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高嶺之花他要獨自美麗 >大太監瘋批美人×小可憐心機狼崽5
    玉府後院,一個身材高挑的少年站在雪地裏舞着銀光爍爍的長劍,劍光凌冽,矯若遊龍,黑髮並飛雪共舞,通身逼人的英氣。

    教習先生站在廊下,臉上帶着欣賞和得意。

    “大人覺得公子表現如何?”

    季揚清靠在暖爐旁邊,膝上蓋着一條軟被,聞言淡淡開口。

    “好看。”

    那邊舞劍的少年腳步頓了一下。

    教習先生毫無所覺,撫了撫鬍鬚∶“公子最近個頭抽高了些,腳步也穩了許多,舞起劍來是比以前好看了。”

    季揚清垂首呷了口茶,索性挑明瞭說。

    “光好看有什麼用。”

    “現在又不是公子哥舞一手好劍就能在世上搏美名的年月,亂世已起,他沒空去練這些花架子,他這把劍遲早要見血。”

    “他要是殺不了別人,別人就會先殺了他。”

    “再練。”

    教習先生心中一驚,吶吶地閉了嘴。

    賀施琅收劍立在廊下聽訓。

    季揚清掀開腿上的軟被,從一旁的架子上拎了把木劍走到雪地裏。

    “來。”

    賀施琅怔了一瞬∶“大人……”

    話未說完,劍身已經朝他面門劈了過來,他只好立刻抽劍回擋。

    劍身相接的一瞬間,賀施琅後背就出了一層冷汗。

    明明璞玉手裏只是一把木劍,招式也平平無奇,可力道之大,卻震得他虎口發麻,甚至長劍險些脫手飛出去。

    賀施琅咬緊牙關,他不願把這一劍歸功到對方比他身體強壯上,若論體型,他的教習先生要比璞玉看起來強悍得多,可與他喂招時也沒有這種力破千鈞之勢。

    小郎君眼神一厲,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季揚清身上穿着冬衣,裝飾又繁複,擡手多有不便,但是依舊在三招之內挑飛了賀施琅的劍。

    劍尖直抵咽喉。

    賀施琅瞳孔放大,僵立在原地。

    見他這樣,季揚清也不再逼他,收劍放回架子上,懶洋洋開口。

    “我想我一開始是跟先生交代錯了,我不是請先生來養官家公子的,日後照訓練侍衛的方法教就行。他殺不了人,起碼也要會自保,總不能以後他跟在我身邊時,什麼都做不了還要添亂。”

    教習先生恭敬應是。

    賀施琅看着他遠去的背影默默捏緊了拳頭,臉頰一陣紅一陣白。

    院口,吉祥躬身道∶“大人,紀蘇公子來了。”

    “嗯?”

    季揚清要回屋偷懶的腳步一轉,跟着去了前廳。

    大慶朝供暖方式非常樸實,就是在屋裏燒幾個炭盆子,燒多幾個還好,但是炭價連年飛漲,大部分家庭都是供不起這麼多炭盆的。所以一到冬天,日子就格外難熬。

    原身的腿就是幼時被凍壞了,每到冬季就刺骨難忍。

    落座後,吉祥在他膝上蓋了一條短被,讓他舒服些。

    短短三月不見,紀蘇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下巴都尖了。見他過來,便站起身行了一禮,臉上努力扯出了一點笑,倒是看起來更加楚楚動人。

    季揚清沒骨頭似的託着下巴看着他∶“紀公子終於想清楚了?”

    如意殷勤地端茶出來。

    聞言,紀蘇臉上的笑頓時有些繃不住,眼睫一眨就紅了一圈∶“大人……”

    他張了張嘴,似乎是說不出口,就抖着手解開了領口的盤口,露出脖子上緋紅的印痕。

    季揚清瞥了一眼,沉默了一下,然後擡手示意他系回去。

    前廳安靜了下來,徒留炭火噼啪燃燒的聲音。

    季揚清揉了揉眉心。

    這他孃的都是什麼事呢?

    即使紀蘇是主角受,這些都是既定的劇情。但他實際上也不過是個十九歲的少年郎,過了冬明年就要及冠,憑他的聲名,往後建功立業娶妻生子,人生一片光明。

    可偏偏中間就非要冒出來一個蕭峯成,偏偏他還是皇帝,偏偏他就盯上了這個美名滿京城的紀蘇。

    參天大樹還未長成就讓人砍去枝幹挪回家做了盆景,這手賤不賤啊!

