都在嘲笑程晉安。
程晉安面色微變，他握緊拳頭，“李三，你幾次三番干擾正常市場交易，帶人打傷百姓，今日，本官便將你送進衙門！”
“來啊。”李三倒是一臉期待。
看李三的樣子，顧笙歌咽不下那一口氣。
顧笙歌走到李三的面前，表情很沉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李爺，去了牢裏面也別忘了老本行，記得收保護費。”
毒粉下在李三身上後，顧笙歌轉身便露出得逞的笑，順便從懷裏拿出手帕擦拭手。
完成這一套動作後，直接將手帕扔到一旁。
程晉安讓官兵將李三這羣人送走後，便走到顧笙歌面前。
他看着眼前的顧笙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以前喚你王妃娘娘，是因爲你是凌王妃，如今你與凌王和離，竟不知該喚你什麼纔好。”
“怎麼習慣怎麼喊，沒事兒。”
顧笙歌對稱呼這些不在意。
程晉安聽完，便淺淺一笑，“那我便喚你阿笙，可好？”
顧笙歌：“……”
這怎麼聽起來怪怪的？感覺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程晉安察覺到顧笙歌對這個稱呼不喜歡，“若是覺得冒昧，我換一個。”
“算了。”
剛說完“沒事兒”，現在就計較起來，未免太不合適了。
顧笙歌說，“左右不過是一個稱呼，你怎麼突然來這兒了？”
程晉安說，“是王爺讓我來的。”
“君九卿？”
顧笙歌疑惑。
他怎麼知道有人在她店鋪鬧事？
顧笙歌餘光瞥見距離不遠處的水雲間。
水雲間的老闆此刻正站在門口，朝着她微笑着招手。
好傢伙，忘了這裏距離水雲間不過是隔了條街了。
“你與王爺之間，發生這麼多事，我也是聽京城人說的。”
程晉安說，“以後若是遇見解決不了的事情，只管告訴我，雖然我只是個司市，但只要是你的事情，我都會拼盡全力幫你。”
顧笙歌感覺這是話裏有話……
“程大人，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今日還是要多謝你。”
顧笙歌不太想讓程晉安幫忙。
萬一哪天京城又傳出來“棄婦門前是非多”，這讓她怎麼在京城繼續待下去？
“阿笙，你不要覺得有負擔，我這麼做，只是想謝謝你當初對我說的那一番話。”
程晉安的目光，一如當初一般純澈。
顧笙歌又想起來了見他的第一面。
想到當初京城出現買賣奴隸的事情，顧笙歌還是不明白程晉安當初爲什麼要那樣說。
“謝謝。”
知道程晉安沒別的想法後，顧笙歌就放心許多了。
店鋪裏面的東西已經被砸毀，一時半會兒又做不出新的，現在只能等着病人上門問診。
李三被抓走後，一直沒有消息，聽說被放出來了。
雪苓這幾天一直提防着，擔心李三捲土重來。
結果沒等到李三，卻等來了李三被殺的消息。
若不是聽人說了死因，顧笙歌差點兒以爲是因爲自己毒藥下多了，給人藥死了。
雖然不知道是哪個英雄好漢路見不平，但顧笙歌還是真心感謝他，替京城商戶除掉這麼一個心頭大患。
這日，顧笙歌坐在看診臺前，等着人上門。
雪苓走到顧笙歌的身邊，一直在嘆氣。
“小姐，若是再不開張，咱們就沒銀子生活了。”
顧笙歌也嘆氣，“我也想開張啊，但沒有病人。”
話音剛落，一品居外面就停下一個盲人。
盲人一頭花白的頭髮，走起路來一頓一頓的，
那人一直拄着柺杖朝前走，眼睛看不見，有時候還會碰到人，有些脾氣不好的人直接將盲人推到一旁。
顧笙歌氣不過，就走上前去扶盲人。
“你沒事吧？”顧笙歌問。
盲人搖搖頭，聲音細小，“沒事。”
聽起來有氣無力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