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吧袁夫人。”白珍看不過去了,“當年你們袁家的麻煩可也是我們言家擺平的,一點小恩惠罷了,能比你們一大家子的命還重嗎?”
錢佑財撇嘴,如果不是當年他們麻煩纏身,又怎麼可能委屈她兒子娶了言珊瑚這個沒用的。
“再說了,珊瑚進了狩獵隊,對你們袁家就沒好處了?軍屬隨軍的大半收穫可都算個人收入的。”
別以爲她不知道,袁家可是扣了珊瑚大半的資源收穫的,爲了保住狩獵隊的位置,珊瑚可吃了不少苦。
錢佑財嘴硬道:“那我袁家的軍權也歸附到你們第八軍團了啊,交易歸交易,結婚後她們三母女因爲我袁家日子好過了是事實吧?”
把矛頭對上于慧,“不說別的,就說你家小閨女,珊瑚天賦不好,爲了她將來好懷孕給她養身子我給她買了多少好東西啊,可她呢?轉頭就喂進你小閨女嘴裏了!連通訊器也往回送!我這是養了了媳婦嗎?我這是買一送一還替你養了個閨女吧?”
白珍皺眉,看了眼于慧單薄的背影,暗歎口氣。
這就是家事難管的原因了,涉及到聯姻,輕不得重不得,小事家族不出頭,大事沒有直系長輩撐腰,總會爲了旁的顧慮而妥協。
畢竟天賦魂師都有受委屈的時候呢,更何況于慧一家子邊緣人物。
除非於慧自己能立起來……
可看看她,被錢佑財說得心氣兒全沒了,幾十年的委曲求全,軟弱不爭的性子已經根深蒂固。聽說這個親還是珊瑚自己求來的,袁家常年拿些舊事反覆說嘴,她們自己把自己看低了,頭就擡不起來。
指望她還不如指望言笑那個小丫頭呢。
錢佑財還不依不饒的繼續說嘴,無外乎提醒他們袁家在這場婚姻裏有多不平等,言珊瑚懷孕後她照顧得有多精心,還哭訴了番她那剛投胎就斷了緣分的金孫,情深意切的,反倒像受了多大委屈。
反正鍋是要甩出去的,東西是別想她拿出來的,都是言家欠她的,誰出面都不行。
除非是不想要這家親了!
“別……別說了……”于慧弱聲開口。
言笑驚呼,“媽!?”
于慧擡頭看了眼言語竹,言語竹嫁進薛家養尊處優多年,一身貴氣讓她自慚形穢,特別是那雙似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讓她連忙又低下頭。
沉默了會,“竹髓液……你想要,就拿去吧,我只要珊瑚好好兒的就行。”于慧對錢佑財道。
錢佑財喜形於色,怕她後悔似的連忙應聲:“哎!親家母你放心,珊瑚好歹叫我一聲媽呢我哪能讓她受委屈?這次遭了這大罪我心也疼着呢,回去我就給她好好兒養!”
孩子呢?姐姐沒了的孩子又該怎麼算?
慌亂的看向言語竹。
言語竹顯然是被于慧給氣到了,她雖然是外嫁女不便管家事,可用竹髓液做文章也算是變相的出頭了,可誰知道于慧不爭氣,剛搭起來的橋就被她給拆了。
既然如此,何必多管閒事,妨礙他們兩家相親相愛呢?
言語竹坐視不管,言笑急了,正想去找言諾,就聽一聲——
“不行!”
是白珍。
“嫂子,你想怎麼處理和袁家的關係我不管!可你不能拿我女兒送的東西去還人情!”
于慧被說得滿臉漲紅。
“我沒有……”聲音比蚊子還小。
“你說沒有就沒有吧!”多年的交情,白珍也不想和她爭論,只對錢佑財道:“袁夫人,珊瑚的事兒歸我嫂子管,可竹髓液她做不得主,那是我女兒的,還請你還回來。”
“你們還有完沒完了,送出去的東西還帶往回要的嗎?”
“對的呀。”一聲輕笑,言諾眼神複雜的看了于慧一眼,站到白珍身邊,“我想送,就送,可你想拿,可沒這麼容易的。”
言語竹開口,“據我所知,身爲駐軍魂師,像竹髓液這類珍貴資源,來源渠道出處軍部都是有記錄的吧?小侄女,你這瓶竹髓液,什麼時候送出去的?”
言諾眨了眨眼睛,配合道:“今天。”
“那就是還沒來得及登記咯?”
“本來就是私物,我想怎麼用軍部管不着我。不過若是意外丟失,或者被人惡意侵佔,竹髓液裏有我淨化時的魂力印記,軍部裏有我資源入庫的信息,能做考證。”
言語竹眼帶笑意,“袁夫人,你看,我早就說過,竹髓液價值不菲,不屬於你。”
這本來也是爲于慧家準備的託辭,可她們沒用,言諾自己倒是用上了。
錢佑財聽懂了,也氣到了,“怎麼着?你們還想拿送出去的東西誣告我?”
“這可不算誣告,東西是我送出去的不假,可我送的是言珊瑚,你和我半點關係都沒有,在我的立場,你就是惡意侵佔,有權利回收。”
心念一轉,言諾又道:“當然,如果珊瑚姐願意轉送給你,我可以尊重她的意願。”
錢佑財眼前一亮,“說了的呀!你剛剛不是聽到了嗎?”
言諾搖頭,“得珊瑚姐自己的意願纔算數。”目光一轉,落在牀上,“珊瑚姐,過了這麼長時間,你自己身體什麼情況應該感知清楚了。這竹髓液是能否保住你腹中胎兒的關鍵,你自己做決定。”
“什麼!?”錢佑財驚大於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