    紀蘇慘然一笑∶“經此一遭,紀蘇已沒有面目回家,只是家中父母都已年邁,弟弟尚且年幼,如若紀蘇能幫上大人的忙,希望大人日後能照拂家中一二。”

    “自然。”

    季揚清看向他∶“既然你現在已經在皇帝那裏有了名分,之後在橋十苑也會有自己的院落,到時候會有嬤嬤帶着下人供你挑選,裏面有個叫元寶的,你選上他。往後你不便出宮,就派他來找我。”

    如意、吉祥、元寶。

    倒真像是一個主子起出來的名字。

    紀蘇眼中露出一點笑意∶“是。”

    季揚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這郎君想了什麼看起來又高興了些。

    “往後皇帝在你面前說了什麼,你都要事無鉅細告訴我。”

    紀蘇斂起笑,認真道∶“是。”

    季揚清擺了擺手∶“行了,你出來也有段時間了,回去休息吧。”

    紀蘇順從地起身道別。

    等他走後,天上又飄起雪,季揚清嫌冷,就鑽回自己的屋子裏矇頭睡覺去了。

    整個京城蒙在這場大雪裏,絲毫不知外界的動靜。

    ……

    嶺南。

    深冬氣溫極低,水軍營又溼又冷,然而海水不會冰封,士兵還是要每日去瞭望塔吹着刺骨寒風監控海面的動靜。

    李力把一壺燒酒寶貝似的揣在懷裏,提了一把刀就去了瞭望塔。

    他已年過四十,年輕時候也是軍中一把好手,打退過不少倭寇。只是十幾年打下來,掙的餉銀還不夠他回鄉娶媳婦的。後來他家中老母也死了,無父無母無妻無子,索性就回水軍營待到老死,好歹平時還能有點燒酒錢。

    他費勁地爬上瞭望塔,坐在擋風的角落敲了敲自己發疼的膝蓋,灌了口酒。

    燒酒順着食道滾進胃裏,沿路燒起一片烈火,給身體帶來了溫度。

    他痛快地喟嘆一聲,往窗口瞄了一眼。

    海面風平浪靜。

    李力嘟囔道∶“年年都來守,連個鬼影都見不着,孃的,還凍死個人了!”

    瞭望塔下響起一聲高呼∶“李哥!”

    “誒!”

    李力應了一聲。

    陳方聽見動靜,利索地爬上去∶“李哥,瞧!我從集上買了只燒雞,今兒咱哥倆打打牙祭!”

    李力聞見肉味咕咚嚥了口口水,詫異道∶“嘿,你小子不是纔跟張姑娘下聘嗎?哪來的錢買肉?”

    陳方把油紙包着的雞肉放在地上,盤腿坐下,面上輕鬆道。

    “嗨,我就是一個水兵,也沒有當軍官的本事,餉銀不多。茹茹她爹孃就給她另找了一門親事,給鎮上的一個財主當小妾。”

    “妾?!”

    李力蒙了∶“哪有這麼欺負人姑娘的!”

    陳方默不作聲咬了口肉。

    半天,他才嘆了口氣,輕聲道∶“李哥,現在誰都活不下去了,茹茹她家裏還有兩個弟弟妹妹,孩子們不得喫飯啊。跟着我就連茹茹都活不好,還不如……嗨,說這幹什麼。”

    李力閉了嘴,猛灌了口酒。

    哥倆就這麼對坐到夕陽下山。

    海面漸漸變得漆黑,李力酒勁上來了,眼前發花。

    他盯着海面,奇道∶“小子,你看那是不是有隻鴨子?”

    “鴨子?海上哪有鴨子,這兒又不會有百姓過來放鴨……”

    陳方抹了把嘴,趴到窗口看了一眼。

    波濤洶涌的海面上,十數艘艦艇列隊全速向海岸線開過來。

    陳方臉色瞬間白了。

    這哪是鴨子,這分明是白毛子的艦艇開過來了!

    李力也看清了,他酒勁瞬間全無。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瘋狂敲響鑼鼓。

    “敵襲!!!”

    幾乎就是在警報發出的下一秒,火光覆蓋了整個瞭望塔,炮轟聲響徹天地。

    當夜,八百里加急戰報傳至京城,西洋軍隊大舉進攻,嶺南水軍營死戰戰敗,營長鬍玉自刎謝罪,全營無一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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