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汐……”姜夫人咬着牙叫着她的姓名。
曲汐眉眼生得婉靜，第一眼見她的人會被這張臉欺騙迷惑，以爲她是軟弱之人。
但只有和她接觸久了才知道她的性格有多堅定。
她現在笑着，嘲諷不屑的意味也是毫不遮掩。
聽到來自己姜夫人的呼喊，她脣角一彎，無辜的道：“您有話就說，我就在這。”
這番囂張的氣焰屬實想讓人將她那張臉撕裂開。
姜夫人深呼吸之後再次深呼吸，咬牙啓齒的說：“你知道這幅畫多少錢麼，不要以爲容家有錢，你就可以肆無忌憚。”
她站直身體，目光像是刀子般落在曲汐的臉上：“就算容家護着你，這次我也絕不會善罷甘休，絕不是賠償這麼簡單。”
曲汐抿脣，神色一如既往的淡定，輕“嘖”了聲，然後伸出手示意姜夫人噤聲，她緩緩開口：“姜夫人，您應該感謝我。”
聽聽，這到底是什麼話，她把自己最名貴畫作給砸了，還說自己應該感謝她，她氣得扶住了身邊人的肩膀，纔沒有讓自己倒下去。
“用假畫作欺騙顧客，收取鉅額門票。”曲汐垂眸裝作思考的模樣復又擡起臉來問：“這種一般判幾年啊！”
身後有人回答：“根據情節嚴重和金額的數目，3~7年不等！”
“哦，那我們砸了她的假貨，算不算一種正當維權。”
旁邊律師模樣的人繼續道：“可以這麼說。”
話音剛落，全場安靜下來。
姜夫人眼睛睜得很大，她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麼離譜的事情，她氣得控制不住自己臉上肌肉的顫動，像是在笑只讓人覺得滑稽。她艱難地收緊手指說：“這幅畫拍價一個億，你有什麼資格說是假的？”說完畫作的價格的時候，她的心臟不可抑制地瑟縮了下，心痛到了極點。
“那自然……”曲汐回給她一抹笑意：“真的在我那裏啊！”
容琛自稱從來不藏私房錢，工資卡上交，股份配給的清晰明瞭，但這不代表他沒有其他的私人財產，前陣子他就花高價拍了庫寧的真跡。
雖然他也不見得有多愛，但是既然有收藏價值，那就拍下來放着好了，這幅畫現在藏在阿姆斯特丹的博物藝術館裏面，還不曾對外展出。
只是沒想到姜夫人竟然敢拿假的來欺騙人。
——
曲汐離開姜夫人的畫廊，直接去了公司。
恰巧程醫生打電話過來說何清已經醒了過來，現在精神狀況還行，不過建議她還是過段時間再來看望。
曲汐說了聲好，將電話掛斷。
她整理了下頭髮，手握着方向盤等紅燈，腦海中竟然飄出了姜夫人最後口不擇言的咒罵。
大約是氣到了極點，姜夫人拋卻溫婉的面具，罵她是下賤的私生女，說她再怎麼高攀也改變不了骨子裏的下賤，也不要覺得攀附這何清就能改變自己的卑賤，她最後口不擇言到何清自己一身污點，以爲堵上所有人的嘴就沒有人知道嗎？
曲汐深呼吸了一口氣。
一腳踩在油門上，後面有人搶車道，差點沒有撞上她的車。
曲汐搖下後視鏡，直接罵道會不會開車？不會的話滾回去訓練好了再來上路。
對方司機已經降下車窗朝她道歉。
車後座坐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帶着墨鏡看不清楚模樣。
她也無暇顧及太多，白了對方一眼，合上車窗走了。
“是曲小姐的車！”
司機說。
後座的男人將墨鏡摘下，露出湛藍的眼眸問：“剛纔她罵你了？”
司機將曲汐罵人的話複述了一遍。
藍眸的男人笑了聲，覺得有趣，看來中英文罵人都很順溜，真是長了一張利索的嘴。
“晚上七點的飛機！到南洋之後提瓦他們會接應您。”
“嗯！”ranger將墨鏡帶上，朝後望了眼。
有緣再會！
——
曲汐在有容園區地下車庫停好車，所幸沒有被剮蹭到，不然又是一筆錢。
她剛停好車，就聽到高跟鞋的聲音在車庫迴盪着。
隨即一擡臉便看到姜莞朝着這邊走過來。
晦氣兩個字頓時從曲汐臉上浮現。
姜莞抿緊了脣瓣幾乎是帶着恨意看向她：“你到底要做什麼？”
曲汐眉眼一挑，不打算理睬她，想從另一邊直接離開，姜莞伸手攔住她：“你這莫名其妙的敵意到底是從哪裏來的，你覺得我威脅到你在容家獨一無二的地位了是嗎？”
剛剛車子差點被剮蹭的火還沒有消掉，現在又來個找事的，曲汐站在原地呼了一口氣，伸手摁住姜莞的手腕壓下去說：“行了，少給自己加戲，你在這演豪門內鬥呢，說話前先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她拂開姜莞的手：“我沒功夫和你玩什麼內鬥戲碼，但你和你媽要是不消停點的話，我不介意讓你倆都變成笑話。”
她後退幾步，笑了聲，和她徹底明牌。
姜莞氣得夠嗆，覺得曲汐裝腔作勢，她摁緊眉心，頭腦一陣一陣發暈。
——
容琛辦公室裏面空無一人。
他在c區開會，下個月他要飛m國一趟，去見校友以及視察那邊芯片工廠的落成情況，總之事情還是很多。
這段時間兩人倒是都挺忙。
曲汐爲了有容生物製藥的事情忙來忙去。
容琛則……
曲汐這纔回想起來，她都不知道自己老公在忙什麼。
他的電腦密碼曲汐知道，敲了幾個數字之後就進入到主頁面裏，沒什麼，她之前存了幾部電影在他的電腦裏，這會兒無聊翻出來看看。
曲汐不愛看燒腦的電影，她自覺地平時的工作已經夠燒腦了，輕鬆的喜劇片纔是她的愛好，不過隔了一段時間，她顯然忘記了存放位置，或者說電腦文件夾被清理過。
她隨手點進去，好像看到了一份私密的文件夾，上了鎖，打開不了。
門外傳來密碼的聲音，容琛開完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