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皇后黑化求被廢 >第三十六章:記憶2
    其實言予淺還在南懷時便被傳出了許多不堪的言論,甚至還有一些編排她的話都傳到了東安,只是很快便被淮煜瑾壓了下來。

    但在這消息四通八達的皇城內,誰都或多或少的瞭解一些。

    “早就聽說那南懷君主不思進取只貪圖美色,這言予淺在那南懷呆了三年,恐怕不知早就”

    “當真是不知羞恥,竟然還傳出這種醜事,上次祈福大典一事,恐怕就是上天嫌她髒了大典,這才降了血光之災。”

    “這種人怎麼還有臉活在這世上?我要是他啊,早就自盡了,又何苦活在這世上遭人詬病?”

    “她早就該死了!害死了二十萬將士,她就該去陪葬!”

    千言萬語隨着狂風闖進淮煜瑾耳朵裏,很快,不知是誰又唱起了那些歌謠。

    他盛怒質問:“是誰?!是誰不要命了!!”

    只見他的下屬被嚇得瑟瑟發抖,“下官不知,一夜之間這些歌謠便傳的滿皇城都是,甚至連街邊的幼童都口口相傳,我們實在是找不到是從哪裏傳出來的。”

    淮煜瑾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難堪,他近日本就在爲西征慘敗的事忙的焦頭爛額,如今又有人在造這些不堪入目的謠言!

    雖然這歌謠裏不曾涉及他,但太子妃受辱,便等同於整個太子府都丟了臉面,他又如何不急不氣?

    而最讓他痛苦的是,這些不堪入目的謠言,可能並不是謠言。

    言予淺當日被救下來時,據何姝茜所說,她確實衣衫不整,身上滿是淤青。

    但淮煜瑾不忍心問她都遭遇過什麼,而他不問,言予淺也不說。

    正是因爲沒有得到明確的答案,所以淮煜瑾心中的猜忌才久久縈繞消散不去。

    先前他努力不去在意這些事,但如今心裏的猜忌就像是心頭倒插了一根刺,這根刺越插越深,存在感越來越強。

    淮煜瑾如今自己都騙不過自己了。

    他猛地擡手掃下桌上的花瓶,四分五裂的碎片落滿了地上。

    後院的廚房內,此時溢滿了飯菜的香味,言予淺熟練地將裹了雞蛋的肉放進熱油之中,熱油一陣沸騰後,炸好的小酥肉就浮了起來。

    言予淺把酥肉撈起來放進盤子裏擺好,又掀開蓋子,看燉鍋裏的魚湯熬好了沒有。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後廚內的師傅倒成了幫手。

    鍋裏的熱油熱到了一定程度便開始冒氣泡,甚至往外飛濺,言予淺躲閃不及,手背被油濺了好幾個紅痕。

    “太子妃小心!”師傅忙上前替她把炸好的酥肉撈出來,“這炸過的油,少許有些嗆人。”

    此時候在一邊的翠玉已經擰了一把冷毛巾來,替言予淺敷起手背來,“小姐想喫些什麼,直接吩咐後廚做就可以了,爲何還要親自下廚,您腿上的傷還沒好全,不能久站。”

    她扶着言予淺在輪椅上坐下,言予淺下意識的揉了揉痠痛的膝蓋,她這才站了一小會兒,便覺得膝蓋痠痛,腳下虛浮。

    “我如今能做的事已經沒有多少了,今天殿下好不容易要來內院喫飯,我想親手做些他愛喫的給他。”

    翠玉撇了撇嘴:“殿下已經數月餘沒有來看過小姐了,他明知你身上有傷,還對你如此不上心。”

    “”言予淺垂眸看着自己的腿,自嘲道:“像我這樣的廢人,他看着自然是添堵的。”

    “小姐”別看翠玉平日裏傻乎乎的,其實她在某些事情上可一點都不傻,她能察覺得到,她家小姐近日傷春悲秋的次數明顯多了起來,還總說些輕賤自己的話。

    言予淺雖然是在乾州等窮苦地界長大的,但自小便有母親悉心照料,因此性子也十分天真堅韌樂觀,縱使之前家世低微,但對上那些個達官顯貴時也從不曾妄自菲薄。

    但從前的言予淺似乎已經在逐漸消失,翠玉很是着急,卻不知道該如何勸告言予淺。

    一會兒玉堂已經可以出鍋了,而酥肉也澆好了熱油,四菜一湯備好後,便由小丫鬟端進內院。

    此時,外頭的一個家丁走進來提醒她,“太子妃娘娘可還記得楊將軍前幾日託您辦的事?”

    這家丁原是言家家丁,是跟着言予淺進太子府的。

    言予淺這纔想起來,言明玉自小資質平庸,科舉落榜後更是一蹶不振,於是父親便託她跟太子說些好話,好給言明玉安排一個一官半職,走個後門。

    可言明玉的資質平庸,根本就不是這塊料,更何況,如今朝中爲官的女子越來越少。

    如果強行將她安排去當官,屆時若是出了差錯,怕是會連累到淮煜瑾。

    言予淺不願爲了言家的私利讓淮煜瑾攤上這麼個累贅,於是便和家丁明說:“讓明玉再好好讀幾年書吧,她如今的學識,哪怕是做一個最簡單的文官都不夠,你要我如何給她安排?”

    那家丁猶豫道:“這樣的話,恐怕溫姨娘又要跟老爺鬧了,不如小姐還是試一試吧,倒時候若是還是不行,我在和老爺說。”

    言予淺擰了擰眉心,“德不配位必有災殃,我這也是爲了言家好,你只管用這句話去回便是,況且如今殿下對我是何態度,你也看到了,我的話如今在他的眼裏只是廢話一句,根本就不管用。”

    家丁見她臉色憔悴,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恰時一陣風吹來,言予淺顫了顫裹住了外衣,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越發顯得蒼白,她的情緒只是稍稍起伏,眼前就陣陣發黑,她閉上眼,攥緊身上的衣料。

    她十分討厭自己這副病懨懨的樣子,甚至連她自己都嫌自己無用。

    淮煜瑾遲了半刻鐘纔來內院用午膳。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幾乎全是照着他的喜好做的,全部色香味俱全。

    而言予淺平日裏還喫着藥,碰不了那些辛辣油膩,但桌上的這些菜,每一道都是重油重辣。

    於是這一大桌子的菜,言予淺能喫的只有白米飯和魚湯。

    淮煜瑾察覺到這些,低聲開口:“怎麼不做些你愛喫的?”

    “我沒什麼胃口。”言予淺夾了一塊酥肉放進淮煜瑾的碗裏,“你好久都沒回家喫飯了,你多喫些。”

    本來是十分溫馨的舉動,可淮煜瑾的注意力卻全在言予淺佈滿紅痕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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