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洛然寄過來的藥已經過了海關,助理取回來拿去實驗室做分析。

    下午的時候,結果出來發送到了曲汐的郵箱裏面。

    裏面赫然有氟乙酰胺的提取成分。

    報告發過來的時候,曲汐正在容琛辦公室喫飯,現在何清住院,周洛然在北歐,也沒有人一起喫飯,乾脆就過來蹭容琛的飯,他最近忙於交接,很多時候都不按時喫飯。

    曲汐過來盯着他喫飯。

    容琛將筷子拆開遞給她:“別看手機了,快喫飯。”

    午飯是日式的料理,基本上是冷食,包裝比較方便,這樣可以省下很多時間,這是容琛的習慣。

    曲汐用筷子夾了一個三文魚壽司塞到嘴裏面說:“我終於找到了新的線索。”

    容琛抿了口味增湯說:“還在爲新藥上市的事情嗎?”

    “嗯呢!”曲汐點點頭:“我一定要徹查到底,不然我不會甘心。”

    她放下手機,雙手交疊放在下巴處說:“這件事可能與權家有關係。”

    那天在思南公館,她也是套權凝月的話,其實內心沒有太大的把握。

    周洛然給她的藥物,她一開始並不確定,現在成分出來,裏面有氟乙酰胺相關物質,是治療一種罕見的免疫缺陷疾病的。

    權凝月要這種藥物。

    難道她有這方面的缺陷和疾病?

    周洛然沒有告訴她這一點,倆人雖然關係親密,甚至涉及到病人的隱私,他們都會出於醫生的職業操守選擇保密,不過曲汐大概能猜猜到一些內情。

    容琛手微頓:“權家?”

    曲汐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他。

    容琛抿脣。

    兩人都覺得這不是件小事。

    尤其是在權容兩家破冰之際。

    據悉,權佑的賀函已經發給容琛,並且在集團交接慶功晚宴上,他也會出席。

    出於種種考慮。

    曲汐不知道查下去會查出什麼來。

    其實對於容琛來說,有容生物並不是主要營收項目,甚至於還是虧本的,更多的是在做慈善。因而gm-2藥物的事情到此結束,是最好的選擇。

    成年的人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更多的是遊走在灰色地帶。

    選擇利益最大化纔是一個成年人該做的事情。

    曲汐又問:“我之前去過權家,見到一個獨眼的男人,當時覺得他整個人陰森森的有點恐怖。”

    那會她和周洛然被這人盯得頭皮發麻,不過時間久了,她不太記得對方的身份。

    “你說權銘?”容琛好記性一下子就說出對方的名字。

    曲汐詫異:“你認識!”

    權家的人每一個他都很清楚,他們分佈在不同的領域,多少打過交道。也算知己知彼。

    “他是養子。”容琛說:“這麼多年一直負責權家的內務。”

    最後他又說:“他和權姒關係不一般。”

    曲汐好奇:“什麼叫不一般?”

    上流圈子經常會有些祕而不宣的傳聞。有關於私生活比較隱祕的一面。

    是真是假只有當事人知道。

    曲汐這麼單純,自然不會往某些方面去想。

    容琛也是偶爾發現的,權凝月的基因型與權銘如此接近。在容琛讓人蒐集的詳細檔案中記載,兩人的聽力都很好。權銘也在情報系統待過一段時間,因爲他出色的聽力。

    不過後來權佑讓他離開了情報局。

    曲汐拿出一張紙,畫了關係圖,這些人的關係錯綜複雜,讓她有時候都分不太清,她從頭開始梳理,在重要環節標記。

    “權銘爲什麼離開情報系統?”

    “不清楚。”容琛失笑:“我不是先知。”

    曲汐將這一環略過去,說:“那他名義上也是權姒的哥哥,權凝月的舅舅。”說到這裏,她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啊對,權凝月的父親是誰?”

    一般來說,頂級世家必然會選擇門當戶對的聯姻,但是權姒這麼多年一直是未婚狀態,所以權凝月的生父是誰幾乎沒人知道。

    容琛目光落在她的關係圖上。

    曲汐從他的眼神裏面讀出了令人震驚的消息:“你不會說的是……權銘?”

    容琛沒有否認。

    “天哪!”

    曲汐驚訝到了極點。

    豪門水深。

    她以爲容家已經夠水深似海,卻不曾想,還有更甚。

    曲汐抿脣:“權凝月好像患了一種疾病,和免疫系統有關,這你清楚嗎?”

    容琛暫時還不瞭解這麼細緻的。

    曲汐又吞了一口壽司,又說:“我上次去醫院,見到閣下,他去看望何教授,但是不被允許進去。”

    前天權佑還和容琛會談了一次,他旁敲側擊了容琛,對他和溫啓帆見面的事情很不滿。權佑現在改革情報系統,權力比以前擴大很多。因而對容琛和溫啓帆隱祕的見面也知道,他直言不諱提出,最終還是想讓容琛和他同一陣營。

    “他們有個女兒。”曲汐說:“不過很可惜……”她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件事導致他們的分開,而且,貌似因爲這件事情,何教授的精神出現了不穩定的狀況。”

    容琛靜靜聽着。

    他現在大致可以理出具體的脈絡出來。

    當初兩人分崩離析,是因爲曲青禾被指控與境外勾結,私自提取權家基因泄露機密,後來加上兩人女兒的事情,導致整個局面走向了一種不可挽回的境地。

    而最初的那份調查文件。似乎是出自他的母親謝槿之手。這是溫啓帆告訴他的。

    雖然不知道自己母親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必然也推動了整個事態的發展。

    而權佑,已經開始再次調查曾經的事情。

    顯然,他現在位置穩定下來,將溫啓帆踢出局之後,將情報系統牢牢抓在自己的手裏面。必然也是想做些事情的。

    這樣想來,權佑也是很能蟄伏的一個人。

    當初跌到谷底,還能再爬起來。

    “何教授受了很多委屈。”曲汐嘆了口氣說:“她應該不會輕易原諒。”

    話說到這稍顯凝重,容琛切了話題問:“這幾日準備好晚禮服,定製的應該來不及,選個合身的。”他目光微微落到她的小腹上,笑意揶揄:“得少喫點。”

    曲汐拿壽司的手頓了下:“是有什麼重要場合麼?”

    怎麼連飯都不能喫?

    容琛脣微微抿起,顯然是很不滿她的記性,他提醒:“六月三十,慶功晚宴。”

    有容正式交接給容琛後,曲汐也會是容氏的主母,自然要作爲女主人盛裝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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