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後總覺得前夫不對勁 >第11章 貝斯和鼓手
    二排順利結束,最後一次的彩排是在晚會當天下午,所有表演者和工作人員都有公假條,越是接近演出,我就越是忙得焦頭爛額,晚上回宿舍後幾乎倒頭就睡。

    週三——演出的前兩天,貝斯手果然循着上一世的節點生病,急性闌尾炎,半夜送去的醫院。

    “學姐,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們樂隊的貝斯手出了意外,沒辦法趕上演出,可能得撤掉節目。”喬符恩專門到教室找了我。

    “嗯,沒關係。”她眼裏盡是惋惜,而我內心毫無波瀾,“畢竟突發情況,誰也無法預料的。”

    我全然沒有提出要幫他們的意思,先晾着唄,不想讓他們高興得太早。

    就是鄭述太煩人了,下午一放學就到門口堵住了我的去路。

    “你可以不上,主持人我也可以隨時退。”鄭述嘴角微彎,說出來的話卻不見得有什麼善意。

    後悔,我現在就是後悔。要是知道鄭述重生,打死我也不會傻乎乎地往他跟前湊。

    不是沒考慮過換一個主持人,關鍵是鄭述卡着截止的時間報了名,篩選也是憑實力高分拿下名額。

    細細想來,所有事情都是一環扣一環,逼得我不得不替補空缺,讓江衡樂隊完美亮相順利演出,沒能逃過小說安排的情節。

    “上,怎麼會不上呢,我這不就去他們樂隊室練習嘛。”我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他。

    再見也沒說,越過鄭述先一步下了樓。

    仍然是熟悉的頂層,和往日不同的是,我不是在天台練舞,而是敲響了他們教室的門。

    喬符恩開的門,她見到我相當意外,錯愕兩個字明晃晃地寫在了臉上:“學姐?”

    我已經在文娛辦公室拿上了我的樂器,禮貌地開口詢問:“我能進去嗎?”

    當着四個人的面拿出貝斯,他們面面相覷。

    “我補上貝斯的空缺,晚會照常舉行。”我淡淡地解釋,完全不給他們商量和選擇的機會。

    哪怕拒絕也沒用,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他們必須給我上。好歹我也練習了幾天,這時間可不能就這麼白白浪費了。

    嘗試演奏的第一次,由於前半段的音樂架子鼓還沒出場,聽不出有什麼問題,融入後漸漸地便感到不對勁。

    問題出在貝斯和架子鼓的配合上,兩者音色不協調。我調好了音後又重新來了一遍,然而這次在節奏上和鼓手沒配好。

    我往江衡的位置挪了挪,離他更近,一個樂隊裏貝斯和鼓手是一對,我和江衡沒融合好的話曲子可以說是難以入耳。

    既然決定了要幫他們,那我肯定是拋開一切成見認真對待工作。

    江衡偏頭悄悄看了我一眼,又立馬動了身子正了正:“學姐,我這次會穩一點的。”

    “嗯。”我用鼻音迴應了他,站在他旁邊,我才發現他握鼓棒的手似乎用力得有些過分。

    江衡在緊張。

    “你放鬆點來一遍,我跟着底鼓走。”真是的,我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

    第三遍,我終於讓自己融入了進去。

    天色漸暗,教室裏已經開了燈,我看了眼牆壁上掛着的時鐘,決定今天的練習到此爲止,晚上還得學習呢。

    “謝謝學姐!”我收拾東西的時候背後響起了喬符恩的聲音。

    “學姐明天還來嗎?”鍵盤手和吉他手湊到我兩邊,幾乎包圍住了我。

    貝斯留在了這裏,我拿上書包準備走人:“來,我會早點的。”

    和他們揮了揮手說拜拜,我便小跑着離開,時間實在太緊了,我還得提前十五分鐘到教室完成一份英語閱讀。

    第二天下午練習,人手一杯奶茶,喬符恩遞過來的時候我感慨了一下:“謝謝,你們樂隊福利真好。”

    “當然,江大帥哥傾情贊助,學姐考慮加入我們嗎?”

    聞言,我往江衡的方向看過去,視線相撞的那一刻,他避開了。

    窗外的落日照射了進來,溫柔地籠罩着坐在架子鼓後的少年,此刻他有些好看得失真。我收回了目光,一口回絕鍵盤手的邀請。

    呵,上輩子的這個時刻,是我提着五杯奶茶進來討好他們樂隊的人,然而我被江衡斥責破壞規矩。

    你現在又在做什麼呢,江衡?

    今天的練習比昨天要順暢,一遍又一遍,中間只休息了一次,我把剩下的奶茶一口喝完丟進了垃圾桶,轉身時險些和江衡碰上。

    一擡眸,便看見他喉結微動,急急忙忙跟我說了聲對不起。

    “沒事。”我徑直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調整了一下揹帶準備着再一次的彈奏。

    我掐着時間和大家來了最後一遍,明天就是正式演出,今天晚上文娛部還得開一次會確認準備工作。

    又是匆匆離開,跑回宿舍了才發現,我的貝斯忘記拿上了,這樣一來明天我還得回一趟頂層,實在是麻煩。

    樂隊裏我只有江衡和喬符恩的聯繫方式,二選一,毫無疑問我找的是後者,讓她離開時幫我帶上,明天彩排直接現場給我。

    晚自習的最後半小時,部門在操場開了一次會議。討論接近尾聲,我跟大家坦白了填補樂隊空缺的事情。

    “你們之間相隔了兩個節目,換衣服補妝什麼的來得及吧?”

