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女孩“嚶嚀”了一聲。

    有一縷頭髮絲落在了脣邊,癢癢的。

    容琛擡手輕輕拂去了髮絲。

    一個吻落在了她的臉頰貼近耳邊的位置。

    他輕聲哄道:“好了,睡吧。”

    ——

    早晨六點,容琛的鬧鈴準時響起。

    在它響的那一瞬間。

    一直手就伸了過來,摁掉了它。

    世界重新歸於平靜。

    忠叔此刻從樓下上來,準備服侍四少爺起牀。

    只是剛到門口,手機上就有消息發送過來。

    是容琛的。

    【等會吧,先別進來】

    忠叔納悶,看了眼時間,已經六點了。

    往常這個時候,他早就起牀了。

    今天怎麼一回事?

    他重新下樓,遇到小月說:“早餐晚點準備,少爺還沒起牀。”

    小月看了看時間:“先生今天不舒服嗎?”

    忠叔皺了皺眉說:“許是昨天做了診療,今天有點累,等等好了。”

    小月繼續幹活。

    到了快八點的時候,小月詫異問:“怎麼今天這麼晚了,先生還沒起牀?”

    這不科學啊!

    先生這種工作機器,日程安排幾乎精確到每一分每一秒。

    今天怎麼一回事。

    而且,夫人也沒動靜。

    一般八點前,曲汐必然會起牀喫早餐。

    就算她再熬夜,早上還是要起早的,不然一上午的時間就浪費掉了。

    忠叔:“那我再上去看看。”

    ——

    曲汐七點五十左右睜開了眼睛。

    發現不太對勁。

    不是在自己房間。

    她一瞬間的懵圈之後,轉過臉撞上了個堅硬的胸膛。

    視線往上擡。

    是她老公那張俊顏。

    啊,想起來了,昨天她想多抱抱一會兒情緒低落的他的。

    結果就這麼在他牀上睡着了。

    容琛緩緩睜開眼,看着眼前一臉錯愕的她,問:“怎麼了?”

    “現在幾點?”

    容琛伸手拿過手機,嗓音還帶着晨間的沙啞:“七點五十。”

    “啊,這麼晚了?”曲汐慌了:“你睡過了,鬧鐘沒響麼,今早有晨會嗎?”

    真是令人感動的好老婆。

    這個時候還不忘提醒他工作的事情。

    “沒有。”容琛說。

    其實有個小會議。

    不算大。

    他推到了十點。

    門外傳來敲門聲,忠叔的聲音響起:“少爺,您醒了嗎?是不是身體不舒適?”

    其實就多睡了不到兩個小時。

    就把忠叔嚇得不行以爲他身體不適。

    不一會兒,門從裏面推開。

    曲汐低着臉說:“少爺……他醒了,忠叔您進去吧。”

    說完就溜了。

    忠叔臉上的表情有點驚訝。

    這……昨晚兩人睡在一起了?

    挺好,挺好。

    他控制了下表情推門進去。

    容琛發現今天忠叔不太對勁,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他問:“忠叔,你有話就直說。”

    “少爺要考慮搬到主臥嗎?”

    容琛:“嗯?”

    “以後這間房可以考慮用作嬰兒房。”忠叔好心建議。

    容琛:“……”

    他頓了頓,想要開口,又是語塞。

    “扯哪裏去了。”容琛嗓音微啞。

    “孩子是遲早的事。”忠叔老道的說:“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容琛:“……”

    他沉默了許久,忽然道:“她還小。”

    才二十二歲,雖然聰明理智得不像是這個年齡的。

    但是還太小了。

    而且她說她有件大事要幹是讓他驚訝的那種。

    他還等着呢。

    他也想要看着她一步一步朝着更高的雲端走去。

    ——

    容琛的診療按照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

    曲汐每次必定親自陪他。

    還會帶糕點美食送給醫護人員。

    爭取每一處細節都做到位。

    她還特意買了頸椎按摩儀給周洛然,這簡直是每個醫生的最需要的溫暖。

    當然在這之前,她徵求了自己老公的意見。

    容琛:“你送就是,我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他很大度很理智的好嗎?

    周洛然有被這用心的禮物感動到,

    他爲了給容琛診療推掉了一切的專訪和座談會,專心於此並且按照約定嚴格保密。

    就連他的母親致電來問也不透露半個字。

    曲青禾問:“你有祕密瞞着我不肯說。”

    他的母親聰明絕頂,上個世紀也是天才少女,在基因生物工程領域頗有建樹,卻在二十五歲那年毅然決然出國此後再未踏入華國境內。

    “其實是有一件事,但是我簽了保密約定不能透露半個字,請您放心,絕對是救人的好事。”

    “洛然,你是天才,俗話說天才和瘋子只有一線距離,我讓你學醫也是想讓你救更多的人,將自己的天賦發揮到正途上。”

    “我一直謹記在心,絕不會爲任何利益驅使生出邪念。”

    曲青禾再次強調:“務必記住自己的話。”

    周洛然掛掉電話,將容琛的診療記錄整理成文檔郵件給前輩發送過去。

    他坐在椅子想起一件事。

    容太太是懂神經醫學的。

    他看過她在問答社區近三千字的長篇回答條理清晰專業度極深根本不像是普通的碩士生能達到的水平。

    但是這幾次診療。

    她卻從來不肯承認自己其實懂,每次都禮貌溫和地說:“聽周醫生的即可,他最專業。”

    像是對他有着無限信任一般。

    她在隱瞞什麼?

    門外傳來敲門聲。

    “周醫生?”曲汐在外面喊他。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

    周洛然從椅子上坐起身來:“容……太太,您來找我?”

    “我來拿血液化驗單和影像資料。”

    周洛然將文件遞給她,等她轉身突然問:“打擾,能冒昧問您一件事嗎?”

    曲汐轉過身來:“您請說。”

    周洛然抿脣開口:“上次我們見面,您說您是京醫大的學生?”

    “我爲了混進去,編的。”

    周洛然:“……”

    “可是您對神經醫學並非不懂,相反,我看過你在專業領域的回答,相當的有水平和見解,但是這幾次您一直都在……”

    都在掩飾自己的真才實學。

    周洛然也是個有話說話的人。

    有疑問就直接說出來。

    曲汐在內心說其實我就是你尊敬的前輩。

    “關於這件事,我……”

    只不過她還沒說上兩句,護士突然跑了進來說:“周醫生,容先生那邊出了點問題,您快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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