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玄關處相遇,他沒穿上衣,就穿了條訓練的黑短運動褲,客廳暈黃的燈光落下來,他身上彷彿都冒着熱氣,氤氳在他的肌肉輪廓上。
曲汐目光落上去欣賞了一番!
前陣子容琛說他臥推已經破了100kg,現在看來效果明顯。
曲汐將包放在一邊走上去壓低聲音問:“你在家就這麼穿?小月在不在?”
“她休假。”
容琛身體好了之後,家裏也不怎麼需要人手,甚至於他自己下廚,小月基本上一週過來兩次打掃兩次。其餘的時候不打擾二人世界。
曲汐伸手在他腹肌上掐了一把,沒掐動,警告他說:“你在外面守點男德,把衣服穿好知道嗎?”
這麼好的身材可不能隨便給人看到。
容琛扣着她腰作勢要將她往肩上扛,嚇得她一把勾住他脖子往他身上跳:“又想偷襲我?”
他怕她摔倒,將她的腰肢摟住抱着朝樓上走去:“不給你打電話就不回來是不是?”
“哎呀呀。”曲汐親了親他的臉頰。
唔,剛洗完澡,身上帶着沐浴露的香氣,好香。
曲汐深呼吸了口氣:“何教授那邊出了點狀況,我就多停留了會,程醫生過去照顧她了,他是心理醫生也比我懂行。”
“她怎麼了?”
“說來話長。”曲汐靠在他的肩膀上說:“一時半會兒說不清。”
容琛也沒有再追問,將她平放在牀邊,將她的腿扯過來。
曲汐握住他的手:“我還沒洗澡,等會吧!”
容琛撇嘴:“我看看你的傷。”
想什麼呢!
他笑了聲,笑意不明。
曲汐瞬間和他翻臉。
他現在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裝給誰看呢,晚上的時候還不是交代在她這裏,誰比誰正經?
曲汐坐直身體,看了眼腳踝,淤青還沒散去。
容琛取了藥膏替她抹上去說:“我看今天輿論大部分控住了,後續讓elisa去處理吧!”
“elisa要哭了,每次都有突發情況。”
“她的職責。”容琛將藥膏收回去問:“老太太中毒的事情也先讓她去澄清和公關,至於調查,放到後面。”
容琛有條不紊的指揮着。
曲汐聽他的話。
她打開手機看了眼輿論,大部分已經引導成功,有容生物醫藥的股價在一開始的下跌之後很快又上漲,不過還是沒有漲到最高點。
這件事對gm-2還是有很大的影響。
至少在人們心中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即便澄清事實,後續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曲汐放下平板,擡頭望了容琛一眼,忽然說:“我現在想揍人。”
容琛可是模範好丈夫,男德班班長,怎麼說這捱揍的人也輪不到他,他在牀邊坐下問:“你想揍誰?”
曲汐:“我不動手真是咽不下這口氣。”她說:“就沒見過這麼噁心的人,忍不了。”
容琛淡淡道:“那就別忍,需要叫上喬楊嗎?他知道怎麼把人打疼還不用負刑事責任。”
啊,他這是支持自己的意思嗎?
容琛抿脣,若有所思:“除了權佑府邸那幫人,其他人應該都不是喬楊的對手。”
言下之意,只要不是想揍權佑閣下,其他都行。
——
姜夫人回去越想越氣,這口氣怎麼也咽不下去。
尤其是曲汐,已經不是第一次不給她面子,尤其自己女兒在她面前也沒佔到上風,一個出身這麼卑賤的女孩,哪來的這麼大的底氣。
容琛寵她寵的無所顧忌嗎?
“真是個小賤人!”
姜夫人回到自己畫廊的時候,來回踱步,始終咽不下這口氣。
她和曲青禾的事情,這丫頭也要來摻和。
真是令人厭惡到了極點。
姜夫人雙手穿入發間,伸手一捋,又在手掌間發現了好幾根斷裂的黑髮
她兩眼一黑,氣得手指微微顫抖。
“不就是仗着容家的勢,纔敢這麼囂張嗎!”
正在她罵罵咧咧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面一聲脆響。
“出了什麼事?”她打開房門。
畫廊總監神色倉皇跑過來道:“夫人,有人把畫廊的玻璃砸了。”
姜夫人臉上緩緩打出個問號。
什麼人跑來動她的畫廊。
不要命了是不是?
她匆匆走出去隨即看到畫廊一片狼藉,玻璃碎了一地。
姜夫人還來不及尖叫,隨即前方紅色轉椅就轉了過來,輕飄飄的聲音響起來:“哎呀,我剛纔進門的時候,被玻璃門擋住,稍微那麼推了下,就碎了。”
曲汐雙腿盤坐在椅子上,微微抿脣似乎是無辜:“差點把我砸到了。”
這他媽是得多用力,才能把玻璃門弄碎。
姜夫人受不了,她沒那個心思和曲汐拐彎抹角,氣得直接說:“你來這到底想做什麼?”
曲汐微笑:“你這畫廊開着是做什麼的,我就來做什麼?”
姜夫人深呼吸一口氣:“那這裏不歡迎你。”
“做生意嘛,以和爲貴,哪有不歡迎顧客的道理。”曲汐漫不經心雙手交疊,撐在下巴上看着姜夫人笑意盈盈。隨即她的目光落在了牆上懸掛的一幅畫上。
那是抽象表主義的代表畫家庫寧的代表作《交換》!
傳說中被拍到1億美金。
無論在哪個展館,都可以稱作是鎮館之寶。
她也是利用了不少人脈,才借到這幅畫辦展覽。
因此這陣子畫廊裏的客人全部都是爲這幅畫而來的。
曲汐摸了摸下巴問:“是庫寧的畫嗎?”
姜夫人冷笑一聲:“這幅畫是不作售賣的,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賞的來的。”她趁機諷刺了下曲汐:“曲會長倒是喜歡收藏字畫,不過現在人在監獄裏,應該也欣賞不了。”
曲汐拍拍手:“您倒是挺了解曲國鋒啊!”
姜夫人面色一沉,沒想到她這麼不在意。
她垂落的眼睫毛在眼底留下淡淡的陰影,輕呵一聲:“曲會長四個女兒,其他幾個倒都是知書達禮。”
“說得對。”曲汐點頭,隨即一擡手。
“啪嗒”一聲。
隨即響起來的還有姜夫人尖叫聲:“瘋子,你這個瘋子。”
曲汐命人將那幅畫砸了。
破碎的玻璃割入油畫顏料裏,在紙上戳出一個破洞。
這幅畫已經完全被毀掉了。
而此時曲汐正坐在椅子上,姿態慵懶:“姜夫人,我把您的畫給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