    “需要讓主持人增加一個遊戲互動嗎?”

    “口罩帽子準備好沒?捂得嚴嚴實實肯定看不出來。”

    ……

    他們全都在幫我想辦法,沒有一句不理解和埋怨。我內心似乎被觸碰到了柔軟的一角,原來我一直擁有着這些關心,只是上輩子視而不見。

    “知道大家這段時間都很辛苦,再堅持一天,我們明天就能看到最成功的演出了!”謝睿最後說了一句鼓舞人心的話。

    所有人都期待看到勝利的成果。確保萬無一失後,會議剛好隨着鈴聲結束。

    “沅澧,你跟喬符恩說了不要提你名字的事嗎?”晚上氣溫低,沈雲斐哆哆嗦嗦地挽着我回宿舍。

    “糟糕,忘記了!”經她這麼一提醒,我纔想起下午趕着回去忘說了。一着急真是什麼都忘,虧我還是個二十八歲的人。

    我拖着沈雲斐快步往宿舍的方向走:“快快快,我回去跟喬符恩發個信息!”

    十二月三十一日,週五,晚會的當天。

    上午一放學,我和沈雲斐馬不停蹄地趕往國會廳佈置場地。一開門,裏面燈火通明,該幹活的已經喫完飯動手了。

    在門口的餐車裏拿了盒飯,我倆就近坐下,放了書包便開始狼吞虎嚥了起來。

    沈雲斐飯都還沒嚥下,說話聲音模糊不清:“你樂隊彩排怎麼辦?”

    “上啊。”我一口接一口地塞着飯,時間實在是緊迫,已經顧不上什麼餐桌禮儀,“我得計算一下夠不夠時間趕場。”

    書包裏裝着兩套衣服,一套舞蹈服,一套寬鬆的衛衣休閒褲。兩個節目的時間換衣服補妝,再回來候場,我不確定時間充不充足。

    於是我想了個辦法,裏面先穿舞蹈服,外面再套衣服,樂隊表演完後可以直接除掉僞裝。

    還有至關重要的一點,不能讓其他人發現我上了兩個節目。天知地知,文娛知樂隊知。一旦傳出去,我部長的位置可能不保。

    我看了一眼舞臺上正忙着定主持人站位的鄭述,惡狠狠地咬了一塊肉以泄心頭之恨。

    舞臺上的強光打在鄭述的黑色西服上,其中的細閃耀眼奪目。髮型和妝容還沒有準備,饒是重生的鄭述也囿於男高的氣質,和成熟的服裝顯得格格不入。

    喫完,我和沈雲斐分開,各忙各的工作。

    下午兩點,場地準備妥當,表演人員陸續進場,還有半小時即將進行最後一次彩排。

    我換好了衣服,帽子口罩也戴得嚴嚴實實,只等喬符恩送貝斯過來,按節目順序等待上臺。

    “學姐,你的貝斯。”熟悉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我等來的卻是江衡,一個最不想扯上關係的人。

    我都穿成這樣了他還能準確無誤地認出我來?

    接過樂器,我不鹹不淡地和他道了謝,仗着有鴨舌帽的遮擋,順便上下打量着他的着裝。

    黑色的套頭衛衣和純色工裝褲,簡單的衣着搭配上一串銀圈項鍊,很難不讓人好奇地向上探索,想要看清是什麼樣的一張臉才撐得起這身衣服。

    然而和我一樣,他臉上多了一層口罩,碎髮剛好到眉毛,只露出了一雙微彎的笑眼。

    我心情突然晴轉陰,這雙眼睛勾起了我的一些不太好的回憶。

    是我描繪過上百遍的輪廓,每一次我都在心裏默默祈禱,我什麼時候能從江衡的眼裏走進他的心裏呢?

    上一世沒有,而這一世我不想。

    我轉頭往候場室走去,不再和江衡面對面地逗留在原地。

    “學姐,我也帶了帽子。”江衡緊跟其後,聲音如同被施了魔法,擠掉周圍嘈雜的場地音,清晰地傳進我的耳朵。

    我加快了步伐,裝作沒有聽見。我和他之間不應該出現這種毫無意義的話題。

    候場室的一個角落擺放着江衡的架子鼓,也是樂隊的候場所在地,除了匆匆過來的我們兩人,其他已經全部到場。

    所以爲什麼是江衡拿給我?我不解地看向喬符恩,可惜她沒能讀懂我眼神的意思,看我出現還含笑朝我打招呼,一個“學”字剛出口,就硬生生忍了回去。

    喬符恩一臉後怕地看了看四周,等我走近了才壓低了聲音:“學姐,我已經和他們交代過了,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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